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排不知何時也已經留意著這邊的動向了,聽完亓一然這段回憶,不由得一聲驚歎:“你這個理工科的呆子,居然還這麼騷呢?”
鬆平更是兩眼放光的搖著還沉浸在回憶中的亓一然道:“我靠!然哥!以後帶帶我,教我泡妹子吧!”
把亓一然搖醒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毛曉萍,她那邊已經快把頭埋胸口了,又悄悄瞄了眼楊潔,竟埋著頭躲進寧雪懷裏去了。不由得一聲歎息,心中默念“不關我事,不關我事......”以寬慰自己。
氣氛靜謐的叫人心慌,亓一然突然想起還可以找桓詹俊耍寶,可看了一圈也不見其人,便問鬆平桓詹俊是不是被誰叫走了,鬆平也不由得詫異道:“對哎?桓桓呢?王排你看見桓詹俊了嗎?”
王排也是一臉詫異:“桓詹俊?沒見到啊!對哦,桓詹俊呢!鬆平!你自己的兵,你怎麼看的!”話音未落,就見殷航帶著桓詹俊正貓著身子溜回來了,亓一然不由得心想“壞了,說不清了......”
果不其然,桓詹俊還沒回到座位上,就被王排一頓訓斥,鬆平更是咬著牙不停念叨:“你等著,等回去的,等回去的......”
後台畢竟空間不大,人又多,呆久了難免燥熱難當,好在一團電影隊的通情達理,主動幫他們把空調打開了。可後台畢竟還是跟偌大的禮堂相通的,單單這一門落地空調又怎麼夠用。亓一然機靈啊,拉著桓詹俊慢慢朝著空調出風口挪,倆人無聲無息的就貓到空調旁邊的大椅子上坐下了,鬆平一轉臉看到他二人這股安逸勁兒,也跟著靠過來,亓一然趕忙讓座,鬆平不接,卻對桓詹俊使了個眼色,就把桓詹俊支到一邊了。王排看到這處寶地也走過來,這哪裏還能有亓一然坐的份兒了,趕忙又讓出來,王排卻微笑著擺了擺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兀自走開了。
亓一然剛陶醉了一會兒清爽,就聞到毛曉萍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張開眼看是毛曉萍正在身前,又把那椅子讓給她,毛曉萍倒不說話,一把把他又按下去,隻站在他身旁。她這邊前腳還沒站穩,楊潔就在寧雪的推動下後腳跟上來,亓一然又把椅子讓與她,她也擺了擺手,也隻站在他身旁,和毛曉萍一左一右的站著,看的坐在旁邊那張椅子的鬆平滿臉都是問號。
按理來說,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被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像這樣“左右護法”似的包圍著,應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亓一然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雖然這兩人麵對的方向都是自己,可這兩雙眼睛時不時偷偷瞄著的焦點卻又都同時指向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趙嘉怡。隻能說她們兩人的動作也太明顯了,根本都不需要觀察不觀察的,看一眼就能聞到火藥味了。循著她二人的焦點看去,趙嘉怡居然也在看向這邊,瞪著的一雙眼裏像是有什麼委屈似的,一副望而卻步的神態。在她一旁的張雅楠,則微低著頭拉著趙嘉怡的衣角,偷偷看看毛曉萍和楊潔,再偷偷看看亓一然。寧雪呢,像個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軍師似的,輕蔑的看看張雅楠和趙嘉怡,再給楊潔使使眼色,仿佛已經從章娜班分離出來,加入到了毛曉萍麾下一般。亓一然想把椅子讓出來,可毛曉萍在一旁杵著,王排都不好意思過來接,又何況是其他人。亓一然實不知該如何脫身,隻好默默掏出鑰匙串,又嫻熟的把銅鏈在左手無名指繞上三圈,念經一樣的在心中默念“跟我無關,跟我無關......”
想是氣勢上已經分出了所謂“勝負”,毛曉萍又將注意力轉移過來,這才察覺到楊潔的存在,照著她身上就打,那手法跟平常打亓一然時決然不同,是真的在打,楊潔竟傻傻的隻捂著肩膀皺眉卻不躲閃,眼看著毛曉萍沒輕沒重的還要再打,亓一然本能的將手伸過去擋下了毛曉萍的重擊,那一下實實的打在了亓一然裸露的手臂上,擊的清脆一聲響,紅出五個手指印來,這份前所未有的痛感使亓一然確信,適才落到楊潔身上的與他平常之所受是確實的不同概念,不由得質問道:“你平時就是這麼打她的嗎?”
毛曉萍和楊潔都顯然是被亓一然這一突然舉動驚到了,時間仿佛停滯了幾秒,毛曉萍緩過神來後轉而沉著臉又連給了亓一然好幾下,親身體會的最清楚,這幾下又回複熟悉的輕重了,亓一然刻意把目光投向舞台那頭的空處,輕聲道:“就是嘛,都是大老爺們,你打她幹嘛?打我就行了,我不怕疼......”毛曉萍聽罷還真不客氣,又板著臉給了亓一然一個三連擊,這一次,仍是不及從楊潔那裏攔下的那一擊,卻明顯比剛剛那幾下更重了些。
楊潔想是還沒回過魅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倆人,突然對著亓一然冒出一句:“以後就命你做我的護花使者了哦。”
亓一然卻不言語,也不看她,也不看毛曉萍,仍是雙目無神的盯著空洞的舞台那邊,楊潔終於覺察到了異樣,看了看王排和鬆平,若有所思的挪回到了寧雪身旁,又安靜的躺回寧雪懷抱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埋著頭,而是滿臉幸福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