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何湘兒能夠破例從暗衛中調出,專門負責她的安全。
水幻搖搖頭,歎道:“傻丫頭,在宮裏要叫我主子,或者娘娘。”
湘兒急忙跪下道:“屬下知錯。”
水幻無奈,也懶得糾正她應該自稱“奴婢”而非“屬下”,反正此刻西梨園就隻有她們兩個。
“你看這花,開的多美啊。”她伸手觸摸著杜若嬌嫩的花瓣,一時悵然。
湘兒不明所以,隻能默默站在她身後,陪她看花。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水幻站得累了,便說道:“我累了,扶我坐下吧。”
“主子,太子殿下吩咐,園中石凳清寒,雖然正值盛夏,屬下還是扶您回休息的耳室休息吧。”
“也好。”
兩個人剛要出西梨園,湘兒忽然一頓,小聲道:“主子,有人過來了。”
水幻點點頭,慢慢頓下腳步,不出一會功夫,便聽見有人在園外嚷道:“大膽,竟連側妃娘娘的架子也敢阻!”
是她留在園外的一幹宮娥內監,隻聽執事的內監小海子道:“回側妃娘娘,是太子妃娘娘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的……”
“哦?”門口傳來阮妤嫣的嬌聲:“原來是姐姐在這裏,你退下吧,我直接進去就是了。”
“這……?”
“還不退下!--”
水幻雖然懶得跟她打交道,但也不想在宮裏鬧起來惹夏侯宸不快。於是以眼神示意身邊的湘兒。
湘兒會意,便高聲道:“小海子,娘娘請側妃娘娘進來。”
阮妤嫣帶著一大幫宮娥內監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她滿麵春風,依然是從前的天真嬌蠻,仿佛她真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
“我當姐姐定是在哪裏躲懶呢,原來是跑到這裏來啦?”
水幻唇邊溢出得體的笑容:“吃得有點多,所以出來走走。母後那裏一切可好?”
阮妤嫣道:“母後歇下我才出來的。姐姐真是好自在,都不必親自服侍母後休息。”
水幻狀似無意道:“是我不好,服侍母後休息本是太子妃的職責,隻是我先下有著身孕,實在不便。”
阮妤嫣臉色一沉,水幻奪了她太子妃之位,讓她和吏部尚書之女趙芊芊一樣成了平妾,她恨的要死,可卻依然對水幻無可奈何。
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想那個陸連芝那麼好欺負,她是永康王義女,父皇親封的晉蘭翁主,地位如公主嫡女一般尊貴。更不論說殿下對她的百般寵愛,即便是有著身孕他依然常常去她的幽蘭閣,所以眼下她隻有忍。
想到這裏,阮妤嫣像是張皇失措道:“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爭什麼的……”
看著阮妤嫣逼真的演技,水幻隻覺得麵對她好累好累。
雖然自大婚後的這一個多月在太子府中她從未踏出過住的地方一步,但湘兒常常將外麵有趣的事情說給她解悶。前幾日連翹被阮妤嫣罰跪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她無法想象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女孩如何能眼睜睜打死連翹的侍婢小桃,甚至敢對有著身孕的連翹下手。
這些日子她常常在噩夢中回味當年種種往事,一時間也對連翹的事情忽略了不少。那一日若不是連翹用內力拚死護著自己腹中的孩子,強撐到夏侯宸趕來,隻怕她就是一屍兩命。
並非是她欺軟怕硬,隻是她總覺得在太子府隻是暫住,她不想過多卷進夏侯宸的後宮當中,可沒想到還是連累了連翹。
或許是個借這個機會好好警告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一番,權當是為太子肅清後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