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後悔了？”我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說。
“當然，腸子都悔青了，我怎麼可以和小人計較呢？還打了人，太衝動了。”晉兒拾起一顆鵝卵石，拿在手裏可勁兒搓著。
“要我說，打得對！”我打抱不平地發表一點個人見解，“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一個學期都忍過來了，最後幾天被翻了船，心裏真不爽！”晉兒用力把鵝卵石拋向湖中。
鵝卵石劃出一道弧線，濺開朵朵浪花，鑽入水裏。
“所以？”我發著疑問。
“所以……”晉兒繼續說：
“麵對不公平的抉擇，晉兒沒有自暴自棄，相反她穩住步伐，計劃著各種出路。
次日，校長約談了晉兒。
“一晚上想好了沒有？願意走嗎？”校長直入主題。
晉兒不高興地搖搖頭。
“知道你就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呀！可王茜也不願意走，你說我該怎麼辦？”校長攤開手掌說。
晉兒不語，還是搖搖頭。
“你就憋死我吧。”校長半開玩笑說，“好人難當呐！不如你倆抓鬮得了，聽天由命？”
“我不信命，信人，命是人帶來的。”晉兒楚楚地說，“真沒有其它辦法了？”
“我是黔驢技窮了。”校長雙手放在背後，又在窗前繞著圈圈，“抓鬮是逗你的，真不知該如何對你說。”
晉兒聽出了言外之意，頓感不妙，看來大勢所趨：“校長就直說吧，我不會怪您的。”
“唉！昨天跟王茜談話的意思是，想讓她去分校曆練曆練，王茜哭哭啼啼死活不肯，最後把她爸爸給搬了出來，堂堂局長猥自枉屈，晚上親自登門求情，你說我能不給老人家一個麵子嗎？”校長長舒短歎地說。
“您的苦衷我理解，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器重，是我不好，把自己逼到了這條路上。”晉兒理解性的作答更使校長內心過意不去。
他說：“委屈你了。”
“有校長的關懷我不覺委屈，隻是……”晉兒給出了她冥思苦想後，唯一的緩兵之策，“我舍不下對學校的情感，您看我可不可以請個假？”
“什麼？”校長聽著來勁問，“怎麼個請法？請多久？”
“一年、兩年……校長看著辦，一來對家長有個交代，二來我有一些家事要處理，您看？”晉兒手心捏了一把汗，這可是她能留下來的最後一線希望了！
“你的家事是該好好處理一下了，工作固然重要，但有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才是一個女人生活的重點。”校長沒有否決，興許有門兒。
“謝謝校長的教誨，我記著了。”
“那好！你就以家庭原因寫個請假條，我送局裏試試看。”
“有勞校長了，我這就寫。”晉兒眉開眼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