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倒沒有什麼不悅的感覺，問道：“憶珩沒跟你們說嗎？”
“沒有，她隻是說有人要見我們。”
“這小妮子，請我幫忙就算了，還給我個下馬威。”孫昆話雖然這樣說，卻沒有表現出不滿。
“師兄在上，受師弟一拜。”這樣的話就不一樣了，王承善和王承仁趕忙依照茅山禮節見過禮。孫昆點頭受了，又讓他們坐下。
“嗝！”孫昆打了個嗝，摸摸肚子，“坐，坐，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們，看完你們該去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想必知道，我們師兄妹和師父三人不能插手世俗之事，所以，也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師兄，這個問題我們一直疑惑著，為何你們有這種規矩？難道是被人脅迫嗎？”王承仁著急問道，他早對這個奇怪的規矩有太深的疑問。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脅迫我們，除了我們自己。現在你們還不必了解，事情太多太雜，處理好眼前的事即可。等時候到了，你們總有走上這一步的時候。”
一番話說的雲裏霧裏，可是在幾人看來，和憶珩一樣，都是故弄玄虛，大話說的太假。難道是為自己的懦弱，怕事找借口？
“如此，我們這便告辭，勞煩師兄代為轉告師姐，多謝幾日來的照顧。你們自己保重。”王承善失望之極，他覺得自己的師兄師姐不該是這個樣子。這裏讓他感到氣悶，想趕緊離開。
那胖子臉上有種落寞的表情，隨後賠笑道：“兩位師弟，那就，一路順風。”一雙手抱拳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顯得幾位可憐，讓幾人都心生鄙夷。
“對了，師兄其他東西沒有，但是有句話，或許對幾位有用。”孫昆笑道，讓剛走到門口的幾位轉過頭來。
“洗耳恭聽。”王承善道。
“這武林啊，從來都是，人們可以說是單純，有的為了愛情粉身碎骨，有的為了友誼上刀山下火海，這些人很美麗，很英雄。但是另一方麵，他們可能會為了愛人去屠戮百裏，為了朋友讓千裏血流，這個時候，他們就是惡魔，是修羅。這人世又何嚐不是如此。我希望的是，你們能對人如對己，表裏如一，看世事如看陰陽般，看清黑白兩麵。如此，有些事方能擔得起來。”孫昆慢慢說道。
眾人品味許久，王承善誠懇的拱手致謝：“多謝師兄，此言銘記於心。”
看看孫昆點點頭，不再說話，幾人才離開古琴樓，一直走的離樓很遠了，才回頭望去。此時一輪夕陽擋在樓後，一旁是滾滾江水川流不息，這等蕭瑟的景象讓時間都暫停了。
“對了，善哥，你師兄師姐功夫如何？”白小英問道。
王承善沉思著，搖搖頭：“我看不出來。不過看師姐走路很重，上樓略微喘氣。師兄倒酒的時候手都發抖，酒水灑落杯外不少，”他看看眾人，“難道他們竟不會武功？”
剛才的雅間裏，憶珩在門口站著，孫昆無聊的喝著酒。
“師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窩囊。”
“我就是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隻要媳婦高興就行。師妹，你還是太著相了。”
憶珩找了個位置坐下，歎息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師兄，你真的認定是他們了嗎？”
“不是我認定的，是命注定的。若他們能活到那個時候，那就該是他們。反正沒人來接班，我也死不了，還可以等其他人。”
“我們的出生似乎就是個錯誤。”
兩個人都有些失落，孫昆走到窗前，伸手在窗外，好像撫摸著這世界。一時間，整個人間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風聲，鳥聲和水聲，這一刻，孫昆就是人間的主人。
“錯的不是我們，是這個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