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再見傾心(2 / 2)

耳邊卻飄來了簫聲,低低著,絞纏著月色,竟無端著讓眼裏美麗的景色變得哀傷。簫桉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隨著簫聲來源的方向走著,簫桉看見一旁屋頂上那抹白色的身影,正是白日裏見的那個冷漠又哀傷的白衣男子。

司徒淩早已發現了簫桉的氣息,卻也不動,隻顧著繼續吹自己的簫。

一曲終了,二人都保持著各自的姿勢。簫桉正掂量著是否要打個招呼,但覺風起身體騰空而起,不驚失聲要叫了出來,一雙清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簫桉看著司徒淩那張冷峻的臉,呆呆著卻已經坐在了屋頂上。司徒淩已經將手收了去。

這手,真涼啊!簫桉想著,雙手轉而輕輕覆住了司徒淩冰冷的雙手。

司徒淩愣了愣,側轉了身看著簫桉。雙眼有著淡淡的驚愕和明確的不確定。

“你手真涼啊,可別凍壞了。”簫桉雙眼眯起,彎彎著笑了。

“嗯—”司徒淩呆愣愣著,竟不知如何言。心裏漏跳了一拍,忽而之前的平靜都不見了。

簫桉的手捂著司徒淩的雙手,放在嘴邊哈氣,一邊道:“我小的時候,覺得冷時,娘就會這樣捂著我的手,給我哈氣,說這樣就會暖和啦。”

司徒淩呆呆看著簫桉,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照以往他的冷清姿態,是不會有人這樣靠近他,更何況握住他的手。而奇怪的就是此時他居然一點都不反感,甚至還有微微的欣喜,而這種欣喜又帶來了淡淡的緊張。

“怎麼樣,暖和些了吧?”

月光下,簫桉的臉盤顯得聖潔而明媚。司徒淩的雙手早已經變得溫暖,平日裏的清冷也消了一半。

“嗯,很暖和。”

“嗬嗬”簫桉輕聲笑了起來。

“對了,我是簫桉,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司徒淩。”

“司徒淩。”簫桉重複了遍。

“今天是我娘親的忌辰。她最喜歡這桃林。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來這裏的。”

“哦~原來這裏是你娘的住處啊。”

當晚,簫桉和司徒淩在屋頂上聊了很久,關於這桃林,關於這桃林陣,關於他娘親,關於他的哀傷。

簫桉醒來時,抒兒正靠著床邊睜著大眼盯著簫桉。

“哇呀!嚇死我了!”簫桉一股腦兒蹦了起來。

“小姐!你才嚇死抒兒了呢!”抒兒也蹦了起來!“都日上三竿,你還不起來,都快急死抒兒了!”

“哇!走走走,爹娘不知道該急成什麼樣了!”簫桉探頭看了下窗外,明晃晃的光線告示著這絕不是早晨。

“小姐!等等,等等,衣服拉好!”抒兒趕緊幫簫桉整了整衣衫,接著二人便出了門。

這出了門,二人便慌了神。來的時候皆是昏迷著被帶進來的,根本不知道來時的路,也自然不知道出去的道。

“二位小姐,這邊請。”迷蒙間,昨日送餐來的那個平穩男聲又出現,接著便看到青衣男子不知從何而來,已率先出了院子門。

青衣男子並不多話,帶著簫桉二人七拐八拐著便出了桃林,直見綠草地伸展著,連接著寺廟的那道門。

簫桉正想回身道謝,卻已不見青衣男子的身影,忽而想起這番離去也並未與司徒淩道別。隻是時候不早,需急速回家報道。

簫桉回到家時,蕭府正亂成一團。守在門外的二人見著簫桉身影立刻回報。

一入門,蕭老爺一聲怒吼:“跪下!”

簫桉一聲不吭,立馬下跪。抒兒在一旁也忙跟著下跪。

“一個女兒家,徹夜不歸,成何體統!”蕭老爺氣急,開始數落。蕭夫人和蕭梅二人立在一旁,滿臉的焦慮皆有所緩解。

“老爺別氣,這不回來了麼,回來了就好。不然,嗚—”蕭夫人一說,眼睛便紅了,一邊衝著簫桉擺了擺手。

“爹,女兒知錯了,昨兒是迷路了,才跟抒兒投宿了家客棧,這不今兒好不容易問到路就趕緊回來。女兒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爹不要生氣!”

“老爺,先讓桉兒休息去吧,這孩子怕是也嚇壞了呢!”

“哼!先下去收拾,一個女兒家整天整著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什麼體統!”

簫桉趕緊起身拉了抒兒一旁退了去,衝著蕭夫人眨了眨眼睛,一轉身卻看到紀秦也在一旁立著。忽而覺得瑟縮了下,忙拉著抒兒慌亂著退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