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有誰完成了三部曲的雄心》寫小說要寫長篇,長篇要寫三部,這在十七年時期是不是跟蘇聯學來的,似乎多少受其影響,欲成就史詩般的小說,常使作家半途而廢淚滿襟,六朝如夢鳥空啼,今天作個統計玩玩。1966年以前有“三部曲”雄心的作家很有一批的,可惜真正最終實現雄心的沒幾個,實現了的也是跨越了十年浩劫後實現的,實現的很勉強,——前強後弱。如《紅旗譜》的第二部叫《播火記》;《豔陽天》的第二部是《金光大道》;《創業史》預告的是四部,可我隻看到了“互助組階段”的第一部。歐陽山的《一代風流》是多部頭的長篇小說,1966年前出了第一卷《三家巷》和第二卷《苦鬥》。在第一卷預告了以後的幾卷是《苦鬥》、《莊嚴與無恥》、《到延安去》、《大地回春》。第二卷《苦鬥》如期出版了,1966年以後出版了第三卷《柳暗花明》、第四卷《聖地》、第五卷《萬年春》,好像完成了最初的所有預告,真是一個特例。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四十三度上午去琉璃廠,在地鐵口約到止庵,一起去看拍賣樣展。在二樓碰到楊良誌。中午在滸記麵館吃,有周啟晉,周啟瑜,陸昕,方繼孝,李晟,林凱,止庵,共八人,周買單,近四百元。林凱每人送了一本他的新書。
三月一日星期六琉璃廠有拍賣可看,這幫人即棄潘市而來此,體力好的一日兩遊,起早先去潘市然後趕到琉璃廠所謂兩不耽誤。我們屬於體力不支的,隻能顧一頭。今天到了琉璃廠,有人指路稱馬路對麵有一家舊書店有點舊書刊,以前我們從不曾往那個方向去(西南)。進去看了,還真是有點舊書鋪的味道,比中國書店都強,隻可惜,書價超高,第12版《春水》1200元。五冊《電影月報》(二十年代)竟然是兩萬塊。中午滸記吃,人滿,隻有門邊一小偏桌有空,四人吃,我點菜皆涼菜,柯買單129元。飯後參拍,想買的幾部書都拿不下來,藏書這事不能幹了。張遠義稱我越寫越索然無味,我說這正是我所追求的效果。
三月二日星期日黃開發電話,正編一本新文學初版本圖譜的書,與李今合編,現尚缺十幾本書:《結婚十年》、《春》(巴金)、《桑幹河上》、《西行漫記》、《秋海棠》等。我建議將搜集過程寫進後記裏,會很有趣味。
三月四日星期二晚去爸家,他叫我把上海影星的書拿來,又提到顧蘭君、龔秋霞,白雲他也知道,王引和袁美雲是夫妻,並稱奚家爸爸還在顧蘭君的公司幹過幾天會計,還說小時候與王丹鳳一起吃過飯雲雲。
今孔網有《結婚十年》初版本上拍,拍到2490元。
三月八日星期六去潘市,先到布衣書局,胡同出示一書品絕好的《插圖本中國文學史》,內有鄭振鐸寫在賀卡上的題記。中午四人在老地方吃。他倆逛了一上午隻見到有十幾本創刊號,有《現代詩草》等。飯後趕去看,很一般的貨色,有《世間解》,正巧有一位把那幾本詩的創刊號買走了,大約三四百一本,沒我眼饞的。
晚於孔網拍得《烙印》。
三月九日星期二楊良誌電話,說下周在潘市開會,他已聯係了馬未都,李輝,胡同,陸昕,宋平生。我說應叫上韋力,叫到是理。
晚上網查郵票價格,猴票已達3500元一枚,其他票不及2001年的價位。
三月十四日星期五中午去橫二條,小趙告訴我有書市。到了,隻有幾個人,隻買到一冊《漫畫漫話》,過去那種大包小包、洗袋而出的情景似不會再有。
三月十五日星期六差15分鍾九點趕到橫二條,小孫小白大亮馬征小柯,就這幾人候在門口。九點開門,一擁而入。沒上新貨,幾本豔麗點的影刊漫刊擺在玻璃櫃內。一年不如一年,若非後來買到《藝苑朝華》之二之四兩冊,真要白跑了。小柯買《醒世畫報》《越風》,小趙晚來,買《北大文學》第一期。中午在旁吃家常菜,86元,小趙買單。
三月十六日星期日上午與曉春逛福尼特郵票市場,出來又逛花鳥市場和家具市場。
三月十八日星期二壞天前天就停了暖。今大土風,天極壞,尚未起床,接於曉明電話,中午請飯,董寧文、譚宗遠、止庵等來,在奧體東門印象西湖酒樓(他有口音,我聽成鴛鴦西湖了)。乘653直達。在座的有董,蔡玉洗,荊時光,譚宗遠,止庵,還有於公司的人。吃的是杭州菜,還成。飯後到於的公司參觀,大家合影。自公司出奔穀林家,車坐不下,譚宗遠隻好犧牲不去了。穀林比去年見時衣冠整齊,隻是佝僂得更厲害了。他說《暮年上娛》是近來看的書,看了還會流淚,書都打包了,沒法看,答應送給陸灝的周作人的信也找不到了。穀林還問我龍江有聯係嗎,好久沒來了信也不回,是不是講他“繁簡混用”不高興了。董寧文拿出冊頁請穀林為《開卷》百期題字,找筆找墨一陣忙亂。穀林今年八十九,生活由女兒照顧。自穀林家出,止庵要去買碟,我,董,蔡,司機去魯迅博物館赴約。沒邀請我,我帶路有功,董寧文說你也來吧。地點是東北虎,有孫鬱,黃喬生,朱正,上海王錫榮是第一回見麵。一大桌坐得滿滿的。
乘121歸,腰坐了一天,不適。
孔網有十品之《書書書》上拍,還有路易士的詩集《出發》。
股市跌到3650點,想去年十月的6124點,不知能教育多少人。這撥人明白了,還有下撥人的繼往開來,甭勸。
[博客]《長城萬裏今猶在,不見當年基金潮》這輩子曆經的潮不少,有政治的,有經濟的,有莫名的,自在網上買書以後,不得不老跑銀行,最多一次彙11筆款,銀行小姐說你辦個卡,在網上就能彙,省得跑路,我說我對新生事物有抵觸情緒,願意跑路,我愛跑路,但不愛排隊,前麵有三人,我就起急,基金潮可害慘我了,銀行老是一窩一窩基民,最多一次排了2小時,賣書的還埋怨我交割不及時,最近基潮退了,銀行經理在大門口迎著,您辦什麼業務,我說這人都哪去了,六個窗口伺候我一個,經理說,都春遊去了。
三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上午奔橫二條,不急了,到時胡與柯已到,一無所得,還是我啟發他們挑挑單張的老畫報。柯得畫報,內有淩叔華畫及林徽因戲裝照較少見。中午三人吃,三菜三麵,柯付賬。席間小胡講畫院所見可笑事,可笑度極高。飯後他倆還有興致去琉璃廠,我不去了。
此回橫二條戰役,共得書刊三十餘冊,此中以《藝苑朝華》與載鄭蘋如早期照相之畫報為善本。
三月二十三日星期日早起到潘市,怕遲到打的的。到時才八點半,見到胡同,一起上二樓會場,會議桌上竟擺著我寫的書七八本,另有小方的一本、陸昕的一本。潘市現已是一個企業,崔董事長主持開會,暢想了五年後潘市的藍圖。馬未都去天津簽售書未來,李輝去杭州開會也沒來,其餘與會者都是熟人。楊良誌講這套書的策劃,宋平生講自己的收藏專題,小方談“我與潘家園”。會後在樓下合影,人多站了兩排。中午在橋東都江華府吃,我挨著《北京晚報》高立林,他說他隻收手寫稿不讚同網上投稿,這倒不合潮流,我認識的編輯隻有一家還是隻認手寫稿。
歸與胡同同路。
四月五日星期六天大好,去潘市。仍一無所得。中午老地方吃,92元我付賬,菜實一般,沒別的,就是熟了,服務員一看到我們幾個就樂。
孔網神州上了一堆香港翻的周作人書,均為平裝本。
在電腦中找到了法國電影《豺狼的日子》,這一找就是二十年。
四月八日星期二中午去航天橋裝訂舊刊,昨晚預先把騎馬釘拆幹淨。此店的人好像換了不少,隻兩三位是前年的舊員工。等候的空隙就近吃上海城隍廟,要了兩個雪菜包子一碗湯圓,六元錢。雜誌上了兩邊膠,所以書脊不夠銳,對他們的手藝不抱高希望。
陳子善電話,才從北京回到上海。
四月十日星期四仍去裝訂,又換一小夥,對我的要求總不能領會,幸而我要求再切一遍,不齊整最為我不喜,別忘了我是木工出身。
夜11點半才結束的《人世間》13期全份。拍到了880元,我於此刊盡了力了,收手收心吧。
四月十一日星期五上午和曉春奔白塔寺,就為了吃那碗炸丸子,就那麼寸,趕的是鍋底,連兩碗都湊不滿,稀湯寡水,涼了巴嘰,再也不會來了。也怪我輕信報上的宣傳。坐101到北海,在北海東門吃小吃,她是鹵煮,我是炸丸子就燒餅,不夠燙。進陟山門十三號,老太老頭都在,東屋扒平了。老頭說這長條案是他的工作台,他是八級木工,現在還能幹點小活,盛情邀進屋參觀他的手藝;寫字台,大衣櫃,雙人床。還說住平房好,我們這一會兒說的話夠你們樓房一年說的,是也。
四月十二日星期六小雨九點半出門,十二點才到潘市,這車堵的。胡同電話,也要參加我們的聚會。中午在小單間吃,忽然想起去年二月也是在這裏看第一遍校樣,小柯急氣成那樣。今天小柯的稿裏還夾著編輯的批語,誇獎的詞滿熱烈。飯錢小趙結的,109元,菜食水平,如黃宗江所說“吃得麵無人色”。飯後回書局,簽了十幾本《封麵秀》。
四月十四日星期一上午去植物園,這幾天守電腦時間長了。找了一幹淨的草地躺著曬太陽,平生第一回,草不能太長,春天的草正好,太潮濕也不行。
王良模電話,他搬家時丟了一本日記一本相冊,真是莫大之損失。我問他九月回不回庫侖,他說不還早著呢。
長沙楊成傑電話,他攢了二百多本民國線裝詩集,顧隨的《苦水集》他是從天津拍賣會得來的。
四月十六日星期三上午到薑尋公司,趙柯已到,都交了書稿校樣。中午在陝西麵館吃,薑尋付賬73元。飯後他倆留下校對,我回家。
今見薑尋收藏的《流言》,開本小且圖片全無,版權頁:1944年12月初版,1945年4月再版,封麵用紙也是“廢物利用”,當時的雜誌多這麼做,《萬象》尤甚,背麵常是武俠小說的五彩封麵,正麵是《萬象》封麵。
四月十七日星期四唐薇電話,要《潑克》中黃苗子的漫畫,一下子就找到了,掃描傳過去。她說上圖沒有《潑克》,北圖隻能看微縮。她去了現代文學館唐弢文庫。又形容上圖的漫刊是一個品種一個抽屜,像中草藥的櫃子。我以前也這麼設想過。陳玉堂做人物卡片,找來一堆縫紉機的抽屜,再做成卡片櫃。
晚於孔網爭電影畫刊,拚到2900元,還是敗下陣來。
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一上午給薑德明老師電話,彙報叢書進展。他最近摔了一跤手腕骨折,石膏板打了兩月。
小趙電話,去了趟龍江家,龍江新購《自剖》,書品好,另於琉璃廠購《藝文雜誌》二、三兩卷(隻到3∶2),價1600元。
四月二十四日星期四《藏書報》潘寶海電話,約寫穀林,約寫馬未都。
上午和曉春去北海公園。看到了老同事,一下子碰到了好幾位,說起前塵往事,似有說不完的話。馬麗說起商詠,說得極動情,商的骨灰大前年才歸葬到農村老家,還講一想念就打開骨灰盒撫摸商的遺骨,真是至死不渝。天忽大黑,下雨,匆匆在公園門口分手。
晚於孔網爭《玲瓏》,有七八本之多,竟一本也沒買到。
收《貢獻》,封麵畫好。
四月二十八日星期一上午搭蘭蘭的車去合眾書局。書局在清華大學西門旁一小路。書局就那樣個格局,店主上過《南方周末》,他說開店三年,處於不賠不賺的維持狀況。幾個雇員,吃著盒飯,店裏空無一客。取了在網上拍來的《黃包車》,又到後麵挑了兩本書,再就無可買的了。
晚考證出此出版《黃包車》的太平書局與上海出版《出發》的太平書局出自一家,店標一樣的。
四月三十日星期三楊良誌電話,稱下周於徐悲鴻紀念館有個新書發布會,邀去。
小方電話,又改5月3號了,通知吳興文,吳正在梅蘭芳戲院聽《謝瑤環》,太搞笑了。
室外已有炎熱的味道,屋裏則不冷不熱剛剛好。
夜第一回掃描郵票,成功。彈指二十年,與郵票之緣斷矣。
五月三日星期六中雨大雨,天黑如墨,已約定,隻好冒雨出行。到魯博時,止庵已到,柯趙來竟找不到書屋的門。中午在館旁小館吃,小方買單180元。小柯買《魯迅博物館所藏近現代名人書劄》200元,僅為原價的四分之一不到。
馬征電話,談生意經,我隻有諾諾連聲。
五月八日星期四夜看一蘇軍七九年侵略阿富汗片子,先看的B麵後看的A麵,居然也看明白了,原先有懷疑的地方全合邏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