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急忙攙扶他，深深看一眼常平。常平身材不高，此刻跪在地上，更顯得矮小猥瑣。她懇求爹爹和義父自首，丁先生就綁著常平上衙門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想到這，她忍不住插嘴：“先生如何知道，此人就是凶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丁伯仲一聲歎息，“有人看到他，半夜將王大成的屍體搬去王鐵牛家，他才不得不承認罪行。”
說罷，他仰天喟歎，“大人，此人罪大惡極，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請大人將我收押大牢，按律處置。”他伸出雙手，示意張文峻給他戴上鐐銬。
風無瑕頓時急了，哀聲懇求：“老師，萬萬不可！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請您務必臥床靜養。您的身體受不得牢獄之苦。”他跪著走到丁伯仲身旁，含淚懇求，“老師不是已經答應學生，由學生代替老師受罰嗎？”不待丁伯仲回應，他又衝張文峻叩首，“張大人，學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每一個細節，學生可以代替老師接受問話，學生願意代替老師受刑！”他連番磕頭，情真意切，額頭一下子就青紫了。
張文峻趕忙扶起風無瑕，對著丁伯仲說：“先生不隻無罪，而且有功。”他不著痕跡地隔開丁伯仲和沈西，作勢攙扶丁伯仲，用商量的語氣建議，“先生，今日事出突然，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先由縣衙將此人收押，改日再審？”
風無瑕搶先說道：“學生不敢置喙大人的決定，隻不過王大成夫婦死得冤枉……”
“無瑕！”丁伯仲喝止風無瑕，對著張文峻拱拱手，“既然大人公務繁忙，又體恤在下年老體弱，在下就依大人的要求，回家等候傳喚。在下一定隨傳隨到。”話音未落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張文峻趕忙解釋：“其實，倒不是縣衙公務繁忙，更何況人命比任何事都重要，就算縣衙確實有緊急公務，我身為一縣的父母官，必須把人命放在第一位。”他環顧四周，“我年紀輕，又是剛剛上任，不知可否請教丁先生一事？”
丁伯仲和風無瑕同時轉頭看他。丁伯仲客氣地回道：“請教不敢當，張大人但說無妨。”
張文峻正色問，“不知道縣衙是否有過公開審案的先例？”話畢，他又解釋，“王大成一案，從他的桑園鬧雞精，到他陳屍王鐵牛的家門前，再到他的妻子葬身西湖，牽扯甚廣，案情的曲折離奇非想象可及。聽前輩們說，案件拖得越久，越難理清楚頭緒，所以我就想著，與其把時間花費在調查、核實、取證，不如在明日午時，把所有人集中在公堂，當著鄉親們的麵一次審個明白。”
包括沈西在內，所有人都被這話嚇了一大跳。
（我好想沒有說過，我的微博是吧？我的微博昵稱：作者季靈，季靈是我出版時用的筆名，起點這邊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