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勻鬆再一次將她從灌木叢牽回過,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對司徒意道:“將所以換下的衣服全部燒掉。”
司徒意那細長眸子橫掃他一眼道:“本公子可不是你的手下,你說話再這樣不客氣,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劉勻鬆冷哼一聲,也不惱,自己去灌木後撿了何清君的衣服,連同他們兩人換下的衣服丟在一起,取了火折,將衣服點著,一直等完全燒成灰燼才離開。
司徒意又從那個盛衣服的包裹裏取出一件普通的女式兔毛帶帽大氅,披在何清君身上,為她係上帶子,將大帽子拉上她的頭,帽子幾乎遮住她半邊臉,根本看不出她的模樣。
劉勻鬆冷笑譏道:“你倒是懂得憐香惜玉。”
司徒意輕蔑地看他一眼道:“你果然是老了,像你那樣動不動便將她五花大綁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再說,這花的都是我的銀子,本公子願意將她如何打扮就如何打扮!”
然後笑著對何清君道:“何姑娘,咱們打個商量,本公子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他日若你有幸被令狐薄救出,別忘記替本公子跟他說句好話。令狐薄那人可不是好惹的。”
何清君隻覺額上落下一滴冷汗,這個司徒意一麵惹令狐薄,一麵又在她麵前唱著戲,實在是沒臉沒皮到極點,難道江湖的絕頂高手就沒個正常的嗎?
劉勻鬆不客氣地道:“你以為她還能逃得出去,便是令狐薄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隻要她再改嫁了旁人,我倒要瞧瞧令狐薄還要她不要她?”
這下何清君是徹底無語了,這個劉勻鬆想讓她改嫁給誰?他麼?司徒意也吃驚不小,上下打量著劉勻鬆,忍不住嘲諷道:“人老色心不老,你若是這樣,本公子即刻放她離開!那琴我也不要了。”
劉勻鬆老眼瞪著司徒意,怒罵:“你這齷齪小子,老夫豈能幹出那樣的事?”
司徒意聞言鬆了口氣,還好,幸虧不是,否則,他的琴就沒了。
何清君也暗暗鬆了口氣,笑道:“二爺,你多想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我的師伯,豈能那般齷齪?”
聽到司徒意提到琴,何清君明白了,這司徒意素來愛琴和寶劍,劉勻鬆必是以名琴相誘,才得到這個麼厲害幫手。好在司徒意人性未泯,還存著幾分善心,想來她這一路上不會太辛苦,至少不用擔心清白。
司徒意驚訝地望向劉勻鬆,眼裏鄙視之意更濃:“原來你還是她的師伯,竟然做出這等卑鄙之事,世上少有。”
劉勻鬆反唇相譏:“這裏麵有也你的一份功勞。”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反悔!”司徒意跳腳怒道。
“反悔便反悔,我倒要瞧瞧令狐薄會不會放過你。”
“本公子將她送回去,他又能將我如何?”
“你打得過老夫再說!”
這兩個同盟人,片刻間翻臉,繼而兵刃相見,大打出手。
雖然何清君知道兩人不會因為言語不和就當真打得一拍兩散,但看著他兩人打得不可開交,還是忍不住暗喜,打吧打吧,就當讓她看了場精彩猴戲,這年頭,能見到這樣兩位高手的精彩拆招也是不容易的。
她暗運著氣,那迷香的藥勁已經漸漸散去,內力已回來大半,隻需半柱香的時間,她便可衝開穴道逃掉。
那兩個瘋子拆了百餘招,忽然收手,劉勻鬆道:“你當真要跟老夫翻臉?”
司徒意想起那把夢寐以求的魔琴,看了看何清君,猶豫了片刻,收起長劍,冷哼一聲:“若教我知道你將何清君改嫁給任何人,我必會親自動手殺了那人和你。”
何清君原本正在沮喪兩人突然停戰,穴道終是沒衝開,聽到司徒意的話,不由得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她不恨他幫劉勻鬆劫了自己,人都是這樣,若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人都有所圖,隻怪她不夠強大不夠警惕。
劉勻鬆不語,還劍於鞘,解開何清君的穴道,右手扣住她左腕命脈,冷冷道:“走。”何清君被他扣住命門,隻能苦笑一聲,任他擺布,司徒意跟隨其後。
不多時,便進了小鎮,住進客棧。那兩人自己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卻輪流看著她,洗澡當然沒有她的份,誰叫她是人家的俘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