第五十一章 緊相逼夕顏訴衷情(1 / 3)

水溶黛玉俱是大驚,黛玉忙跪下磕頭道:“母妃息怒,兒媳兒哪做錯了母妃盡管責罰,兒媳謹領。”水溶亦磕頭道:“母妃,玉兒剛進門三天,並無過錯,孩兒豈能擅自休妻。”太妃冷笑道:“玉兒?你叫的倒親,才三天就將你迷成這樣,可知以前也是狐媚的主兒。”黛玉一僵,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頓覺全身發寒。水溶卻是眉頭一皺,暗想母妃並非如此挑刺之人,今日卻為何故意為難,少不得先把罪名擔下來,“都是孩兒的錯。是兒子不尊重,隨意叫慣了的,兒子以後改了就是。”

卻不想太妃見兒子如此護著黛玉,怒氣更重,手都哆嗦起來,“她不守婦道,做女兒時就同賈府小哥兒拉拉扯扯不幹淨,你還把她當成寶貝,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說到最後聲音都微微發抖。黛玉聽了此話已全身冰涼,嬌小的身子亦微微顫抖,膝蓋更是隱隱作痛,隻憑著一股意氣硬撐著跪在那裏。水溶亦是心一沉,寶玉對黛玉的心意他是知道的,自己也曾有所懷疑暗中派人查過,知道隻是小孩兒家家的玩鬧。黛玉一直守禮相待,並無任何越軌之處,王府體麵豈能無憑無據就悔婚,傳出去仗勢欺負孤女的罪名可就坐實了的。水溶眼睛微眯,隻是這些事情母妃怎麼知道的,母妃一直深居簡出,這些天也沒有訪客,如此想來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從中做梗,在母妃旁挑撥是非,唯恐天下不亂。水溶冷哼一聲,這個家真是平靜太久了,一個個都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誰是主子了。

太妃見他神色凝重,抿嘴不言,氣道:“你這個逆子,真是我的話也不聽了?”水溶回神,沉聲道:“母妃息怒!婚事是父王生前所定,又是兒子親去請聖上賜婚,這才三天就休妻,豈不是蔑視皇權,視聖旨如兒戲,若聖上怪罪下來,我們水氏擔當不起。請母妃明鑒!”一席話如一盆冷水,將太妃也潑醒了幾分,皇上賜婚是莫大的榮耀,即使賜個官妓過來作為臣子也得感恩戴德,太妃冷哼了聲,輕輕靠在床頭後褥上不語。水溶見太妃臉色稍霽,忙又道:“王妃已進門三天,清不清白兒子自是清楚,哪能由那些小人亂嚼舌根子,母妃細想。”太妃也冷靜下來,抬眼看向水溶,這孩子一向高傲要強,這三年府裏朝堂,不管千難萬難,都沒吐一個苦字;再者這種事情,隻怕沒有一個男人能忍的下,水溶也沒有非護著黛玉的原由。但是,“無風不起浪呐。”太妃幽幽歎氣,自古舌頭底下壓死人,風言風語殺人於無形,要破這個謠言也非易事,黛玉名聲有損,哪能在做北靜王妃!

黛玉此時已全身冰透,同寶玉的事也無法辯解,太妃這句話更是讓她萬念俱灰,直想一頭撞死在太妃麵前,“太妃責罵,黛玉不敢辯駁。黛玉願以死以證清白,以護水林兩家聲譽。”說罷猛的拔下頭釵,狠狠向喉間刺去。水溶早覺此話不詳,忙一個翻手打掉黛玉手裏的釵子。太妃亦驚呼一聲,不想黛玉性子竟如此剛烈,猛的坐起身子,見黛玉沒有傷著方將懸著的心放下,用手拍了拍胸口。黛玉本已報著必死的決心,不想釵子被水溶打掉,頓時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軟軟倒在水溶懷裏,蒼白的臉上無半分血色,隻閉著雙眼淚如雨下。

水澈見愈鬧愈大,少不得也跪下求情道:“母妃,請容孩兒說句公道話。嫂子剛進門三天,就傳出這種話來,明顯是有人暗中煽動。若嫂子真有什麼不是,王兄豈會不知,哪裏又等著母妃來操心了。”水溶扶著黛玉,亦鄭重道:“母妃,此事孩兒必給母妃一個交代,請母妃先保重身子要緊。”太妃見他倆眾口一詞,瞧黛玉的樣子也不似心虛有愧,遂擺了擺手道:“罷了,由你們去吧。隻是祖宗的臉麵,水氏的聲譽不容你們兒戲胡鬧,知道了嗎?”溶澈二人忙磕頭道:“是!”水溶扶了黛玉回舒雲堂,水澈留下來服侍太妃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