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第八章

《桃花扇》的結局

《桃花扇》的情節有阮大械、馬士英參預南明朝政,設謀陷害東林黨和複社文人,侯方域、柳敬亭都被捕人獄,李香君也被征人宮禁。後來,清兵南下,攻陷南京。福王出奔,南明王朝的監獄大開,獄中人皆逃亡離去。侯方域、柳敬亭出獄後避難棲霞山。李香君也逃出宮中,她中途與師父蘇昆生相遇,兩人也因避兵禍而逃進棲霞山。當時正逢張薇等人在棲霞山白雲庵人道,又是七月七日大建經壇,為明朝先帝及死難者追薦。蘸壇上,侯方域和李香君不期而遇,李香君出示桃花扇,互敘舊情,傾盡衷心,並商量夫妻還鄉。法師張道士見之,怒從心起,搶過桃花扇,撕成碎片,擲於地下,大聲喝道:

當此地覆天翻,還戀情根欲種1……嗬呸!兩個癡蟲,你

看國在哪裏! 家在哪裏!君在哪裏!父在哪裏!偏是這點花

月情根,割他不斷麼?侯、李二人聽了此話,“冷汗淋漓,如夢初醒”,大悟以後,決心割斷情根,各自人道為弟子。作者就是這樣以興亡之恨,批判兒女之情的。所以第四十出《人道》的下場詩寫道:

白骨青灰長艾蕭,桃花扇底送南朝。

不因重做興亡夢,兒女濃情何處消。

《桃花扇》的收場擺脫生旦團圓的舊套,讓侯、李主人公雙雙人道,遁跡山林。這不僅表現其藝術手法的高妙,而且更使“以兒女之情,寫興亡之恨”這一主題更加深刻。寫書可以當飯吃

清代傑出文學家吳敬梓(1701-1754年)在寫作《儒林外史》的時候,因家境貧困,寫得非常艱苦,經常是餓著肚子寫作。

一天,秋雨綿綿,屋內光線暗淡,灶爐冰冷,吳家已經兩天沒有開火了,全家人餓得不想動,隻有吳敬梓還趴在那裏使勁地寫呀、寫呀……他的妻子流著眼淚勸他說:“你歇歇吧,你兩天沒吃東西啦。”昊敬梓強按著餓得發痛的肚子,笑了笑說:“我是以書當‘飯’哪,所以不餓。你讓我寫吧。”妻子這次沒有相信他,堅決拿走了他的筆墨。

幸好有個關心他們的親戚派人送來三鬥米、兩千文銅錢。看見這些米、錢,大家都興奮地馬上準備生火做飯,以飽餐一頓,吳敬梓卻高興地對妻子說:“這下好了,讓我寫了吧?”妻子無可奈何地把筆墨還給他,說:“你呀,寫書真能當飯!”

《紅樓夢》書名的由來

曹雪芹(1715?--1763?),字夢阮,又號芹圃、芹溪,是我國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家。曹雪芹對中國古代文壇最大的貢獻,是創作了一部偉大的現實主義古典小說《紅樓夢》。《紅樓夢》寫於曹雪芹淒涼困苦的晚年,作品問世於清乾隆時代。

《紅樓夢》原名《石頭記》,其異名還有《情僧錄》、《金陵十二釵》、《風月寶鑒》、《金玉緣》等等。

《石頭記》主要寫賈府的興盛和沒落,其中的第五回寫“賈寶玉神遊太虛境,警幻仙曲演紅樓夢”,書中還寫著警幻仙令十二個舞女演新製的《紅樓夢》十二支曲子給寶玉聽,由於這十二支曲子暗示了全書的主要情節的發展和主人公最後的歸宿,所以在小說的流傳過程中,有人就把《石頭記》也稱為《紅樓夢》。

又因《石頭記》中寫的寧、榮二府是一個顯貴之家,是一個巨戶望族;大門是紅的,女子住的樓閣是紅的。所以“紅樓”又是富貴人家的代稱,也是女子住處的代稱,甚至富家的高貴小姐也以“紅樓”而代之。夢,即夢幻。古人認為人生一世,富也好,窮也好,最終還是一死,這就好像一夢破滅,所以說“人生一夢”。又再美好的兒女之情,最終也是生離死別,沒有不散的宴席;宴席一散,一切落空,這也如同一夢,夢破一切皆空,到頭來還是一個悲劇。而《石頭記》寫的正是這樣一個夢,這樣一個悲劇,賈府最終的結局也是這樣一個悲劇。曹雪芹在寫前八十回時,賈府的終局還未寫完,但已經多處有走向滅亡的暗示,所以書名叫《石頭記》。高鴿續書按照曹雪芹前八十回所暗示的線索,寫了賈府的終局,也就是將曹雪芹所寫的“夢”的最後破滅展示出來了;而這個“夢”又是在賈府的紅樓裏發生的,所以就以《紅樓夢》的書名取代《石頭記》了。

世人爭說《紅樓夢》

《紅樓夢》是我國古典小說中最優秀的作品之一。此書寫於曹雪芹淒涼困苦的晚年,創作過程十分艱苦。小說第一回就說,“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真是“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雖然隻寫了前麵的八十回,並未完稿,作者即在貧病交迫中擱筆長逝,但這部小說卻幾乎還在傳抄階段,就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上自宮廷帝後、貴族官僚,下至普通百姓乃至弱小女子,都反響強烈。據程刻《紅樓夢》程偉元序記載,《紅樓夢》作為手抄本形式就流傳了30年之久,人們視為珍品,“當時好事者每傳抄一部,置廟市中,昂其價,得金數十,可謂不脛而走者矣!”在乾隆、嘉慶年間,已廣為流傳。郝攤行《曬書堂筆錄》說有人在乾隆、嘉慶間人京,“見人家案頭必有一本《紅樓夢)”。晚清鄒搜的《三借廬筆談》記載了當時爭論林黛玉和薛寶釵的問題,雙方意見分歧,爭執不下:“己卯春,餘與許伯謙論此書,一言不合,遂相姐齲,幾揮老拳,而毓仙排解之。於是兩人誓不共談《紅樓》。”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刊的《京都竹枝詞》認為:“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是枉然。”

不少青年男女讀《紅樓夢》,由於酷愛書中的人物,以至癡狂而死。鄒強《三借廬筆談》還記了這樣一些故事:“聞乾隆時杭州有一賈人女,明慧工詩,以酷嗜《紅樓夢》,致成嚓疾。綿掇(病危)時,父母以是書貽禍,恨而投之火,女在床大哭曰:‘奈何燒煞我寶玉!’遂氣噎而死。蘇州金姓某,喜讀《紅樓夢》,設林黛玉本主(供奉的神位)舊夕祭之。讀至黛玉絕泣焚稿數回,則嗚咽失聲。中夜常為隱泣,遂得癲癡疾。一日炫香凝跪,良久,起拔爐中香,出門,家人問何之,曰:‘往警幻天,見瀟湘妃子耳。’家人雖禁之,而惑迷惑悟,哭笑無常,卒於夜深逸去,尋數月始獲。”樂鈞《耳食錄》又記有如下故事:“昔有讀湯臨川(顯祖)((牡丹亭》死者,近時聞一癡女子以讀((紅樓夢》而死。初,女子從其兄案頭搜得《紅樓夢》,廢寢讀之。讀至佳處,往往輟卷冥想,繼之以淚。複自前讀之,反複數十百遍,卒未嚐終卷,乃病矣。父母覺之,急取書付火。女子乃呼曰:‘奈何焚寶玉黛玉?’自是啼笑失常,言語無倫次,夢寐之間未嚐不呼寶玉也。延巫醫雜治,百弗效。一夕瞪視床頭燈,連語日:‘寶玉寶玉在此耶!’遂飲泣而膜。”

以上所引,都是一個個小小的悲劇,這些悲劇的主人公都是《紅樓夢》的普通讀者,他(她)們如此喜愛這部小說,並深深為之感動,這從一個側麵反映了《紅樓夢》巨大的藝術感染力。

《紅樓夢》的續書

曹雪芹大約於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在貧病交迫中擱筆長逝,他的《紅樓夢》隻寫了80回。其結局怎麼寫,這隻在前80回中有一些伏線和暗示。很多讀者都覺得曹雪芹寫《紅樓夢》役有寫出它的完滿結局,在心理上感到遺憾和不滿足。因此,在曹雪芹死後,就有不少文人不斷地寫續書。據不完全統計,至今有25種之多。其中寫得比較好的是高的後40回。高鸚根據前80回的線索,把寶、黛愛情寫成悲劇的結局,使《紅樓夢》成了一部首尾齊全、結構完整的文學巨著,這是應該肯定的。但是,高鸚又寫了寶玉最後中舉,出家,成佛,賈府再次複興,蘭桂齊芳,所謂“沐皇恩賈家延世澤”。這樣寫,就不符合曹雪芹原來暗示的線索:賈府最後是“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還有不少續作者,見到黛玉身死,寶玉出家,“無不掩卷而太息”,認為這是“古今之恨事”;他們“莫不感寶黛之鍾情,而要其成為眷屬”。因此,這些續作者在續寫時又令黛玉複生,寶玉還家,他們結為夫婦,使天下有情人終於成了眷屬。這些續作者這樣寫,有的是為寶黛鳴不平,有的是為了令讀者人心大快。這些,雖是“狗尾續貂”,但還可以理解,唯有署名為南武野蠻所續的10回《新石頭記》,則完全是怪誕荒唐的。這部《新石頭記》寫什麼呢?他專寫寶玉還魂後,又留學日本;林黛玉未死,她早已出國。寶、黛二人在日本重晤,二人結婚後又一同回國,在國內興學興商,而且還複興了賈府。在南武野蠻的筆下,寶、黛二人簡直成了有民主主義思想的革新派人物。這樣的續作,胡編亂湊,筆墨庸俗,完全是為了鼓吹因果報應,要把讀者引人誤解和歧途。 自然,這樣的“狗尾續貂”之作,遭到讀者的唾棄。

憤起編《辭通》

清末學者朱起鳳(1874 -1948年)曾在一個書院裏教書。有一次,一個學生交來一篇作文,文中學生用了“首施兩端”這個詞來表示猶豫不決的意思。朱起鳳不知道“首施兩端”跟“首鼠兩端”是通用的,以為學生寫了白字,很是生氣,提筆將“施”字改成“鼠”字,還在文後批了幾句話以示傲戒。偏偏這個學生不服氣,找來很多書來證明自己的用詞是對的。一時間,朱起鳳遭到了全書院的嗤笑。

這件事對朱起風的刺激很大。他深感自己知識不夠,決心發憤苦讀,對詞的釋意特別下功夫。他專門收集了這類詞語三萬多條,分類編排,博舉例證,加以注釋,終於編撰成一部三百多萬字的大型辭書《辭通》,為後人研讀古籍提供了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