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中大刀毫不遲疑地狠狠劃下。
柳元隻覺得脖子上一涼,瞬間,飆射的血線打在了玉娘的臉上。
玉娘尖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柳元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掙紮著,指著安雅,嘶聲道:“你這……毒婦……”
安雅上前,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打算叫柳苼娶了我,然後慢慢折磨死我,再霸占我安家的財產嗎?可惜啊,柳老爺,你這麼陰險的計劃,還是去陰曹地府,跟閻王爺耍吧!”
柳元瞬間瞪大了眼睛,腦海裏,最後的念頭就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安雅看著柳元倒地斷氣,眼眸中,湧起陣陣痛苦!
你看,她現在也成了殺人狂魔了!這一切,都是命!
既然這世道就是這樣,那麼,寧願她去殺別人,也不叫別人白白害了她!
“拉起來,燒了!”
她冷冷地朝身後的壯漢們下令。
這些人,都是她這段時間秘密招募的亡命徒,武功不見得有多高,可勝在健壯,力氣大,人傻聽話好辦事。
幾人聽了她的話,立即將柳元的屍體撿起來,抬回到馬車上,順帶著將昏迷的玉娘也抬了上去,澆了桐油,一把火燒了!
安雅靜靜地看著馬車一點點燒起來,一轉頭,隻見之前那馬夫還躺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她,見她轉頭,立即高聲求饒:“饒命啊,饒命,小的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安雅慢悠悠地走上前,低頭看著他,問道:“你是柳家的長工?”
那馬夫立即搖頭:“小的隻是車馬行的小二,跟柳家沒關係啊!”
“哦,這樣啊!如果我不殺你,你說,你回去之後該怎麼解釋?”
那馬夫嚇的渾身發抖,緊張害怕中,也不知怎麼回答,隻得支支吾吾起來。
安雅冷冷地道:“記住了,你今日與柳家老爺和夫人出城上香,遇到了剪徑的土匪,他們夫妻二人與土匪起了衝突,被殺了,你僥幸逃得了姓名!若是官府的人問你,土匪長什麼樣子,你可想好怎麼回答了?”
馬夫終於有些反應過來了,立即大聲道:“那土匪……那土匪長著吊睛眼,絡腮胡子,身高……身高九尺!然後……滿臉刀疤……”
安雅滿意地笑了:“你倒是不笨,罷了,饒你一命!滾回去吧!哦,對了,你是車馬行的,呂記車馬行?”
馬夫立即戰戰兢兢地答道:“是,是!”
“很好!要想保住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最好聰明一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馬夫一聽,不僅能保命還有好處拿,頓時心花怒放,朝著安雅磕起頭來:“謝謝不殺之恩……”
“滾吧!”
馬夫立即爬起身,拖著傷腿,朝城內跑去。
安雅回身朝那幾名大漢道:“你們立即前往梁國,到我指定的地點等待,我要不了多久就會過去,記住,不準給我惹是生非!”
幾個大漢嘿嘿笑著:“不敢,不敢。”
他們都是在安雅手裏挨過揍的,知道她的手段,自然不敢再造次。
幾人接了她手裏的銀票,拜別了她,轉身就走了。
安雅回身看了看馬車,冷笑一聲,轉身從小樹林裏牽了駿馬出來,轉身朝江都飛奔而去!
寂靜的小樹林裏,隻剩下柳家的馬車,在大火中,漸漸斑駁……
柳苼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晚柳元和玉娘沒回來,他已經覺得奇怪,當下就派了府中家丁出城去尋找,可偏生城門已經關閉了,隻得作罷。
第二天一早,他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找。
就得了府尹那邊的傳喚,柳元和玉娘的屍體找到了,手上的馬夫來京兆尹報了案,將整件事交代清楚了。
柳苼趕到府衙,就看見柳元和玉娘的屍身,蓋著白布,躺在了府衙大堂內。
他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隻是出門上香而已,柳元和玉娘怎麼就遇上了劫匪?
青城是天子腳下,哪個土匪敢這麼猖狂?
負責辦案的,是上次負責同福弄大火案的京衛百夫長王遠,他見柳苼神色還算冷靜,便上前朗聲道:“柳公子,請您辨認一下,確認是不是柳老爺和柳夫人……”
柳苼卻忽然轉身朝府衙外奔去,不,他不要看!
一定不是他的父親母親!
王遠立即上前一把拉住了他:“柳公子,請您配合。”
柳苼心神大亂,想也不想,回身就朝王遠的胸口打了一拳:“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