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我與琪成為好朋友，我們一起慶祝生日，我15歲，琪13歲。我們的生日在同一天，3月16日。
“哥，快過來——”落直今天很興奮，早上6點開始準備野餐食物。我倒希望是為我，我歎了口氣。落直跑過來，讓我背。從小我就背著她，落直很輕，仿佛突然就可以從我手上消失。
“唉，我就是從小受虐待，以後都長不高了。”
“哥，我今天不隻是為琪，也為你過生日，我決不偏心。”她的聲音很天真，語氣卻是堅定的。隨即用手纏著我，勒得我喘不過氣，但心裏卻很高興。
“維揚，落直很很喜歡你這個哥，”琪說，“我要當她還不讓呢。”琪對落直眨眼睛。
“你們兩個怎麼像無聊的詩人，長篇大論，煩不煩？”我顧作輕鬆。
“其實是有些人‘其詞若有憾焉’”
“‘其實乃深喜之也’。”他倆像唱雙簧。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這話時，我已左右開工，一人賞了他們一快蛋糕。接下來的場麵混亂不堪，隻有笑聲震動天地，讓我一直回憶到老。“維揚，你是不是和琪打架？”東窗事發了。
我慚愧地低下頭。
“沒有。”落直很鎮定，“哥和琪既是朋友又是正副班長的排擋，而且——”
“而且我們不會在落直麵前打架。”琪說得問心無愧。
“我也覺得不會。”媽媽微笑著拍我的頭。
背上的襯衫已經濕了一大片。我從來都是乖孩子，在媽媽眼裏，在同學間，在老師口中。但我骨子裏的叛逆在和琪拳腳相向就覺察到了，隻是我不願承認，直到媽媽的話又讓我想起血的味道，胃開始不停地抽動。我討厭血!
落直拉我和琪，“我們出去玩。”
我默默地低著頭，直到落直趴在背上要我背她。我很喜歡背落直，讓我想起一句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於是我背著她，緊緊地貼在我背上，透著毛衣傳過來是的體溫，讓我感覺到她的存在。
其實是感覺到她的存在，還是借由她感覺到我的存在？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