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西漢軍事外交的強盛1(2 / 3)

漠北之戰。匈奴伊稚斜單於因屢遭重創,心有餘悸,將單於廷暫時移至漠北,便於引誘漢軍深入,然後乘其兵疲而襲擊。元狩四年(公元前119),漢武帝將計就計,乘匈奴疏於防範,決定攻其不備,發動第三次大戰役。漢武調集10萬騎兵,隨軍戰馬14萬匹,步兵及轉運夫10萬人,由衛青和霍去病統帥,分東西兩路向漠北進發。這是規模最大的一次遠征。衛青指揮漢軍以左右翼將匈奴單於包圍,伊稚斜單於率數百騎突圍逃走。漢軍乘勝追擊,殺敵近2萬人。在此次戰役中,“飛將軍”李廣的進軍路途遙遠,又沒有向導,於沙漠中迷失方向,錯過會合時間,他因誤期而自殺。根據作戰計劃,東路霍去病是主力軍,漢武給他配備的力量最強,將漢軍“敢力戰深入之士”都交其指揮。霍深入漠北2000多裏,與匈奴左賢王相遇,展開一場激戰,對方騎兵幾乎全部被殲。霍乘機追擊,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國肯特山),直到瀚海(今俄羅斯西佰利亞貝加爾湖)才奏凱而還。經過這次漠北大戰,匈奴人馬傷亡很大,逐漸衰弱下去。“是後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霍在抗匈戰爭中建立大功,多次得到漢武獎賞,前後賜封他食邑17萬戶,並加官大司馬。霍24歲時不幸病逝,漢武十分悲痛,為他修建了一座仿祁連山模樣的宏偉墳墓,來紀念這位青年英雄。其名言“匈奴不滅,何以家為”始終激勵著後人。

邊地移民又屯田。漢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派霍去病兩次進軍祁連山,擊敗匈奴,占領河西走廊。河西納入漢王朝版圖後,實行了大規模移民實邊政策,大量漢人移居古浪;又設郡置縣,實行屯田,修建長城,築置烽燧,開發河西。為解決長城沿線駐軍的供應問題,逐步發展起來的屯田製對我國北部地區的經濟開發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自秦始皇沿長城設郡、徙民實邊始,已開創了這一製度,西漢進一步推行築城、屯田製。特別在漢武和昭宣時期,采納桑弘羊、晁錯、趙充國等人建議,大量發展徙民實邊,開展屯田。屯田有軍屯和民屯兩類,有時稱作“屯戍”,就是一麵戍邊防禦一麵生產。在長城、亭障防守地帶及荒遠地區,由守軍士卒和移民共同開墾田地,興修水利,進行耕作備戰。趙充國在奏書上說:“臣以為屯田內有亡費之力,外有守禦之備。”後來又發展了西域諸屬國的屯田,遠至車師、渠犁、赤穀城(今俄羅斯伊塞克湖邊)。由於西漢大力推行屯田,西域諸屬國的生產也大大發展起來。這種屯田製被曆代繼承下來,以至發展到長城以外地區,對全國各荒僻落後地域的開發也曾起到很好的作用。

第二節亞歐大陸的“彩色飄帶”

張騫紀念館

西漢武帝時期“通西域”開辟絲綢之路,是中國古代曆史上的重大事件。張騫通西域(廣義的西域包括中國新疆、中亞、南亞、西亞、北非、俄羅斯、歐洲等地)後,中原先進的生產技術,包括冶鐵、鑿井術、品茶等,相繼在西域得到推廣;其精美的手工業品,如絲綢、珠寶、玉石和鐵器、漆器等,也傳入西域各地。而西域的許多物產,如蠶豆、黃瓜、大蒜、石榴、苜蓿、葡萄、胡蘿卜、胡麻、胡瓜、胡豆、胡桃等植物及駱駝、驢、汗血馬等動物,還有香料,也在此時或以後輸入中原。中原人民與西域各族人民聯係的不斷加強,經濟文化上的密切交流,對統一的多民族的西漢王朝的形成與發展,具有重要的曆史意義。由五彩繽紛、絢麗多姿的中國特產絲綢橫貫廣袤的亞歐大陸腹地,連接起地球上東西方兩大世界的這條著名通道,堪稱是人類古代的“彩色飄帶”。

公元前138年,漢武帝為聯合西域大月氏對付匈奴,派張騫帶著100多人從長安出發,向西去尋找對方。因路途遙遠,自然惡劣,匈奴阻攔,張騫在路上足足走了13年才回來。他向漢武詳細彙報了包括天竺(今印度)在內的西域各國情況。漢武便再次派他為使者,帶著禮物從蜀地出發去結交天竺,後因困難重重而並未到達。公元前119年漢武再派張騫通西域。張騫和他的幾個副手,舉著漢朝的旌節,帶著300個勇士,每人兩匹馬,還帶著一萬多頭牛羊和黃金、錢幣、綢緞、布帛等禮物去結交西域。幾年後張騫病逝,他派去西域各國的副手也陸續回到長安。大家把到過的地方一統計,竟有36國之多!打那以後,漢武每年都派使節去訪問西域,漢朝和西域各國建立了友好交往。西域派來的使節和商人也絡繹不絕。特別是後來西漢政府在西域建立了都護機構,這條道路便更加通暢,商賈、使節和貨物往來也更加頻繁。中國的絲和絲織品,經過西域運到西亞,再轉運到歐洲,後來人們把這條路線稱作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的基本走向,形成於公元前後的兩漢時期,主要是漢武帝在位時。它東麵的起點是西漢首都長安或東漢首都洛陽,經隴西或固原西行至金城(今蘭州),通過河西走廊的武、張、酒、敦四郡,出玉門關或陽關,穿過白龍堆到羅布泊地區的樓蘭。漢代西域分南北二道,其分岔點就在樓蘭。北道西行,經渠犁(今庫爾勒)、龜茲(今庫車)、姑墨(今阿克蘇)至疏勒(今喀什);南道經鄯善(今若羌)、且末、精絕(今民豐尼雅遺址)、於闐(今和田)、皮山、莎車至疏勒。從疏勒西行,越蔥嶺至大宛。由此西行,可至大夏、安息、粟特(今烏茲別克斯坦),最遠到達大秦(羅馬帝國東部)的犁靬(又作黎軒,今埃及亞曆山大);或從皮山西南行,越懸渡(今巴基斯坦達麗爾),經罽賓(今阿富汗喀布爾)、烏弋山離(今錫斯坦),西南行至條支(今波斯灣頭)。如果從罽賓向南行,至印度河口(今巴基斯坦卡拉奇),轉海路也可到達波斯和羅馬等地。這是自武帝時張騫兩次出使西域以後形成的絲綢之路的基本幹道。

絲綢之路也並非一成不變。隨著地理環境改變和政治宗教形勢演變,不斷有新道路被開通,也有道路的原走向有所變化甚至廢棄。敦煌、羅布泊之間的白龍堆,是一片經常使行旅迷失方向的雅丹地形。東漢初年打敗蒙古高原的北匈奴,迫其西遷,而中原王朝占領伊吾(今哈密)後,便開通了由敦煌北上伊吾的北新道。從伊吾經高昌(今吐魯番)、焉耆到龜茲,和原來的絲路北道會合。南北朝時期,中國南北方處於對立,北方的東部與西部也時分時合。於是,南朝宋齊梁陳四朝與西域的交往,大都沿長江向上到益州(今成都),再北上龍涸(今鬆潘),經青海湖畔吐穀渾都城,西穿柴達木盆地到敦煌,與絲路幹道合;或更向西越過阿爾金山口,進入西域鄯善,與絲路南道合,被稱作吐穀渾道或河南道,人們也叫它青海道。從中原北方或河西走廊向北到蒙古高原,再西行天山北麓,越伊犁河至碎葉(今托克馬克),進入中亞,這條道亦被稱作北新道,在蒙古汗國和元朝時期最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