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才李勝早已奄奄一息,眼睛上翻,眼見就要死了。此時一陣清風吹過,將二人輕輕巧巧的摘了下來,在兩人背後推了一下,兩股熱氣注入二人身體,劉才李勝這才喘過氣來,心中駭然,對視苦笑。如果真死在這裏,那就太冤了。
抬起頭來,見到的是另一位道人,衣衫幹淨整潔,身材稍胖,紅光滿麵,眼見七八十歲年紀了,卻有一頭讓人羨慕的黑發。兩人心中明白,這便是明善道人,九賢之一,怪不得能從了凡手上救了自己,正要道謝,那明善卻嚴肅的對了凡道:“命數如此,為何遷怒旁人?”
那了凡見到麵前的明善,知道不易對付,稍帶些瘋癲的道:“他們背後定然有人指使,命就在我五指間,何曾如此脫離掌控?你當我傻嗎?”
明善搖搖頭,道:“無論是劍白還是弘隱,亦或是富貴院,都對這五人調查了無數遍,絕無異常。他們是否有人指使,其實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不相信別人,莫非還不信弘隱和劍白?”
了凡眼睛更紅了,道:“我現在連自己都不信,如何信他們,如何信天下人?”一言不合,竟向明善撲來,一手抓向尚在地上回複的劉才和李勝。
明善歎了口氣,同了凡生生對撼了一掌,將他推開數步,也怒道:“真的要違逆天意嗎?”對掌的衝擊散開,讓劉才李勝二人難受之極,無法呼吸,心跳加劇,血液更似停頓了一般。
了凡拿起葫蘆,灌了一口,搖搖頭道:“對習武之人來說,這天意就是用來違背的,哪像你,偏要去順命。”葫蘆一丟,直向明善攻去。片刻之間,兩人已是過了數百招,到了後來,都動了真火,更是每一擊都驚天動地,將田地毀壞數畝。劉才李勝好容易才站起身來,咂舌的看著這頂尖高手之間對決,眼花繚亂。正待先走時,身旁唰唰唰落下幾道身影,其中就有那金鐵匠。鐵匠看看兩人,雖然未正式收徒,可是見著兩人脖子上的深黑指印,也有些惱怒了,道:“了凡你瘋了,對他們動手幹什麼?”一旁一個高大書生,一身錦衣金帶佩著鑲玉長劍,二話不說揉身而起,加入戰團,左插右擋,幾下竟將兩人分開。
三人落下,了凡和明善都是氣喘籲籲,那高大書生嚴肅道:“你們這是成何體統?有什麼事非要分出生死?”
那邊了凡看看對麵幾人,臉上泛出譏嘲:“命的事,怎麼說得清楚,自然要去拚。怎麼,你們也要順應天命?”特別將最後四個字重重說出。
對麵數人已臉色不渝,金鐵匠站出,怒喝道:“這跟命無關,你胡亂傷人就是不對。想打,那便來,我陪你。”一把抽出腰間纏帶,一甩一頓,這布條腰帶竟然變直了,杵在地上,如同棍子一般硬。
了凡仰天長嘯,道:“老子便逆天,逆天又如何?”緩緩從背後抽出一柄長劍,那劍身竟似泛著七彩光亮,映在對麵幾人眼中,都緊張起來,一個農夫打扮的人道:“了凡,你要動真格的了嗎?”揚了揚手中的鐮刀。
了凡竟真的不管不顧,欺身而上,直奔劉才李勝二人麵前。兩人嚇呆在原地,忘了動彈。正當這邊幾人也要動手之時,隻聽半空中響起霹靂般的喝聲:“呔,還不明悟!”
一聲將了凡道人從空中震下,也將眾人定在原地,看向遠處。了凡跪倒在泥濘中,以劍杵地,麵如死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後來竟暈了過去。
王道雄站在遠處田埂上,陰沉著臉看著眾人,緩步走來。整個村子中似乎也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鳥叫,沒有了孩童嬉戲打鬧,更沒有人說話的,隻有王道雄那每一步踩在泥土中“哢嚓哢嚓”的輕微聲音,一直敲打在眾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