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伴著清風掠過牆頭,一支梨花含情脈脈,一瓣一瓣的,綻開嬌媚的姿態……
殤
我的名字叫做殤,我是陰陽人,也就是說我可以以兩種格式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男人——女人,這兩種格式。總共是——兩種格式。
在白天的時候我以女人的格式活著,晚上我是男人。我想我應該更像一個女人,因為麵貌太過精致,皮膚似乎也細嫩得不像話!每當傍晚時分坐在自己的屋子裏靜靜地守候著,仔細地欣賞著自己身體的微妙變化,我總是喜不自禁,
因為,生命,有的時候真的是太奇怪了。
秋天的時候,所有的蟲子和草一起凋零,它們商量好了似的,來得那麼繁盛而壯大——像一場洗禮,關於生命的。
我們就是要凋零,就是要毫無眷戀地離去,我看你會怎樣。我看你能夠怎麼樣。
懂嗎?
看看到底是誰在乎,看看到底是誰不在乎。
******。
我以兩種格式活著,但是卻不能夠擁有耍弄誰的樂趣,因為當我變成男人的時候,我就會丟失所有的關於白天的記憶,也就是說,我隻知道我以女人的格式活過,但至於到底是怎麼個活法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在我摟著女人作愛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起自己是女人的時候,然後所有的動作都開始猶豫,遲緩——
是不是也有人這樣傷害過自己,是不是也有人像我傷害她們那樣的傷害過我呢,
疼痛。不止是有一些吧!這的確是一種傷害,在人類莫大的繁衍中漸行漸重的傷害,那樣明澈地橫亙在男人與他們愛的人(包括絕大多數的女人和一少部分的男人)之間——那個愛是,作愛。要分清楚。
可是******,我管不得那麼多,我們的生命像是一場盛宴,豐饒豪華到讓人不忍離開,總想著把所有的盤幅吃遍,總想著待聲停樂盡,可是最後,
隻剩得一片殘羹。
是不是也有人這樣傷害過自己,我還是會忍不住地想。
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有的話,我也希望被人這樣的傷害,因為這樣的刺痛可以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活著,是更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所以遊戲繼續。
我們就是那樣的活著,傷害著對方,同時也傷害著自己,也就是說我們傷害著彼此,我們彼此互相傷害。可是生命隻有那樣才會不那麼可怕——寂寞到可怕,至少可以知道活著的味道,至少還可以知道有人被傷害著,那是一種樂趣。
直到我遇到安。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有些冷的十月,黑色的夜裏下著灰白的濃重的霧,我穿著黑色的襯衣從窄街走過去,我是送JACICA離開。由於出來時太過慌忙所以忘了多加一件衣服,所以我正抱緊了身子盡快地朝我的屋子跑去。
大概是大家都沒有太在意吧,我不小心把她給撞了,正想破口大罵,可是看著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的瘦弱女孩,我竟口軟了起來。於是我轉身繼續向屋子跑去。
可是,腦子中總有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寬大的白色襯衣,棉布托鞋,披下來的長頭發,還有撐著地麵的雙手。
她可能還在啜泣,我這樣想,心裏麵猛地一涼,我更加迅速地向屋子跑去。天還真的是足夠的冷呢!
也許是剛剛太冷的原故吧,我竟一點睡意也沒有了,電視機裏放著三級片片,我懶散地看著,“啪”一聲,那一場就要到高潮的作消隱在黑藍的屏幕上。我把搖控器摔到地上,腦子殘留有剛才的女主角張開的腿,還有一些不甘心的小小遺憾。
我躺在床上,更加的心神不寧,伸手拉開窗簾,外麵整條窄街的燈全熄了,更遠處的路燈無力地揉撚著無法再擴散下去的光暈,就是透過那些淡薄而凝重的光線,我看到那個女孩子,她還坐在那兒。
我“呼啦”一聲拉上窗簾,蒙頭就睡,
隻是,一直地睡不著。腦子裏有一片白,怎麼抹也抹不去。
我的記憶是在睡過覺醒來以後丟失的,也就是說在我睡著以後我的記憶就不存在了,白天的記憶屬於另一個我。
一直到傍晚,我躲在角落裏脫變,那一整個的過程,我的思想就像是從一場夢境中漸漸複蘇過來,隨著我更加的像一個男人,我的記憶也就更加的清晰。我的身體與我的意識逐漸地清晰與明朗。
我又在酒巴裏認識了一個新的女孩,她很可愛,天真得有些可笑。她說她喜歡看著我在巴台那兒調酒時酷酷的表情,她喜歡看別人耍酷。她還說我可以抱著她睡,
我問她要不要脫了衣服,她說可以,但是我不可以對她動手動腳,我要把她看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能把她看成一個異性。
我說可以,我不會對你動手,也不會對你動腳……
我離開的時候是淩晨二點,她安靜地睡著。被單上有血,
不過,
那是因為她來月經了。
誰也不知道,如果她沒有來月經,事情會怎樣。不,或者是誰都知道,如果她沒有來月經的話……
路上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我一遍一遍地走過,腦子裏什麼都沒想,可是卻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塞得滿滿的,到底是怎麼了,
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