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若是無情(2 / 3)

墨夜說:“在這裏,架一架秋……”“千”字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是那日見無傷蕩秋千蕩得那麼開心,便想為她架一架秋千在園裏,可是他自己卻恨透了那東西。隻是每次想起無傷那動人的笑顏,渴望無比。因此,再恨它,他也決定為她架起一架來。無傷卻淡淡地笑著,說:“算了,這裏還是種幾竿竹子罷,再置兩張椅子。”墨夜望向她,無傷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令人窒息的笑容。

不一會,下人通報,蘇予蘇公子來訪。墨夜笑著說:“今日逛的鋪子,可大都是他的。”無傷笑笑。她知道。

蘇予帶來的是幾十盆花。蘇予說:“反正隻是借住幾日,不久就走了,我就直接帶盆栽的來了。改日你走時知會我一聲,我再幫你搬著。”無傷笑,墨夜卻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墨夜喝了一聲:“來人!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扔出去”三個字在無傷淡淡的目光下終於還是咽了下去,改口道,“到月園裏挖個坑埋進去。”

無傷和蘇予都笑了。無傷站起來說:“我去。”蘇予朝身後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就跟上無傷。墨夜不滿地問蘇予:“予,你讓個會武功的人跟著無傷是做什麼?”無傷聽了,心中暗道:好眼力。蘇予卻溫和地笑著,說:“丁一可是很了不得的園丁,我府裏的花木都是他打理的呢,肯來幫你是賣無傷麵子。”墨夜很不滿地瞥了蘇予一眼,起身去看無傷,蘇予也笑吟吟地跟上。

無傷走在前,進了月園,指著某株花,低聲問丁一:“蘇予派你來做什麼?”麵上看去,無傷仿佛在問他花的事。丁一也是聰明人,伸手捏住一枝花枝,指點著說:“公子知逸王爺心動了,定會時刻在小姐左右,小姐不方便去蘇府,就由丁某代為傳達。”無傷知墨夜就要到了,抓緊問最關心的:“莫塵可好?”丁一回答也幹脆,“少莊主派人傳信,一切安好,勿念。”

“嗯。”無傷淡淡應了一聲。隻是……叫她如何不念?

“夜。無傷隻是去看花而已,你何必走得這般匆忙?”蘇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無傷便不再問什麼,改指著另一株花問道:“這便是那蘭花綠雲了罷。‘蘭色結春光,氛氳掩眾芳’,就是孔子,也曾稱‘蘭為王者香’呢。這綠雲,據說是花開為碧,香澤四裏的。”

“小姐見多識廣,丁某佩服。”丁一也是個人物,說話自不似一般的下人。

“既然如此,要這園丁也無甚用。予,你還是帶回去管自己的園子罷。”墨夜很不樂意無傷跟另一個男人如此談得來。無傷怎能應允,於是指指旁邊一些花,說:“那些我都不怎麼認識,若是養死了就可惜了。”

墨夜不好駁無傷,隻是臭著張臉對著蘇予。蘇予仍是笑吟吟的,“夜,你這樣倒像是渴望被娘親關愛的任性孩子呢。”墨夜一掌劈過去,蘇予瞬移,避開了墨夜淩厲的掌勢,仍舊笑吟吟的。無傷沒料到蘇予身手這麼好,看到墨夜出掌心中一驚。可墨夜卻好像早就料到蘇予會躲開,從容自然地收了掌,與出掌的動作一樣流暢。

蘇予看到了無傷微顰的眉頭,笑道:“夜是憂我帶來的這些花占了你的精力,害他被冷落了。”無傷淡淡掃了墨夜一眼,道:“他有時間自然是去會那弄琴姑娘,我怎會冷落得著他?”無傷隻是看不慣那些流連風月場的男人,包括墨夜。隻是這話說出來,在旁人聽來卻像是在吃醋。墨夜倒是心情飛揚,蘇予卻大笑起來,“夜,你這青樓薄幸名怕是已揚於天下了。”說完,蘇予就轉身離開了。丁一也識勢退下。墨夜看著對麵的無傷不知如何開口。

蘇予大笑的時候無傷就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其他人誤會了,再看到墨夜欲言又止的樣子,心知他大概有什麼苦衷。心思一轉,無傷就猜到:惜芳樓應該是墨夜的情報組織,如同禦龍莊的信部。至於那弄琴,應該確是墨夜的人……也是墨夜的女人。無傷淡淡地說:“方才的話,隻是隨口應付蘇予罷了。”

墨夜突然有些泄氣。

夜晚,房門被叩響。無傷拉開門就看見月光下站著的墨夜。無傷退回屋裏,墨夜跟進來,順手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