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非墨一身衣冠整齊,她想到一個詞。
衣冠禽獸。
她踢一腳蠻重的,又狠又猛,防狼三式的經典招數啊,他也痛苦地悶哼了,可為什麼他還是這麼急切地撲上來?莫非他家小兄弟的自我恢複能力很強悍?
溫暖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震得酥了。
“別動!”他沉聲喝道,溫暖焉能聽他的,掙紮得更厲害了,這姿勢著實不雅,她還沒如此大膽過,這和那天晚上可不一樣,葉非墨目光一點一滴暗下來,“看來你真的很想勾-引我。”
溫暖瞬間不動了,渾身僵硬如死魚。
“很好。”葉非墨滿意了,卻一直盯著她看,好似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又懷念著什麼,他的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
溫暖莫名一顫,絕對是恐懼。
氣氛,曖昧。
他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木蘭花香,不知是什麼香水味,香中帶著淡淡的冷,很適合他,縈繞在她鼻尖不去,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擦,溫暖戰栗中卻有一種異樣。
他在透過她,看誰?
葉非墨無疑是冷酷無情的,可此時,他冷冽的眸中慢慢地暈開淡淡的溫柔,那是足以溺斃人的溫柔,專注,灼熱,嗬寵,仿佛她就是他的珍寶。
他在看誰?
溫暖有自知之明,絕非是她。
“葉先生……”溫暖輕喊了聲,打破葉非墨的沉寂,他眸中的溫柔一點一滴褪去,又已恢複冷酷,絕對的冷酷,無情。
令人不敢逼視。
葉非墨俯首,輕輕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輕柔得醉人,不複粗暴,她有一種被珍惜的錯覺。
很快的,他的唇離了她。
起身,坐在地毯上,往後靠著沙發。
溫暖一怔,也很快坐起,掃過浴巾裹住自己。
氣氛,死寂。
葉非墨閉著眼睛,疲倦地靠著沙發,眉間有化不開的沉悶,和……孤寂。
特別在夜裏,尤為明顯。
仿佛被誰拋棄了。
溫暖失笑,他出身豪門世家,有才有貌有財,世間男人有的,他都有,世間男人沒有的,他也有,除了那糟糕的個性,他算是完美的。
這樣的他又怎會被拋棄?
“當我的女人!”葉非墨再一次重複,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溫暖一下子撞見他亮得驚人的眸子,嚇一跳,慌忙別過臉去,低下頭。
溫暖心中微惱,他在把她當成誰的替身?
“我賣笑,不賣身。”溫暖微笑地吐出一句,很冷的笑話。像她這種灰姑娘會期待什麼王子呢?王子都在童話故事裏,可她即便是灰姑娘,也是有骨氣的灰姑娘。
這句話是上半學期她剛說過的,她陪同一位師姐一起去華雲娛樂試鏡,那是一部諜戰劇,算是大製作。那導演驚訝地看她一眼,給她一個小角色試鏡,隻出現過三分鍾,是一名賣笑為生的舊上海舞女。
可試鏡的導演是混蛋,試鏡後竟把她們約在酒店,說是談論細節,溫暖當時還天真地信了他的鬼話,當真和師姐一起去了,誰知道麵對她的就是陪投資人上-床。
演藝圈的荒唐和髒亂是溫暖所想不到的,可她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要被潛規則。
那豬頭還想3人一起玩,溫暖就冷冷地吐了一句,我賣笑,不賣身,摔門而去。
結果,師姐得到那角色。
電影反響也極好,師姐的路也順利多了,如今是半紫紅新人。
她失去一次機會,但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