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微光,折言還未瞧個究竟,方才那青衫女子便消失不見。莫憂穀,一襲碧藍,倉惶的抱著那一襲青衫,漸漸隱去。
呆了良久,茅屋中的二人才慌忙的朝著外麵去,折言自是因瞧見了那青衫女子的容貌。蓋長卻是因那一道青光,當年在椒房殿之時,也就是一道青光帶走了一切。
近日來風浪將將平下來,折言這些時日也沒了心思鬧騰,隻因劉徹那日的一番話,讓她有些亂了方寸,竟有些忘了初衷。原她是來報仇的,她是要讓他失去一切的。
白茫茫的大雪中,瞧著那一襲紅衫,紫卿甚是焦急,原也是誕下皇子沒多久的,怎能經得起這般折騰。說來,連折言自己也奇怪,尋常女子若是誕下孩子之後,多是要臥榻個把月的,她卻是不到幾日便全然恢複。
追出了好一段路,卻也不見那青衫,再次回到茅屋之時,就連那裂痕的古琴也不見了。蒼雪之中,紫煙梟繞,將紅衫女子圍了個遍。
蓋長眸中一驚,眼前的一切,年幼之時她便見過,那豔豔紫煙是朝著她母後去的。如今卻要朝著趙婕妤去,原趙婕妤生的同她母後十分相似便罷了,當年椒房殿中的一切好似重現了一般。
誕下孩子不到幾日,縱使性命之憂,紅衫女子卻也沒有法子。眸中幾分恐懼,更多的卻是疑惑,大約是未曾想到多年後,這梟繞紫霧竟還跟了來。
隱隱之間,隻覺這一切皆是同她那額間雀印脫不了幹係的,還有那個噩夢,從前生到今生,一直伴隨著她的噩夢。直至如今,她亦未曾看清男子的臉。
“你到底是誰!為何一直糾纏不放!”望著紅衫女子漂浮空中,周圍紫豔霧氣,蓋長隻覺這般的神情,當真是像極了她母後,且如今這一切太蹊蹺了罷?她從來不信轉生一說,今日卻是信了,眼前的女子許久是她母後的轉生,大約這就是她父皇那般縱容趙婕妤的緣故罷。
素衫婦人,眉間怒色道:“你究竟是誰!你為何一直這般糾纏我母後!”約莫是一時情急,她竟說出了這般的話來。
縱使眼前的玉兒已是四十有餘的婦人,折言卻好似瞧見了當年護在她身前的那一抹鵝黃。
“阿絮!他那樣傷害你!你就甘心這樣放過他麼!”蒼穹中傳來有些空洞的聲音,聽著十分慎人。
眸間微微朱色,環顧四周,怒色道:“你究竟是誰!當年你是這樣鬼鬼祟祟,如今依舊是這樣膽小,連麵也不敢露!害了我又如何!你以為你贏了麼!”
“你!”蒼穹中一聲怒吼,那紫霧就好似巨大的手掌一般,猛的一揮,紅衫女子瞬時落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轉瞬間,素衫婦人漂浮空中,下一瞬便落地,麵色慘白,鮮血溢出。蓋長並不似折言,原還有那血色雀印,再而菩提花自是護著她的。隻這般一摔,蓋長便是奄奄一息,紅衫女子倉惶的朝著蓋長去。
此刻已顧不得那般多,失聲便道:“玉兒!玉兒!”慌忙跟來的紫卿見狀,眸中恐懼不已。
紫霧化作利劍,生生的便朝著蓋長去。慌亂中,紅衫女子撲向蓋長,猛的閉上雙眼,她並不知曉究竟是何方妖物,但她知那妖物是衝著她而來。
望著眼前的一切,紫卿自知是沒有法子,慌忙的便朝著外麵去,將將出了桃林,便瞧見劉據朝著甘泉宮去。想來,若是再晚些,隻怕是來不急了。撲通一聲跪下道:“太子殿下,您救救公主罷!”
劉據同趙折言的過節,紫卿是知曉的,若是說是那趙折言就快要丟了性命,劉據定然是不會出手相救的,可蓋長不一樣,縱然不是同胞所出,卻也是有些姐弟情的。
見紫卿如此,劉據慌忙的隨紫卿入了桃林,卻也顧不得禁地之言了。
慌忙到了那茅屋前,卻見一襲紅衫,額間血色雀印,下一刻,緋紅長劍出現,猛的朝著一襲紫衫刺去。瞬時,那紫衫男子似在掙紮著,紫白相間,漸漸隱去。
紅衫女子額間雀印漸漸隱去,慌忙朝著身後的素衫婦人去。看著那紅衫背影,劉據手中的劍捏得越發的緊,這個妖女,方才沒能死,此刻他便送她去死,說是方才那紫衫男子所為又如何。揮劍,猛的朝著那紅衫背影去。
“娘娘小心!”隨著一聲驚呼,紫卿朝著紅衫女子撲去。劉據眸中一驚,劍已深深的刺入,血色蔓延。折言睜大了雙眼,顫顫道:“紫卿!紫卿!紫卿你怎麼了!”淚水滑落,將紫卿抱在懷中。
嘴角血色,笑看著紅衫女子道:“娘娘,奴婢曉得是你!你不要哭,紫卿今生能為娘娘死已經知足了,自打紫卿到娘娘身邊,娘娘從沒把紫卿當作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