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去醫院吧!”在弈言的攙扶下,萱茹艱難的朝前挪動了幾步。
弈言見此,便索性背起萱茹匆匆向附近的衛生所走去。萱茹被確診為急性闌胃炎,需要留在衛生所輸液,她的頭斜靠在弈言的肩上睡著了。整整一夜,弈言都保持著始終如一的坐姿,生怕驚醒她。還不時的斜著眼睛察看鹽水的流動速度。
次日,好友雯拎著水果代表全班來看萱茹,弈言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雯小聲。萱茹還是被擾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催促弈言趕緊回基地休息。雯也一旁附和道,這裏交給我吧!
“那我先走了弈言滿是倦容地站起身來”,還不忘囑咐雯,“昨天萱茹是晚上十點左右輸完液的,相應的今天十點還有鹽水要掛。”
雯動手削起蘋果來,“萱茹,我~”話剛要開口又被雯吞咽了下去,“噢,沒事!
其實雯想告訴萱茹,弈言一直默默地喜歡著你,盡管自己也偷偷的喜歡著弈言,一些憋在心裏的話實在想問。可是最後,雯始終沒有講出一個字。
回到基地後,萱茹才知道弈言為此而感冒了。“你沒事吧!”萱茹伸手過去摸了摸弈言的額頭,披散在肩頭的長發瞬間輕撫過他的麵龐,“還好沒有熱度”。他出神的凝望這萱茹,“怎麼了,不認識了嗎?”萱茹的手在他的眼前揮擺。弈言抿笑著。愛情的萌芽早在他的心中滋長,而注定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A3外麵又飄起了雨絮,心雅捧著茶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萱茹也垂下了頭對著杯中沉澱的茶葉梗許久沉默無語。
“他(弈言)一直深愛著一個從不知道他喜歡她的人,那就是你。”心雅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萱茹的驚訝,更確切的說是難以置信。她和弈言的友誼會蒙上一層愛情的色彩。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開始妒忌一個我未曾見過麵的女人,但她卻是我丈夫一直無法忘記的人。”
“他向你提起過我”萱茹問道。
“在他生病以後就更多了……”
萱茹又一次啞然了。
他叨咕的最多的便說你,總喜歡把頭發披在肩頭。
萱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發梢不禁連想到,弈言曾透露過喜歡長發的女生。沒想到,竟會是自己。
“他是被自己的懦弱所厄殺的,我也成了他父母催促下婚姻的犧牲品。”萱茹注意到心雅說時在“我”字上特別強調。
萱茹的心靈在感受著震撼,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上天給予的一種殘酷按排,心雅無疑是最不幸的。
“我很多次都想離婚,可是到真正下決心時,他卻患上了絕症我又……”這時,她又哽咽了。“我對他是有很大的抱怨,甚至是恨。但在他生病時,我發現自己仍很愛他,需要他。
萱茹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抽噎不止。她從來都不知道在上寫生課時,會有一雙殷情的眼睛時刻的注意著自己,用筆描繪著自己,而這幅畫也隻是其中的一張。或者一開始,她根本就把弈言當做朋友來看待。
心雅淡淡的舒了口氣,“你結婚了吧”
“我已經有了一個3歲的兒子。”
“噢,祝你幸福。”這是心雅把萱茹送到門外的最後一句話。
萱茹頂著細雨,披散在肩頭的長發在微風中舞動,雙手把手袋緊緊地依畏在自己胸前。裏麵裝著一幅弈言親筆為自己畫的畫,這不僅是對故友留念,更激蕩起她心中從未感受過的悲涼。
B3耳畔響起那句,“怎麼了?不開心”很奇怪的是,萱茹情緒低落地時候,她一定會去找弈言傾訴,而弈言總是會用一杯汽水假意擋住自己的臉,然後,扯著嗓子細聲細語的逗樂萱茹。“怎麼了,又是俊惹你生氣了?”俊是萱茹的男朋友,現在的丈夫,是這所大學英語係的。
“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最愛喝這個。”萱茹接過汽水拍了一記弈言的肩膀。
弈言舒心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我就可以無話不說,做真實的自己,而和俊在一起我總覺得很拘束。”萱茹側著頭茫然的看著弈言。
“因為……因為……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呀”弈言刹時變的吞吞吐吐起來。
“我想也是這樣”
弈言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兩隻手緊緊的合捏在一起,萱茹是無法體會到他內心的痛楚。一種埋藏在心底的暗戀。
時間總在悄然飛逝,最後的畢業照像,留下了他們的笑容。在萱茹的畢業冊上,弈言寫下了意味深長的9個字,一路順風,願友誼長存。現在回頭去想以前的點滴,原來自己身邊會有一個如此珍愛自己的“朋友”。而女人在那時會變得比較遲鈍。
A4在工作將要結束之前,萱茹特意回了一趟大學時代的母校,校圓沿路兩側一片蔥籠,卻掩蓋不住一顆顆年青活熱的心。去尋覓停滯在十年前的那段友誼,才發現一切都記刻在心裏。
也許,當時弈言向自己坦露心聲……
也許,自己會比較敏感一點……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