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陣黑暗,是追雁把那快幔帳蓋著了自己的身上。
追雁知道主子喜歡她不是那種簡單的喜歡,可是現在卻不能不以她來做籌碼了,此刻將這幔帳將她整個人遮住,一來能讓主子看不見她的眼神,那心裏好過一些,二來的話,這一會兒帶出去的話,等到把她推到那戰場上去,等著上官北捷那邊動手的時候,在揭開來,看他要怎麼樣才能接受過來。
吩咐了那兩個侍衛連著那綁著陸爾雅的十字刑架一起搬出去。
陸爾雅隻覺得那這外麵的冷風陣陣的刮著臉,想這裏應該就是那石鳳亭吧,一處平原之上,風也才能如此毫無阻礙的刮著。
上官北捷聽見那夜狂瀾軍營裏傳來的陣陣號角,不想他竟然要提前開戰,於是便也敲起戰鼓來,吩咐左右兩軍各兩萬擺出陣型來,前方兩萬弓箭手,其後是兩萬騎兵,最後的兩萬便是刀槍不入的金甲兵。
這方安排好,便見軍帳簾子叫人猛然的掀開來,隻見趙翛一身白色長衫瀟灑走進來,看著他們父子倆人,似乎一定也沒有覺得尷尬,笑道:“這種事情怎能麼能少得了我呢?不過我當然不是來參戰的了,我觀戰。”
上官北捷白了他一眼,隻道:“那你還是不要來添亂的好,去別苑裏幫我看著他們,讓我後顧無憂。”
趙翛隻道:“沒事,那裏不是有清沉麼?難道你們還不相信她的能力。”自己此刻見著清沉,這心裏難免還有些遐想,所以還不見的好,倒不如見她的兒子相公痛苦些。
千瑾塵聞言,便也道:“清沉的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她這個人向來是粗心大意的,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的話,你便跑一趟,瞧你也沒有一個閑著的時間,跑一趟應該對你來說不是歌什麼難事吧?”
“咳咳,你們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麼?我現在見到清沉無言以對,去了也隻會覺得別扭而已。”趙翛咳嗽了兩聲,又道:“而且我才聽說那黑山老爺跟著唐函竟然是夜狂瀾的師父,如今夜狂瀾大難,說不定他們就在對麵呢?所以我還是留下來的好,到時候也有照應不是。”
這裏方說著,雲便進來稟報道:“主子,夜狂瀾已經來了。”
上官北捷的鎧甲還在幽州,所以此刻也是自己的那一聲白袍而已,不過臉上又帶上那張銀色的麵具,千瑾塵也是戴著一件鬥笠,畢竟上官北捷跟他長得不是一般的相像,若是自己就這麼出去的話,難免會叫眾人給認為成自己是上官北捷。
天剛破曉,原野之上還有一片片的霧色,不過卻也能看清楚,各自騎上坐騎,便向著那隊伍的前麵而去。
兩軍交戰,鳴鼓滔天,號角聲連連,陸爾雅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此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隻不過自己此刻身上被幔帳遮掩著,所以大家沒有把自己認真的放在眼裏罷了。
身後站著的便是那黑山老爺跟著唐函,二人像是兩個門神一般的將陸爾雅看守著,也是,此刻她就是夜狂瀾最大的底牌,一切的勝負都取決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自然是要小心看守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既然是來討伐的,所以自然是要打著正義之師旗號,然此刻這趙翛為皇室中人,所以自然就是這最好的旗幟。
但見那些禦林軍見到他也來了,不禁頓時是信心大起,高喊著殲滅叛臣,打到夜家,覆滅永平公府。
響亮強勁自信的聲音,遠遠的超過了那鳴鼓號角之聲,成為這天亮之時最完美的聲音。
然那還在路途上的柳少初跟著風,此刻離那石鳳亭約摸還有個一裏路遠,便聽見了那洪亮的聲音,已經擂鼓號角之聲,心裏不由得更加的擔心,長鞭揚起,落在馬背上,塵土飛揚間,駿馬騁馳而踏。
柳少初此刻心急如焚,卻覺得還是不夠快,恨不得這馬能突然長出一對翅膀來,馬上就能趕到。
先前還想著,若是早些到的話,還能想法子混入夜狂瀾的軍隊之中,趁機救出爾雅,可是現在卻已經晚了,聽著這聲音,毫無疑問,兩軍已經開始交戰了。
軍隊突然朝兩邊分開來來,隻見夜狂瀾一身耀眼的金色盔甲,高騎在馬上,隻見身下的坐騎之上,也是身披著黃金色的鎧甲,唯獨留存那丈多長的流蘇馬尾,以及那雙澄亮的眼睛。
但見夜狂瀾的身上背著一張金色的弓箭,那左麵的馬腹上正掛著同是純黃金打造出來的箭筒,裏麵置放著三十支利箭,而且其中的許多支,正是為陸爾雅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