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你那不舒服,臉色很不好。”媽媽依舊如初的疼我,即使我不是她的女兒,她也從不減少對我的愛。“是不是小凱沒照顧好你,我早就說,讓他閑暇時,去接你回來住幾天。可他總是說,出差時經常見到你。你很好。一定是這小子,沒照顧好你。”一副要去打哥的模樣,反倒是把我逗笑了。
“媽,不是的。是我最近有些累而已。”我忙拉住媽,“咦!好香啊。是不是媽媽的秘製鳳爪啊!隱隱肚子好餓啊!先吃飯行不!”
暮色下,我被嫂子拽出家,在步行街走了很久,途中她突然走開,說是去買冷飲,可我等了很長時間,暮色漸漸退去,天邊的月色越發亮了。方才想起,今天是詠的生日。也許此時,他的身邊有佳人相伴,樂得自在。
“我想和你從新開始。”詠突然出現,樓住我,“隱,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去忘記你,可總是做不到。那天看著電視裏你和莫文相擁的畫麵,我以為你不愛我了,於是我準備應了父母訂的婚事,當我打給於凱電話時,他告訴我,你過得不好,那滿滿的一瓶有一瓶的千紙鶴上寫滿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來了,這一次不要推開我了好嗎?”
四年的歲月,不長不短,可在思念中苦苦折磨,為何你讓我用了四年去等你,當初在電話裏不是說好不再相見的嗎?為什麼你又出現。
月,恬靜如水,他,愛的似火,把我們兩人一起燃燒的灰飛煙滅。我眼前隻有這個令我魂不守舍了四年的家夥,耳邊隻剩下他連綿不絕的話語。
仿佛前世就已注定,今生難以分離。這便是緣了吧!
於凱的婚禮很美,嫂子一襲婚紗在我這個伴娘的陪伴下款款而來,哥哥深情地望著嫂子,我一側頭,看著賓客的詠,滿是嫉妒。心底無比鬱悶的罵著,你這家夥,敢像於凱一樣,當眾求婚嗎?
當新娘拋花時,花不偏不移的落進我的懷裏,詠早已不見了人影,留下尷尬的我,我氣的隻想把他活剝了。我剛預備找到詠,算算賬。可剛一出教堂,就被一群黑衣人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丟進了車子,我隻見過詠向我衝過來,“隱—”
昏迷前,我含笑著,“詠—詠不要過來。”
黑暗一片,我始終找不到出口,薰,詠你們在哪裏?白光漸漸放大,一個白色的影子背對著我,對著一旁的黑衣人說:“給她鬆綁。”
我嘀咕著,“這是哪門子的戲碼?”活動活動手指,端起麵前的果汁自顧自的喝。
那人的聲音耳熟極了。“你就是夏氏的繼承人,夏紫凝。”他是…和沐管家爭夏氏收購權的謝明卡。“果然,與那個冒名頂替的夏子薰著實不同。”
他說“冒名頂替”,那莫文是誰?我不能露出一絲驚異,隻得硬著頭皮說,“謝總,你以這種特殊的方法請客,不會隻是為了關心紫凝的家事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既然彼此的身份已經說破,他不必裝神秘了。轉過身,一張足以和莫文媲美的臉在眼前驚現。“你可以先說你的交易條件,是殺了夏之,殺了沐管家,還是……”
模樣雖美,但心腸卻如蛇蠍。和這樣的人合作,一個不小心,必定死無藏身之地,弄不好還會連累家人,聽他的口氣,莫非拿了我的把柄。腦海一閃—詠。
“謝總,可真是說笑了。我目前在夏氏毫無實權,若是謝總能幫紫凝奪回夏氏,並告知夏子薰的下落,紫凝甘願把夏氏一半的財產拿出與您分享。”他輕輕蹙眉,顯然是不滿意。
“夏小姐的慷慨,謝某著實佩服,不過聽聞夏氏有一寶藏,全天下,除夏老【我爺爺】知道外,也隻有你知道了。謝某並非貪財之輩,不過也是好奇的主。”
“難道你就不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嗎!”我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夏之,當年夏之聽聞,爺爺要將寶藏之謎告知給我,也就意味著夏氏的全部財產交由我媽媽,日後我成年,才交由我打理。沒成想爺爺一時的好意竟斷送了卿卿性命。想必目光家和我那冒牌的哥哥,也是衝著寶藏而來的吧!
“夏小姐說笑了。”謝凱被惹惱了,請抬了一下手,黑衣人默契的從另一個房間帶出詠。“想必夏小姐最不願看到麵前的人受到一絲傷害吧!”
黑衣人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交到謝凱的手裏。明晃晃的刀子在他手裏滋滋作響,我的心晃得厲害,“我答應你,放了他。”
“ok!”謝凱放下刀,湊了過來,“夏小姐真如凝香草一般迷人,若是得以攜手白頭,你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了。”看著他拉過我的手,在手背上一吻,詠氣得火冒三丈,而我亦是惡心至極。
不過他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的親人,迫使我不得不應了他,“陸詠先生,你走吧!以後也不必來糾纏我了,我與你之間再無瓜葛。”一字一句把我和他之間的一切抹殺,詠,對不起,我不得不再一次說,分手。我一定要找回薰,一定要!
當再一次麵對莫文祖孫時,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夢語正值熱播,一時間好評如潮,正值人對夏氏兄妹再一次合作充滿期待時,又一則驚人的新聞,引起軒然打破。
新聞中列出一份出自夏家世交威廉醫生的證明,清楚的寫著,莫文與夏紫凝的DNA毫無血緣關係。同時據威廉醫生提夏紫凝請的偵探調查,夏氏總管今日的莫老當年並無尋到夏子薰,僅僅是從黑市買回夏子薰的紫水晶項鏈。
威廉伯伯邊泡著咖啡,邊和我拉起了家常,“小凝,這些年你還好吧?”我看著爸爸最要好的朋友,心裏白了他一眼,你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一直不聯係你的我為什麼突然請你出麵揭穿莫氏祖孫的陰謀吧!
順著他優質咖啡的入口,我的思緒回到了一個月前,在謝凱放走了詠以後,他帶我去了美國,在那裏找到了當年賣給莫老爺子項鏈的家夥,他告訴我,當年他們接到暗殺任務時,看見有個小男孩曾與莫老爺子在一起過,而後正當他們對其展開追殺後,姓莫的隻顧自己逃命,把男孩丟棄在一片樹林裏。他們本是直追殺莫,眼看著莫沒了蹤影,便撿起地上的項鏈交差。沒成想,目標主動送上門,並以最高價買下項鏈和自己的命。聽完這些後,我將寶藏的秘密告知了謝凱,隻身回到中國。
“哦,我之前還不是怕連累您嗎!”說了等於沒說,我露出特無害的笑,謝凱估計幾年也回不來。“不過現在還得靠您來幫我奪回夏氏,有了夏氏的實力,才能有可能找到薰。”
威廉伯伯抿了一口咖啡,“小凝,你難道不先去找找你爸爸嗎?這都二十年了,他都沒個音訊…你就不想找到他嗎?”
我的心一突,是啊!二十年了。那個四處遊走的探險家去哪了?不,他一直在看著我,一直偷偷地關注著我,不然我的第一篇作品,怎麼會引起注意,莫文也就不會找到我了。“她在哪裏,你知道的。”
“咳咳。”威廉伯伯幹咳了幾聲,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言竟把自己出賣了,“夏謙你小子的女兒真是鬼得很啊!”
“嗬嗬!”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謝凱和一個令我恨了二十年的人一前一後的進來。那人看著我一臉漠然的樣子,很是不自在。“小凝,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你不是一直希望如此嗎,怎麼不高興呢!”
“高興從何談起!被自己的爸爸和哥哥暗算,為此而開心?看著自己的妹妹卻裝作不認識,還故弄玄虛,搞惡作劇,還害得自己的妹妹失去幸福。你是想看看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還是故意要我愛的人離開我……”一瞬間堆積在心裏十九年的話一瀉而出。
他們隻是看著等著我發泄完,那個自稱是我爸爸的家夥,不負責的家夥,隻顧自己周遊世界,拋下一切的離開。可怎知道他的女兒,他口中的凝兒,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單單是通過網絡送來他自以為是的愛,卻從不走進女兒的生活,更不知道女兒的情感,心情。
“我不會原諒你們的。”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想必他們的另一則新聞有出爐了,而詠也應該快知道謝凱才是真的薰。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
愛的越深,傷的越深,若是此生注定與你分開,我寧可永遠沉睡在夢裏,永不蘇醒。【夢語】
我到詠工作的城市已經好幾天了,他退伍後,在一個小企業打工。可我不該去找他,隻得在在附近的賓館裏看著夢語。磨憎了幾天後,遠遠看著他,一直一直追逐著他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我走在他的身後,羽就在這時傾盆而下,而他正和一個女孩說笑著。雨水無情的打在我的身上,他說過,‘最恨我欺騙他。’而這次,雖然不是我有意隱瞞,可以他的性子必定會認為,是我騙了他。視線逐漸模糊,頭一暈,隻感覺我快栽倒進了車流,有個人拉了我一把,緊接著,就落進了熟悉的懷抱。
陽光明的令人套亞麻,卻又讓人離不開,就像他,幾次我們都已淡出彼此的視線,不知為何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床邊依舊是他守候著,疲倦的麵容不似往日一般。
見到我蘇醒,他起身,端了給我一杯水,轉身就走。“過去了,我說過不會回頭的,即使……”他輕輕地說。生怕我們彼此都受不了。“我們之間有太多問題,都解決不了。所以放手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所以我沒去找你。”心痛的在流淚,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去忘記你,都無法忘記。而現在,我還放不下你。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隻留下滿臉淚橫的我。那一夜,無眠到天亮,天下起了雨,我把自己丟棄在雨中,任憑雨水澆濕自己,臉上的淚混合著雨水滑落下來,腦海裏不斷重複著他的名字,詠……
“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呢!”詠緊緊地抱住我,生怕他一離開,我又折磨自己。
“因為我說過,你是我的。我不想和你在分開。”我又一次發起了燒,“我愛你啊!臭詠。我知道自己騙了你,即使是無心的,也是欺騙啊!可不管我是隱或是夏紫凝,我終究是你愛的那個人,不是嗎?”
他的唇摸索著堵上了我嘟囔不停的嘴,舌尖纏繞著。幾次我想掙脫他的束縛,都無濟於事。他的吻熱烈而讓我窒息,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以後,我會緊緊的看住你,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
月光下,我和他在醫院的花園裏漫步著,他的手帶給我一絲絲溫暖。“為什麼喜歡我?我一直想知道。”不經意的說。
這家夥不會又在自戀吧!就等我甜甜的說,因為你帥唄!看著他一臉的認真,我才發現他很少這樣。“因為養父是個軍人,他一直待我很好。”看著鬱悶的他,我也不再打哈哈了,“我愛你沒有理由,隻因為你是你,我愛的那個人。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他似懂非懂的擁我入懷,下頜抵在我額頭上,“我算是服了你了。”
“那是一定的!我可是貓女。”我騰出手,向他撓去。“以後你再離開我,我不介意用貓爪撓死你。喵—”
夜空下,我們兩嬉鬧著,但願我們可以永不分離。
莫文來的很意外,莫老被警方拘捕,令人可笑的是,他竟和夏之同一監獄。
“隱隱,我是替爺爺來道歉的。”原本風情萬種的莫少,竟變得憔悴不堪。
我不是個壞人,但當別人給我的隻有傷害時,我不介意做回惡人。“請叫我夏紫凝,謝謝。”我顯得極為平靜,卻能讓對方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姐。”微竟然和他一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令我寒毛束骨,“姐,莫文哥知道錯了,來向你道歉的。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
“莫少爺,即使需要你這個小丫頭出麵了?”我明顯把話說得狠一些,微是我和於凱從小視如珍寶的妹妹。即使明白莫文你對我是真有請,但我不得不為微的未來著想。
莫文受不了我的三言兩語,一甩頭走了。微愣住了,淚水止不住的流著。我看在眼裏,心疼的厲害。
和詠一起送微回了養父母家,才得知思思嫂子懷孕了,一家人聚在一起,談笑著。
“哥,沒成想,你都要當爸爸了。我要當姑姑了,都感覺自己老了,過完年,就二十五了。”
“你不用羨慕啊!”思思嫂子別過頭,對著悶頭吃飯的主說:“陸詠,你打算把和我們凝凝拖到什麼時候啊!”
詠好像早就猜到嫂子出招,抹抹嘴,壞笑著湊了過來,“要不,你也給我生個兒子。”
我哭笑不得的落荒而逃,躲進微的臥室。房間依舊和我離開家以前一樣,明亮而溫馨,我曾經用過的電腦依舊一塵不染的放在桌上,媽媽可能擦過好幾遍了吧!淡淡的薰衣草香彌漫在空氣中,令我感到安心感。
微躺在床上,“姐,我真的喜歡莫文哥。真的。原來姐姐說的對,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愛了。”我一把摟過微,聽著她的啜泣聲,頓時感到無力,曾經我不是發過誓一定要照顧好微的嗎!可現在……
微枕著我的腿緩緩入睡了,床頭一本筆記本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不是,三年前,微過18歲生日時,莫文送給她的禮物嗎?竟不知道傻丫頭也會藏秘密了,或許是這些年,我忙著事業,想著詠,忽略了微。
我輕輕翻開,看著秀氣的筆記中透著的情悸……
第一頁,隻寫了幾句話。今天姐姐的合夥人叫莫文的大帥哥,來慶祝我十八歲的生日,還送了給我一本筆記本。他以為我是姐姐嗎?離了書就不行,還不如請我去吃肯德基呢!
第二頁字數有些多了……姐姐很討男孩喜歡,是因為她喜歡寫東西吧!那我就從今天起,每天都在這本筆記本裏,寫點東西吧!今天放學回家時看見莫文來家裏,他說,‘姐姐今天請假,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哥聽了,無奈的搖頭,‘又是初夏,她還在放不下。’
姐姐,你在雅安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不做任何事,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苦笑著,是啊!那四年初夏的日子,我總會躲起來,痛哭著。看著微的點點滴滴記錄,我的心很不是滋味,我曾經的心情讓我更明白,微此刻的心有多痛。至少我擁有過,而微這幾年,一直默默的隱忍。
第十頁,看日期已經越過一個月了……莫文來找我,他說姐姐要去外麵發展,他希望在此之前能追到姐姐。我看著他,竟無法拒絕。可當我看著,涼亭裏,姐姐冷漠的麵對莫文,而莫文依舊笑得很好看時,我的心突然很痛,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