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分(2 / 3)

1.在造假新聞出來的時候,大多標題都用的是“被爆身世造假”,沒有實證,就被瘋傳,然後大家都說:“我聽說蘇紫紫欺騙了我們,所以我現在很討厭她!”每次看到這樣的評論和留言我都在想,聽說,聽說……如果你永遠都是用聽說來判斷一件事,那能證明什麼?

2.《長江日報》的報道出來之前,我接到了這樣的電話:

“你是蘇紫紫麼?”

“是的,您有事麼?”

“你老家是不是住在***社區這邊?”

“您是?”

“我是媒體。”

“哪家媒體?”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您不告訴我您是哪家媒體,我怎麼能回答您的問題呢?”

“那你不說我就亂寫。”

……

第二天,我才知道給我打電話的是《長江日報》的記者,我想在這裏問一下這位記者,您拍攝的到底是哪裏?這樣汙蔑我,製造假的新聞您的目的何在?為什麼身為記者卻不敢透露自己是哪家媒體的身份?目的何在?意義何在?對於公布我的私人信息和公然發表假新聞的媒體的這位記者,我會提出法律訴訟,起訴其惡意誹謗,製造假新聞,非法公開我的個人信息,並要求其公開道歉和消除惡性影響。

媒體應該以公正和誠實的態度來報道,一個媒體應該具有正義性、權威性。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假的新聞不僅傷害了我,更傷害了所有人,今天你能報我的假新聞,並惡意扭曲,明天你也能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別人,那我們老百姓的權益何在?!

在此,我要更加感謝那些公平誠實的媒體,謝謝你們的支持與照顧,陪我度過了這個灰暗的時刻,謝謝您們。

3.以下新聞是今天才出來的,我昨天連夜趕回北京,正麵應對所有謠言和誹謗,我需要給所有支持我的人一個交代,也需要給社會一個交代。我是曾經經受了很多苦難,但是這些苦難帶給我的,隻能是更加的堅強。

4.所有經曆過相同事情的朋友們,不要抱怨,冷靜點,我們也許是弱勢群體,但是我們並不是弱者,更不是弱智群體。做一個生活的強者,堅強起來,我們有手也有腳,生活不會虧待努力向上的人。兄弟姐妹們,加油!不拋棄,不放棄。

5.從今以後,我會拒絕所有關於我的身世的采訪和相關話題討論,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需要抬起頭向前看。我會更加專注於自己的作品,《采訪》將會於今年4月左右麵世,其他作品也在跟進,蘇紫紫,要加油。

“蘇大瞎”隨大流曆險記

1.必須隨大流

眾所周知,隨大流是一個很神奇的詞,特別是在中國,這基本算是一種政治本能。

求全自保,安分守己,中庸平和都是在隨大流的情結中產生的“中國式美德”,在這樣隨大流的國家裏,不隨大流豈不是罪過?

於是我在“少生優生”的大流中誕生,原名蘇紫紫,後被冠上雅號“蘇大瞎”。

為什麼叫“蘇大瞎”呢?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不急,待我向你慢慢道來。

話說我從小野蠻成性,調皮搗蛋,無惡不作。但在13歲的一天,我突然開始羨慕起戴眼鏡的學生斯文、有學問,並驚奇地發現班裏戴眼鏡的學生越來越多。甭管是真近視還是假近視,似乎隻要有了眼鏡就能和“愛讀書”、“學習好”等詞套上近乎。

遂果斷決定隨大流,哭著鬧著配了一副眼睛。

不配還好,這一配就是8年,度數飆至500,假戲真做,還真成了近視,真是萬般無奈,悔不當初。但這事兒就像奉子成婚的浪蕩子,一旦“配”了,管你喜不喜歡,女人你是甩不掉了,而且你越想甩掉,對方就越較真,不黏你一輩子還真不算是本事。

……

上大學後破罐子破摔,心想這“女人”爺還真就不要了,決心拿下眼鏡,任由眼睛的焦距徘徊在一米左右——大不了一米以外的事物爺不看了。正所謂,朦朧也是美,這世界有些東西還是別看那麼清楚比較好。

但這還是麵臨了不少問題。例如,我第一次和男朋友去電影院,沒有戴眼睛,隻能坐在第一排仰目觀看,要承擔中途脖子因過度勞累而斷掉的風險也就算了,居然在剛進入大廳的時候因高度近視帶閃光加夜盲,沒走幾步就一頭撞到牆上,惹得男朋友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的笑話也在時間的推移中,演化出了各種更為搞笑的版本,在這裏就不一一陳述了,免得把你笑斷了氣,我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脫罪的依據。

“蘇大瞎”這個外號也就在這一次次烏龍中形成並且鞏固。

你看,在隨大流這件事情上我還是很有主觀能動性和政治優越性的,不是麼?咩哈哈。

2.也許前方是——溝裏?

2009年在北京集訓專業的時候,因為功課太緊張,專業老師便決定全體學生留在北京過年,宣布休息三天,然後繼續鏖戰美術高考。

大年初一,老師組織同學們去雍和宮拜佛,說什麼我們該做的努力都做得差不多了,那麼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這話至今回憶起來還有些英雄不敵天命的惆悵情懷,怪不得我那年就真的倒黴落榜,沒能去成夢寐以求的學校——這,也許就是天意。

記得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別想歪,咩哈哈),我在最接近黎明的時候和眾夥伴還有眾夥伴的家長們來到了雍和宮的門口,不對,不是門口,應該是門口的門口的幾百米甚至更遠處,那時候終於明白,比黑夜更黑的絕對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黑壓壓的人群,更恐怖的是,在這一片黑暗中你丫永遠也別想找到光明。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到了開門的時間,然後人潮就跟突然開了閘的三峽大壩,瞬間將積蓄了一晚上的力量爆發出來,我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人潮的強大推力帶到了雍和宮門口。還是我聰明,我敏銳地發現,這可是發揚中華民族偉大傳統——隨大流的最佳時期,於是順著人潮的方向一點點向前邁進,不費什麼工夫,就捱到了一個亮著燈的門口。

有著“蘇大瞎”之稱的我滿以為到了拜佛的地方,欣喜無比,立馬削尖腦袋摩拳擦掌準備衝進去拜見佛祖大人,也就在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一個渾厚的聲音喝止了我——“姑娘家的去對麵!這是男廁所!”

……

……

……

好吧,這件事情充分證明,有些時候是不能隨大流的,否則結果很可能是將你引去——溝裏,或者是比溝裏更奇怪的地方。或者你在隨大流的時候不要和我一樣近視,那樣至少能看清一點局勢——不過看不看清楚好像都沒什麼用,因為人太多,既然擠了進去,你就別想出來,人流會推搡著你走向你自己都不想走到的地方。

3.我們的主子不是自己。

事實表明,隨大流這件事情,一旦投入進去,還真沒有那麼容易晃神出來。

就像現在的我和你一樣,無法控製自己,已然在奔赴“素質教育”大流的途中了。

什麼叫素質教育,就是小學為了上初中,初中為了上高中,高中為了上大學,大學為了上工作,工作為了上人生,最後終於分不清到底是誰上了誰的教育。

既是大流所在,則必有千軍萬馬蜂擁而至。

這讓我想起了小學的時候,老師帶領我們觀看火災逃生演習,告誡我們在發生火災的時候,一定要沉著冷靜,當然,不冷靜也要強裝冷靜,謹記所有逃生步驟,更重要的是要學會人群湧向哪裏就跑向哪裏。

所謂眾人所向,定是生機所在。

先將到了那般危急時刻我還有沒有空餘的腦袋去想自己到底屬於災情的哪個階段和就近有哪些逃生工具,以便我一一分類,然後從容不迫地逃走這樣高難度的問題拋開不談,就根據我十幾年來對各大火災災情的觀察,哪裏人多跑向哪裏確實是一句至理名言。

但其結果往往是不堪入目的,因為在這麼緊急的時刻,國人的各種傳統美德一般都敵不過求生的欲望,於是催生了除燒死之外的各種死法——擠死、急死、被踩死,或者大家互不相讓,自己活不了就拉著別人陪葬……

這是不是和我們的教育很像?

大家習以為常的模式,滿以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走出來的人都相當有素質,上到大學的人更是以為自己到了金字塔的頂端,是天之驕子。但踏上社會才發現,自己巴結老師,排擠同學,機關算盡,十年寒窗,不泡馬子、不吊凱子,苦苦尋來的一張畢業證書是那麼的不值錢,這是多麼諷刺啊!

事實就是這麼殘忍,應試是應試,教育是教育,縱使你主觀意淫了成百上千次,它們還是生米煮不成熟飯,即使煮成熟飯了,也會因為基因不好而落下先天殘疾、後天畸形——到最後,你還是沒能弄清是自己上了大學還是大學上了自己,但年華已逝,唏噓也隻能是自我掩飾。

更難堪的是跟遭遇火災的結果一樣,我好不了,我跑不了,我成了奴才,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拉下水,咱們都圓滑一點兒,誰都別給誰捅婁子。

嗚呼哀哉。

孰將為乎?隻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而其反笑之乎……

紫紫落筆於2011年2月5日淩晨3點50分

此文僅供娛樂,或有更多隨大流的“蘇大瞎”,歡迎對號入座,望清醒。

不是要怎樣的教育,而是需要怎樣的我們

上一篇文章《“蘇大瞎”隨大流曆險記》引起了眾多網友的討論,有的拍手叫好,說現在的教育真的很不靠譜,我諷刺得太到位了。有的說,你丫已經在體製內,考上大學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當然敢這麼說,但我們還沒有進入大學的人該怎麼辦?

而我想說,如果大家確實有相同的感受,那麼在嬉笑怒罵之後,我們是不是該明晰一些事情——我們需要怎樣的學校和怎樣的教育,又需要怎樣的自己。

先給大家回放一段對話,課堂實錄:

“同學們,你們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

“沒有問題麼?你們好像都不怎麼愛說話……專業內或專業外的都可以問。”

……

“老師,我想問,我們學這個專業(視覺傳達)畢業後能幹什麼?我畢業後是考研好、出國好,還是直接工作好呢?

“這個問題得看你怎樣規劃自己的人生……這並沒有定式。”

得,問了等於白問。

不管是什麼專業,這段對話對於正在讀書的你或曾經在讀的你是不是很熟悉呢?我們都曾為了同樣的問題而感到迷茫。而現在步入社會的你,是否已經想明白?

甭管你有沒有想通,或者我有沒有想通,提這個問題的同學貌似想通了。他決心要考研,而且是出國留學,於是立誓獲得所有的學分,每天絲毫不敢鬆懈,難得清閑。他還十分留意自己和老師、同學的關係,時時不忘討好幾句,或者顯得萬分積極。

看到這裏,親愛的你一定也會忍不住讚歎,多好的孩子啊!多有理想啊!多有政治覺悟啊!不愧是人大的學生!

但是,對不起,打斷一下,請看完下麵的內容再說。

某天,在課餘聊天的時候我問了他幾個問題:

“XXX,你畢業後要幹什麼?”

“考研出國啊,必須的。”

“出國學什麼呢?”

“當然還是藝術設計啊!”然後,想了想,說,“看看能考上什麼吧,也許去讀別的了,能出去就成,管他學什麼呢!”

“那留學回來了幹什麼呢?”

“工作或者考博吧。”

“到底是工作還是考博呢?”

“……我想想,考得上就讀博士,考不上就工作吧。”

“如果沒考上,別生氣,我隻是說如果沒考上,那你要做什麼呢?”

“……這,到時候再說吧……也許,也許……”

其實沒有辦法回答我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真正的問題在於——他回答不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