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二嬸請回吧!我家今日有客就不留二位了。”阮佩玉回身噙著笑,眼裏眸光深如暗海,直看得房修和楊氏一愣,不自覺停下腳步。
他們來小南村為了什麼,阮佩玉心知肚明,要說房文和黃氏,一個是莽夫,一個是潑婦,兩個都是欺軟怕硬的貨,對付起來容易得很,隻要你硬,他們就軟,可房修兩口子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個在房奶麵前扮孝子,隻說不做,一個總是樂嗬嗬的,看起來友好又無害,可骨子裏卻陰險得很,分明就是狼外婆,專玩陰損招數,阮佩玉和他們接觸過兩次就看出來了,本就對他們不喜,更懶得帶回家虛與委蛇,便出口趕人。
連家門都不讓進,楊氏哪裏肯幹,換上一副嗔怪年輕人不懂事的表情,張口笑道:“哎呦,佩玉說得哪裏話,我們來是為了看看婆婆,盡盡孝道,豈能不去家裏坐坐就回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們是來盡孝的,你一童養媳沒資格趕人!
阮佩玉看看楊氏,又看看房修,眸光瀲灩,似笑非笑:“二伯二嬸是來盡孝的?你們兩手空空地來還帶著兩張嘴,實在讓佩玉看不出你們孝在哪裏?”
一句話噎得楊氏險些掛不住,一旁的房修沉了臉色,“侄媳婦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哪裏不對?”阮佩玉打斷房修的話,不給他胡攪蠻纏的機會,挑眉直言道:“那就請二伯先說說,為什麼你家婆娘要把我家玄機踢下河,為什麼要害他溺斃的事吧!”
“胡說!我沒有!”楊氏尖叫。
“閉嘴!”房修怒喝楊氏,狠狠瞪了一眼,暗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房修聽到阮佩玉的質問,本也有些掛不住,想怒聲否認,可見到那些剛剛要走的村民又都看熱鬧般聚了回來,又想,先前楊氏不打自招,這些村民可都聽見了,若是他此時極力否認,豈不是越描越黑,愣是擠出一抹歉意的笑,對阮佩玉和房玄機抱拳。
“你家二嬸子也不是故意的,玄機是個好侄兒,斷不會和長輩置氣。”
抬出身份來壓人?阮佩玉冷笑,她可不吃這一套,放開房玄機的小手,阮佩玉笑眯眯地問楊氏:“二嬸可真不是故意的?”
楊氏還能說什麼,她隻得心中暗恨,咬咬牙走過去,拉起阮佩玉的手拍了拍,滿臉都是做給人看的委屈神情。
“二嬸真不是故意的……”
楊氏話還沒說完,便在此時,阮佩玉目光暴戾,反手揪起楊氏衣襟,疾步到河邊,“咣”一腳,直接將她踹進河裏。
“啊啊啊——”楊氏毫無防備,“撲通”一聲落了水,猛灌幾口,之後不停地撲騰尖叫,“阮佩玉——你要殺人啊——咕咚咕咚……”
村民們看著,呆若木雞,愈發覺得房家童養媳和以前大相徑庭,而先前就停步看事態發展的房奶、寧雪城和霍言考也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