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斥責道:“大膽。還不跪求知府大人開恩,饒過你的小命,真當這是兒戲不成?”
那婦人剛要搶在朱知府前麵開口讓人把蔣竹山先押下去再作發落,一句來人啦還沒喊完,就聽到一個嬰兒響亮無比的啼哭聲把她已經說的,沒有說的都掩蓋過去,沒有人再去注意。
這個時候每一個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嬰兒的啼哭聲變成了餘音繞梁的天籟之音。
生了?這就生了?還是男孩?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蔣竹山,是蔣竹山。
很多疑問交織彙聚,又在腦海裏麵炸開,暫時的短路,最後都指向一個人,看起來真的有些深不可測的蔣竹山。
婆婆包著嬰兒走在後麵,丫鬟跑在前麵,一起出來給知府道喜:“恭喜老爺,恭喜婦人,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朱知府直接衝到婆婆麵前,搓了搓手,頓了一下才小心的把兒子抱了過來,仔細的端詳猶自哭個不停的嬰兒,天庭飽滿,白白胖胖,越看越是喜歡。
那婦人也回過味來,要抱那嬰兒,嘴裏說道:“看你都不會抱孩子,哭都不知道哄。”
朱知府也不在意,隻是嘿嘿一笑把孩子遞給婦人,讓左右準備喜麵,大開宴席,好好的慶祝弄璋之喜。
元封早已讓下人把準備好的喜錢端了上來請知府老爺打賞,也好沾些貴氣。夏提刑等人也紛紛過來道賀。但是嬰兒在婦人懷裏仍然哭鬧不停。
婦人對這個男孩是有些感激的,雖然肚皮不爭氣,送生娘娘似乎和自己前世有仇,白捐了那麼多的燈油也沒生個帶把子的。不過生恩不如養恩,一個小妾還敢爭些什麼?帶的多了,自然和自己親近。
朱知府問一個丫鬟道:“小夫人產後如何?”
丫鬟道:“剛喝了定心湯,婆婆們正準備上好的米酒和通草湯。”
朱知府看到孩子一直在哭,有些不耐,眉頭微皺,說道:“是不是餓了,一直啼哭?還是讓丫鬟抱給娘親看看。”
朱知府和丫鬟抱了孩子去讓孩子喂奶,婦人在外麵招呼客人。似乎忘記了蔣竹山的存在一般。
李吉道現在是有苦說不出,知府大人閉口不提一千兩黃金的事情,他可是巴巴的把金子朝蔣竹山手裏塞,怪不得別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要開口拉不下臉麵,偏偏蔣竹山還背著他獨自欣賞牆上的繪畫書法。
夏提刑知道這次西門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事情看起來似乎還有轉機,至少蔣竹山把江寧的大夫統統得罪了不是。何況知府大人的黃金是燙手山芋,拿與不拿都得罪人。
知縣現在一心考慮待會怎麼把場子圓回來,雖然感覺好像被夏提刑當做了槍使,但是也隻能牢牢記在心底再把它忘記。
李元左很想衝到蔣竹山麵前問問老師是怎麼做到的,神轉折啊。可是劉公和範公都製止了他。
不一會功夫,朱知府獨自走了出來,步子極慢。兒子是有了,偏偏娘親喂奶也不喝,啼哭不止還差點咬了她娘親一口,弄得丫鬟都膽戰心驚。
小夫人央求他找蔣竹山,朱知府嘴上答應出來卻發現有些開不了口。本來設計好的台詞人算不如天算,下人都打賞完了,對蔣竹山不置一詞;現在又要勞煩,那一千兩黃金是個繞不過去的坎。
本來以為題個匾額,表示一下推薦蔣竹山進太醫院弄個職位,黃金的事情趁著蔣竹山感激涕零也就順勢不提遮蓋過去。現在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