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娘子這是什麼表情?房玄機冷哼一聲,仰頭對那少年怒目而視,“我沒病!把什麼脈!不必了!”
“臭小孩,說什麼呢!”阮佩玉一聽這話,當場瞥了眉,卻忽地對那少年笑得極為諂媚,“要的要的,還請霍……大夫去我家裏坐吧,給我家玄兒看看,還有我看你的身體也不太好,正好順便休息一下。”
“娘子你要幹什麼……”你怎麼可以色眯眯地看著他?你怎麼可以帶他回家?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連叫為夫的稱呼都變了,以前叫小屁孩也就算了,現在叫人家臭小孩!嗚嗚嗚!娘子啊……你是不是不要為夫了?
房玄機在阮佩玉警告的眼神中,咬了咬嘴唇,生生咽下了所有想說的話,卻幽幽迸出一句:“娘子,我冷……”
然後,小身板開始發抖,阮佩玉一看,心下一驚,忙將他摟進懷裏,直摟了一身的濕。
少年一見房玄機的模樣,不自覺又出言相勸,“小兄弟哪裏不舒服了,還是讓在下給你把把脈吧!”
“不用不用,我好得很,我家娘子一抱我,我就好多了。”
語氣雖友好卻滿臉敵意,房玄機窩在阮佩玉懷裏,一點沒有伸手叫人把脈的意思,直看得阮佩玉抽了嘴角,她怎麼覺得這小屁孩滿臉的醋意啊!這怎麼可能啊!她是不是看錯了?
“走吧!這位公子,讓老婆子我攙著你去家裏坐坐吧,也好給我看看病。”
房奶看見阮佩玉在聽到少年名字時的臉色,又看看那好似風一吹就倒的少年,略一沉思,便決定順著阮佩玉的意思,謊稱自己需要看病,反正家裏有她老婆子在,就算將少年帶回家也不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還是我幫著送過去吧!”
站立的男子見房奶小小的個頭哪扶得住少年,他不加思考說了一句,又覺得有些唐突,忙又補了一句,“哦,在下寧雪城,村北寧家的。”
什麼寧雪城,還寧雪村呢!
房玄機本就滿臉不高興了,見這叫寧雪城的還非要相送,臉色刷刷地往下拉,這兩個人,一個要被帶回家,一個又要相送,那要送的人還自報家門,可是他報就報吧!幹嘛要看著他家娘子報!什麼意思?
房玄機正憋屈著,忽地,又見那少年霍言考客氣兩句,然後就同意和他們回家了,心裏更不舒服,小臉一沉,終究忍不住說了一句。
“那你們就快點啊!快點去,早點走!”
這話傳進阮佩玉耳裏,直叫她莫名其妙,這小屁孩怎麼回事?落了一回水就跟吃嗆藥了一樣,這兩人對他來說恩人一般,沒道理要和他們惡語相向啊!
隻是有想法的不過她一人,其他人根本充耳不聞,隻當房玄機小孩子著急回家鬧了性子。
房奶客客氣氣地應了一聲便前麵帶路,寧雪城扶著霍言考跟在後麵,阮佩玉一張粉麵掛著甜美笑容,拉著房玄機卻是一步未動。
房玄機抬頭看她,心思一轉,猛地回頭,但見房修、楊氏還有王嫣兒也都跟了上來,眼波流轉間,閃起一抹陰戾的光,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