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3章 義嫂的悲苦(2)(2 / 2)

若決心忘卻一個人,有時責任和忙碌比時間還管用,師父欠下的巨額債務,雖然讓她極為操勞,可也在東奔西跑賺錢之時,令她漸漸淡忘了白逸揚,偶爾想起,隻覺白逸揚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柳大哥痛哭是並非因為對宋玉潔感情多深,而是因為自己娶的妻子,竟是大魏人,被紀芙利用,又被紀芙捉住,攪了令狐薄與她的婚禮而令他不安,覺得有愧於朝廷,更有愧於令狐薄的信任,痛心憋屈之下,才失聲大哭。她想他此時的心痛比當初的自己更甚吧。

令狐薄既未阻攔他磕頭,亦未勸慰他痛哭,反而沉聲道:“柳清飛,你確實有愧於朝廷,更辜負了本王的信任,本王曾跟你說過,你是大將軍,身係社稷,娶妻定要謹慎,可你卻說,宋玉潔一個柔弱的孤身女子,能有什麼問題,本王隻道你與她相知相愛,是本王多想了,現下想來當初你成婚委實有些急躁,你是不是在逃避什麼?”

柳清飛一怔,道:“臣確實急躁了,當時隻是因為……”話說了一半,卻不再說下去,隻是轉頭瞧了眼何清君。

令狐薄是什麼人,他是攝政王,掌控著一國的朝政,又對何清君的事情極為敏感,立時感覺到他話裏的意思,側目睨著他,原來上次在禦書房門口送何清君去剿殺手樓時,他的感覺並沒錯……目光轉向何清君,這小妖精依然一副懵懂無知,不在狀況的樣子。

正在此時,廳門被推開,打扮得整整齊齊的宋玉潔走了進來,雖然經過一番梳洗打扮,但臉上的憔悴和微微腫起的眼皮,卻是脂粉難以遮蓋的。她極力鎮定著,緩緩走到廳中,向令狐薄叩拜行禮,然後無視掉何清君,站在廳中央。

柳清飛登時怒火中燒,低喝:“還不跪拜薄王妃!”

宋玉潔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怕連累柳清飛,朝何清君一拜。“臣婦見過薄王妃。”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道:“義嫂請起。”心下暗道,看來自己的人緣真不怎麼樣,既使成為名符其實的薄王妃,還是有諸多人輕視她不待見她呢。

宋玉潔卻冷笑一聲:“何清君,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她美目怨恨地盯著何清君,深信她一定是來嘲笑她的。

何清君一怔,她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她和義嫂積怨已久,此時來瞧她原本就容易引起她的誤會……不過,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知道她被人占了清白,所以來瞧她吧,暗歎一聲,反正她們都積怨已久了,隨她怎麼誤會去吧。

宋玉潔恨恨地瞪著她,見她不敢答話,更是深信不疑她就是來嘲笑她的……

“義嫂有什麼笑話讓我看的?”何清君淡淡地問。

她這話問得好,既可做不知宋玉潔被奸汙之事,亦可讓她啞口無言,無法將醜事說出口。

柳清飛從地上起身,朝她喝道:“丟人現眼,一邊待著去。”

宋玉潔眼皮垂下,轉身走到下側椅邊上,轉身坐好,從何清君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瞧見她眼角滑落的淚水。

何清君看著柳清飛,心下有幾分不是滋味,當初大哥不聽令狐薄勸戒,執意娶了義嫂,應是愛極了她吧。縱然義嫂有萬般不是之處,她對柳大哥的那份心卻是真的,隻因為義嫂令他失了顏麵,便連跟她說話都透著厭惡麼?她目光轉向令狐薄,他此時對她是愛極,以後呢,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對自己這般說話?

令狐薄似乎看出她眼裏的擔心似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那意思仿佛在告訴她,旁人是旁人,他們是他們……

何清君收回目光,盡力將唇角那抹總是若隱若現的笑意斂起,道:“義嫂,我隻是得知你被紀芙綁了去,好意過來瞧瞧,現下發現好像我來得不是時機,義嫂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或許宋玉潔是真的驚魂未定,或許是宋玉潔被奸汙後,變得極度敏感脆弱起來,何清君話音甫落,她便霍地站起,怒道:“誰用你來瞧,你分明就是來瞧我笑話的!”

柳清飛一個箭步衝上去,甩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怒喝:“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