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你在哪呢?”胡定策站在大堂內,猥瑣的笑著。
一個身著粗布衣衫,腰間佩劍的年輕人正背對著他。那人不像其他食客那樣逃之夭夭,而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吃著桌上的食美食。視胡定策如無物。
作為家裏的獨子,胡定策從小到大都是被大人們捧在手心的寶。還從來就沒有人敢對如此對他。年輕人對他的漠視,讓他十分惱火。他一把奪過身邊人手中的鋼刀,準備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長眼的小子。
他剛準備衝上去,就見虞酥娘一行人從後院走入大堂。胡定策趕忙將手中的刀遞給了身邊的家丁,從懷中拿出了折扇,裝作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但見走在虞酥娘身邊的歐陽致遠,頓時怒目圓睜,怒發上指冠。
歐陽致遠見他用那“碩果僅存”的眼睛瞪著自己,便給胡定策投去一個譏諷的笑,說道:“這不是太守家的公子嗎?怎麼變成獨眼龍了?不知道你一隻眼睛還看得清你爸媽嗎?”
他的話語惹得哄堂大笑,連胡定策帶過來的家丁都忍俊不俊,撇過頭去偷偷的笑。
胡定策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瞪著自己身邊的家丁。家丁們見自己的老大真生氣了,才板起臉,故作嚴肅,但嘴角卻不自然的咧著。
胡定策哪經曆過這種嘲諷,他氣的連眉毛都豎起來了。也不顧什麼文雅了,收起折扇,拿起樸刀,揮舞著向歐陽致遠身上砍去。
見胡定策滿臉殺氣,虞寶來趕忙將歐陽致遠和虞酥娘護住,就像保護稚雞的老公雞一樣。雙手用力一推,將身旁一張四方桌向胡定策推去。
見四方桌向自己滑來,胡定策趕忙躲閃。奈何他速度太快了。他根本躲閃不及,桌子直直的裝上了他的肚子。疼的他丟下了鋼刀,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嘴裏喊著:“表哥,表哥,快射死那個老不死的。”
聽此話語,歐陽致遠暗叫不好,大喊一聲:“大叔小心。”
話還沒說完,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狼牙箭破空而來,射入虞寶來的心髒。
虞寶來慘叫一聲,手按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虞酥娘和歐陽致遠趕忙將虞寶來抱住,手忙腳亂替虞寶來查看傷情。
那位傲氣的年輕人也靠了上來,伸手替虞寶來把了把脈。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對歐陽致遠和虞酥娘道:“沒請節哀。”
這時,虞寶來緊握著歐陽致遠的手,吃力的說:“酥娘……酥娘以後就托付給公子了。”
歐陽致遠點了點頭。虞酥娘抱起虞寶來的屍體,哭著道:“爺爺,爺爺,我不要你走。”
虞寶來搖了搖頭,用斷斷續續的說道道:“不可能了,人終有一死,爺爺我快六十了,活的也夠了。酥娘啊,你以後要好好和歐陽公子過日子啊。每逢清明的時候,別忘給爺爺上柱香”說完,虞寶來便閉上了眼睛,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死一般的寂靜,唯有虞酥娘那悲傷的哭聲在這空曠的大堂中回響。
胡定策隱隱約約的聽到虞寶來的話語,氣的滿臉通紅,說道:“殺……殺了他們。”
聽到胡定策的命令,家丁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就向歐陽致遠和那名年輕人衝去。
歐陽致遠緩緩站起身,瞪著在那發狂的胡定策。轉過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那位年輕人。但見他身高六尺,身著青衫,年紀不過二十五,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氣息。一雙眼睛透著精明,仿佛一切事物都會被他看穿偽裝,直達本質。
歐陽致遠向那個年輕人拱手行禮,道:“十分抱歉,是在下拖累了公子,請公子從後門出去,從那走可以逃過追兵。”
說著,歐陽致遠看向虞酥娘,眼神中充滿了憐愛,然後便對那年輕人說道:“如果在下有什麼不測,酥娘就托付給公子了。還請公子轉告酥娘,找個好人家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