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再見傾心(1 / 2)

簫桉一睜開眼,便見到抒兒噙著眼淚緊緊守在床邊。

“小姐!你可醒來了。嚇,嚇死抒兒了……嗚嗚”這一說,眼眶便紅了,淚珠便撲哧撲哧著往下掉了。一旁的冷麵陌生人早已將抒兒嚇得夠嗆,而簫桉又昏睡了整整兩個時辰,想著夫人在家看不見小姐出來該是怎樣的心急,抒兒已經惶恐不安得如一片落葉般緊張。

“抒兒,乖,不哭,不哭。”簫桉見抒兒這麼一哭,什麼也顧不得趕緊安慰著抒兒。

司徒淩在一旁挑了挑眉。這乍呼呼的野小子般的人兒居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嗯,小姐醒了就好,醒了抒兒就不哭了。”抒兒邊說邊擦著眼淚,笑了起來。

“哈,笑得真醜哇!”簫桉戲稱道,這才看了看周邊。“這是哪裏呢?我們怎麼會在這?”

抒兒聽了問話,扯了扯簫桉的衣袖,頭往司徒淩的方向偏了偏。

“這裏是哪裏,不是你可以知道的。醒了,就走吧。”雖然這裏少有人跡,但平日裏這就是不喜人打擾。這兩個莫名傳入的人,從哪來就該回哪去,不該給這裏帶來任何的改變。這裏是不該被打擾的。司徒淩微抬的頭會慢慢低了下去。

簫桉看著他。是昏過去前看到的那張臉,那時有著淡漠的嘲諷,嘴角偏執著抿著,而此時靠在窗邊的他在夕陽投射下整個身子竟是沐浴著金色的光芒,低垂的頭莫名著讓簫桉覺得哀傷了起來。

“你不開心。”簫桉說道。抒兒詫異著看著簫桉,平日裏咋咋呼呼的小姐是沒多少這樣直言有力的時候。

“你該走了。”司徒淩並未多動,淡淡著說了句。

“你很好看,不要皺眉—”簫桉話音才落,忽覺一個身影逼近,脖子被雙手扼住。抒兒嚇得在一旁呆立住。

司徒淩狠狠著盯著簫桉的眼,“別多話,滾回你的地方!”說著手一揚,簫桉隨之從床上翻騰而起,站立於房間正中,用於箍發的發簪在猛力的動靜鬆落,長發便飄揚著灑了下來。

司徒淩微微眯了眼,夕陽透過這女子散亂的發絲竟是如此的璀璨,好似這些所有的陰暗晦澀都消失了般。

“小姐!”見司徒淩鬆了手,抒兒終於小小鬆了口氣跑上拉住小姐,身體早已顫巍得不成樣。

簫桉也是身子一軟,靠著抒兒晃了晃。

沉靜了一會,夕陽皆是早逝,房間已略顯陰暗。

“休息一晚再走。”隨著司徒淩這一聲,門已經吱呀著開了又關,房間的油燈卻已點亮了。

簫桉二人的神經終於是鬆了下來,腿一軟靠著一旁的桌椅坐了下來。二人相覷無言。

不一會,敲門聲起,一平穩男子聲響起:“二位姑娘,在下奉命前來送餐。”

抒兒前去開了門,待接過餐盤那人便無聲息著退了去。抒兒驚顫著將餐盤端至桌前,緊張道:“小姐,這裏好奇怪—”

簫桉深呼吸下,道:“抒兒,不得胡言。既然那位公子將我們帶至此處,且未有甚麼不妥舉動,想來並無什麼加害之意。怕是我們誤入他人處所,打擾人了。”

抒兒驚奇著看著簫桉,平日裏沒個正經樣的小姐居然此刻在這樣陌生的處所裏雖說有一點驚慌,卻居然還能如此冷靜,真是大不一樣。殊不知,簫桉每次偷溜出去聽那說書先生講故事,最期待的便能是有一樣奇遇。此時,雖有難以自控的驚慌感,內心裏卻是有著一絲雀雀欲試的期待。

“吃吧,大半天沒吃東西,餓昏本小姐我了!”說著顧不得抒兒的緊張,三兩下已經開始往餐盤開動。

抒兒原想著這陌生人送來的餐食中會否有不妥之處,卻見小姐早已大快朵頤,便咬了咬跟著開始用餐起來。抒兒是跟著小姐的,若是出了什麼狀況,抒兒也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屋外的司徒淩安靜著轉了轉手中的蕭,另一隻手拿著一方白色的紗巾,悄無聲息著離開了。

雖然簫桉的好奇心頗為旺盛,還能暫時耐得住這裏的陌生環境,想著家裏的爹娘心情卻也是焦慮不安。晚餐時間沒見人影,爹娘該不知急成什麼樣了。這不到半夜竟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看著一旁的抒兒一下午來擔驚受怕著現稍稍安睡著,便悄悄起身推了房門出去。

屋外的月光皎潔著傾瀉著,院落裏三兩桃樹花開得正盛。沿著長廊,簫桉慢慢著走著,這月色竟是如斯美妙,一房一瓦在柔和的撫摸下微微閃著光亮,白日裏粉嫩的桃花此刻卻是顯得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