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書？”
“《商君論》！”
“這是什麼書？”
“這是本改變世道的書。始皇因其統一六國，大秦因其滅於二世。這是神書，也是亂書。他能平亂世，卻不能開盛世，能滅醜惡，也能毀美善。”
“這麼神奇？”
“是啊。我的老師崇尚法家許久，見到此書當然有些瘋狂。他將一生所學傳授於我，又把那書掰開了揉碎了塞進我腦子裏，將他一生的經曆融化進去，希望我能做些改變，將這世道變的不同。”劉鬆齡越說越低沉，“至少讓他這種人少些。”
“所以公子你現在如此有才華？”
“才華？哈哈哈”劉鬆齡幹笑著，“商君死於車裂，我老師被活活凍死，結果到了我，三十多歲，仍然一無所成，甚至成為替罪羊，永遠不能翻身。這叫有才華？”
“或許王爺，王爺還會用你呢？”
“不會了，無論朝堂，還是武林，我都得罪了，沒有人會用我。沒有人會冒著得罪所有人的風險用我。其實是我太天真，若不是我如今背著黑鍋，被許多人盯上，如今你我二人早已是屍體了。”
桂兒像是受了驚嚇，捂著嘴，臉色都白了起來。
“那公子，我們不是很危險？”
“怕了嗎？怕了你可以先走。抱歉桂兒，榮華富貴沒有給你，卻讓你擔驚受怕。”
“公子如何說這般話。”桂兒都要急哭了，“桂兒永遠是公子的人，隻要公子不嫌棄，桂兒這輩子都不離開。”
劉鬆齡摸著桂兒的臉，心中卻畫著另一張容顏。他歎息一聲，閉上眼睛，趕走那些雜亂的思緒。喝醉的那種頭暈目眩湧上頭，他想吐。已經不知道吐過幾次了，可是還想吐，他都能想象出自己吐出血的畫麵，“謝謝！”他勉強說出兩個字。
“公子，我們回去休息吧，今日喝太多了。”
劉鬆齡早已不省人事，桂兒喊來小二，掏出些銀子，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他慢慢回王府去了。
走了許久，酒館雅間中出來兩個人，一人披著寬厚的黑色披風，儒雅瀟灑，赫然是富貴院四老爺元常。另一人愁眉苦臉，卻能惹千萬眾生顛倒，竟然是青陽，隻是瘦了許多許多。
“他每日都這樣嗎？”元常淡然問道。
“是的。每日都這樣，或許真像你說的，他不是策劃人。”
“今天看來，他隻是禮王推出來擋風的。”元常扭頭盯著青陽，“你真不怕王爺知曉此事，然後殺了你嗎？”
“我現在跟死也沒有什麼區別，我隻想知道，知道我想知道的事。”青陽呼吸急促了起來。
元常歎口氣：“十四老爺並無婚嫁，然而卻是一心想著他的姐姐趙琴韻，也就是我五弟的女兒。你傾國傾城，為何非要找他。”
“心已歸屬於他，這就是命吧。四老爺，您說，若我拋去一切，做一名普通的女子，他會接受我嗎？”
元常苦笑著，他始終沒想明白王承仁是怎麼迷倒這郡主的。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想說謊話，又不想傷了這女子的心。沉吟一番，隻說出三個字，回響在酒館裏和姑娘的心裏。
“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