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佰義把韓信抱起來塞到她懷中,跳到牆邊把靠在牆上的一個長木櫃移開,一按機關,地下出現了一個洞。韓佰義來到床頭,一邊把妻子扶起來一邊說:“你帶著信兒到淮陰的老宅,我逃出來再去找你們。”
韓妻哭著說:“我們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來不及了,秘道讓他們發現,我們誰也都活不成!”
“碰!”一聲大響,院子的大門這時被撞開,有人衝進了院子。韓佰義抱起妻子,把她放到秘道中,並把一個包袱掛在她肩上說:“為了我,為了韓家,你一定要活下來,把信兒養大,拜托你了!”
韓妻淚流滿麵,她拉著韓佰義的腿嗚咽著說:“我不走,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
“別傻了!聽話!”韓佰義把妻兒推入秘道,關上機關,把木櫃重新靠在牆邊。
房門被踢開,三名葛衣麻鞋、手提長劍的殺手衝了進來,他們額頭的白布寫著兩個怵目驚心的紅字“複仇”,眼中充滿了仇恨,一副噬人的凶相。
韓佰義夷然不懼,他把佩刀抄在手裏,“錚!”一聲拔出佩刀,左鞘右刀嚴陣以待。
領頭的殺手一聲冷哼,劍似遊龍刺向韓佰義左胸,他自恃武功高強,根本不把韓佰義放在眼裏。
韓佰義將門之後,又從小練武,身手敏捷武藝不凡。他見敵招凶狠,連忙側身滑步,不退反進劈向殺手的右肩。
殺手臉上閃出一絲冷笑,手一抖長劍化作靈蛇,驀然昂首刺向韓佰義的手腕,韓佰義大叫一聲:“來的好!”左腳飛起,一腳快似閃電踢在殺手的手上,殺手長劍被踢飛,大驚之下飄身飛退。
“看劍!”另兩名殺手低喝一聲,長劍翻飛同時向韓佰義刺來,兩人配合默契,雙劍分別指向韓佰義咽喉和下盤。
剛才那名殺手一出手,韓佰義就知敵人武藝高強,這時見兩人同時攻來,更不敢大意,他左手一振把劍鞘向左邊的殺手射去,同時使出看家本領,一個移形換位閃到右邊殺手身後,舉刀一刺。這名殺手隻覺眼前一花,背心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就向前倒下。左邊的殺手劈開劍鞘,見韓佰義側後露出空檔,輕叱一聲飛躍而起,連人帶劍向韓佰義刺去。
這是同歸於盡打法,韓佰義不敢硬架,連忙向前一撲,恰恰避開殺手的雷霆一擊,同時右腳向後一招“螳螂飛腿”,一腳把殺手連人帶劍撐飛。
這幾個回合免起鶻落,招招凶險異常,其實隻是一瞬間的事。韓佰義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著走為上著,提刀就衝出房去,衝出院子。
“哪裏逃!”孟俊傑恰好趕到,他一聲低喝展開墨子劍法把韓佰義攔住。
韓佰義從有燈光的房中衝到黑暗的地方,本來就不適應,忽覺眼前劍影閃動,招招刺向他的要害,大驚之下飛身退回院子裏。他避了眼前之虎,卻忘了背後之狼,剛才被他踢飛長劍的殺手這時已撿起劍緊追在他身後,韓佰義這一退正好撞向他劍尖,這殺手“冷手撿了個熱煎餅”,舉劍奮力一刺,長劍從韓佰義背後穿過心髒,韓佰義慘叫一聲,猝然倒下。
孟俊傑大仇得雪,止不住仰首禱告:“列祖列宗,前輩先烈,我們終於手刃仇人,報了本門的血海深仇,洗刷了百多年墨家的恥辱,你們安息吧!”手一抖長劍像靈蛇般插進背後的劍鞘中,對身邊的手下說:“你們在院子四周潑上油,把這院子燒成灰燼!”
一刻鍾後,大火在院子中熊熊燒起,鎮中的父老鄉親聞警衝出來,看著這凶猛的烈火,都束手無策,隻有搖頭歎息,為樂極生悲的韓家難過。
第二天官府派人來勘查現場,在一片斷壁殘垣、一具具燒焦的屍體中發現了許多疑點,但這滅門之禍是起自天然還是人為,卻不能下結論。鎮子裏這時已流傳了許多不同版本的推測,有的似模似樣,有的荒誕不經,其實都沒有說對,這滅門之禍的起因,是他們不可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