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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文人王幅明

段海峰

聽到幅明先生的散文詩選集要出版的消息,我於抱拳賀喜之餘,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以他長期探索研究的結果,和在散文詩領域裏的地位,出版選集是遲早的事。

說到對王幅明先生的印象,首先想到的:他是一位文人,雖然他也在出版崗位擔負著行政職務,但他身上的文人氣壓住了官氣。以下就由支文人氣人手,試著來描摹王幅明先生。

說文人氣足,首先要看文學上的成就。幅明先生自1987出版《中外著名散文詩欣賞》以後,至今已有八本個人著作麵世。他以散文詩為主攻方向,數年勤墾不輟,如今終有所成,在全國散文詩領域,已自成一家,被一些報刊譽為“散文詩名家”。以前我總在書上看到“名家”,現在發現,名家就是這樣與我們一樣生活在塵世中。理論上的研究,我望而卻步,因為覺得太深,啃不動,而幅明先生卻能在理論之海中遊刃自 如,指點方道,不能不令人欽佩。

理論上是巨人,行動上也不是矮子。王幅明的案頭,堆滿了中、外、古、今散文詩大家的名篇,他在通讀之餘,不免技癢,“既 在江邊走,必有望海心”,於是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在工作之外,撿一些邊角廢料時間,開始構築自己的“散文詩王國”。著書 立說,這是古人稱頌的“三不朽”原則之一,而就“立言”來說,我們期待著幅明先生的傳世之作。

說他文人氣,其次要看他是否有情趣。幅明先生的愛好,據我的孤陋寡聞,是很有幾大項的。打頭的是書畫。他仍是沿襲 自己的舊例,理論為主,創作為輔。他身為時代青年雜誌社的總編輯,公務繁多,沒有時間臨池研墨,以讀帖為主,偶爾臨習。他在這方麵的興趣已久。我看過他早年臨習的國畫小品,完全超出業餘愛好的水平,所以當年大學畢業時,同學們互贈禮物,別人就求他一幅畫,裱而掛之。他的書法,也見各地文友收藏。我求而未得,他說是要寫得更滿意時再贈,我思忖著,反正離得近,哪天我登堂入室,不是紅衛兵而學其“勒令”法,索要。跳舞、唱歌,也是他的愛好,就水平來說,目前難拿高分,但他把跳舞當 成鍛煉身體,把唱歌看成是增加肺活量,因而認真和投入。

說他文人氣,還要看他的藏書。王幅明有藏書癖,現在他的藏書量,在全單位能得冠軍。早年是木架,不久有了大房子,得隴望蜀,換成像圖書館閱覽室的那種鐵架。起先理得整整齊齊,後來開始淩亂不堪,因為太多,無暇全部顧及。早些年新華書店的降價書展銷會,我們常常是結伴而去,但多數時卻是各自回來,因為他在裏麵泡得時間太長,現在和他進書店還怕,因為他進去就不肯出來。不久前我們數人去一家大商場吃午飯,下樓時見到書店,說隨便看看,再趕回去睡個午覺,結果王幅明一進書店就不肯出來,馬副總編說咱們先回,我猶豫說把總編撇下好嗎?他自信地說:“不會得罪他!”果然我們午休後,才見王幅明 抱著一摞書,喜滋滋地回來了:“收獲不小,收獲很大。”全然忘了我們把他扔下這回事。

說他文人氣,更要看他是否浪漫。據我所知,他大學學的是火炮專業,除了使人想到硝煙彌漫,好像很難聯係到浪漫,但他卻鍾情繆斯女神,樂此不疲。後來就開始實踐。有一年,他在北京中央團校進修,課餘與同學結伴到香山,采了紅葉,裝進信封,寄給還是新婚不久的妻子。這一浪漫之舉卻帶來來意想不到的結果——等他回家,問及妻子可否收到紅葉,妻子說:“早不知放在哪裏啦!”但丟了紅葉,並不等於妻子不珍惜這份情,當王幅明為之朗誦新作《夜話》時,妻子也曾流下過眼淚。

說他文人氣,還要提及他的性情。古語“率性以為道”,這在他身上多有印證。在他溫文爾雅的背後,也有強烈的正義感和明晰的是非觀念。待人和善並不等於一團和氣,寬宏大量不能代替根本原則。大是大非,也敢據理不讓;率性而起,也曾拍過桌子。當然這拍桌子的武行戲,我沒有親眼見到,但耳聞目睹的人說:“這是位真漢子!”

最後再嘮叨幾句我和幅明先生的因緣。某年某月某日,我 作為業餘作者送稿,幅明先生接待,除恩準發表拙作之外,後又力主舉薦。受他影響,我對文學由最初的業餘愛好變為人生追求,而幅明先生的言行舉止,也深深影響了我,我於常懷知遇之恩之時,不敢不發奮讀書。對我的點滴成績,幅明先生不僅口頭表揚,而且又賜序予以獎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