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暢就要倒下的前一刻,他們來到了苦木鎮的門前。

這個鎮現在壁壘森嚴,壕溝闊深。雖然已是深夜,寨牆上卻火把通明,刁鬥聲聲,一副大戰前夕的景象。

“什麼人?”寨牆上的守兵發現了大暢和小噬,厲聲問道。接著許多守兵從兩邊跑了過來,劍拔弩張,一齊對著大暢和小噬。

寨牆上的燈火晃得大暢眼花,這大戰前夕的景象激勵著大暢,使他心中又生出一股力量,他站穩了腳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是什麼人?”寨牆上守兵隊長厲聲喝道。

大暢莊嚴地說:“恩凱將軍的結義弟兄,小草大師的入室弟子,大腸埃希王國的金刀駙馬,行吟天下的歌手——大暢·埃希!”

“大暢?”“大暢!”“大暢!”“大暢?”寨牆上一片嘩然,守兵們爭先恐後地擠著向大暢看去。

“大暢·埃希?恐怕是大暢二世吧?”守兵隊長卻用嘲諷的聲音說,“大暢二世夤夜來此,有何貴幹?”

“求見雙歧軍團和乳杆菌軍團二位王爺主帥!”

“求見我們王爺主帥何事?”

“給我借條道,通過苦木鎮!”

“就你?憑什麼?”

“憑一份給兩位王爺主帥的重禮!”

“什麼重禮?”

“七船‘紅頭盔’,八船‘潘金蓮’!”

大暢和小噬被帶進了鎮子。

這個鎮子已經完全變成了軍營,崗哨林立,戒備森嚴。他倆被帶進了鎮子中心的一個大廳。

大廳裏舉行著盛大的宴會,杯盤狼藉,煙霧騰騰。宴會高潮已過,大廳中間有人擊劍為戲,以娛賓客。

大暢舉目望去,隻見在座的絕大多數都是雙歧杆菌和乳杆菌。在上首相對的兩席上,赫然坐著兩個氣度儼然、身材高大的雙歧杆菌和乳杆菌,大暢一看便知這兩位是雙歧和乳杆菌大軍的主帥王爺。

上首中間還坐著一個白細胞將軍,這個白細胞將軍更是高大魁偉,氣度威嚴。看見他大暢不由得想起了前麵遇到過的王強、王剛、王文三人。事實上這位正是王武,與前麵三人合稱白細胞軍中四大名將。

大暢看見他卻也不懼。對此大暢自己也感到奇怪,自已是實驗中心的逃犯啊,也許自己心中的傷病已入肓荒,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大暢暗暗歎了口氣。

除此之外,在上首還坐著一些苦木鎮本土的頭麵人物,當地名流。這樣的宴會這些人是少不了的。

司宴官將大暢和小草安排在一個角落裏。有人問司宴官道:“這兩們是誰?”

“大暢二世!”

“嘿,冒充大暢·埃希的騙子?”

“是啊!但他說他有重禮要獻給王爺,而且聽說大暢二世歌唱得極好,起碼可以唱歌佐酒!”司宴官說。

一個懶洋洋的酒宴侍者給他和小噬端來了一碗酒一盤肉,砰地放在桌上,便不再理會他倆。

大暢看見這酒,不由得精神一振,這酒色如琥珀,散發著濃鬱的香味,啊,這正是上好的加飯酒!

他不由得端起碗喝了一口,他口中生津,疲憊的身體變得暖洋洋的。他最喜歡喝這種酒,但好久卻都未能一遇。雙歧和乳杆菌不愧是名門世族,總是有好東西。

小噬埋頭大吃起來。大暢看見盤中的肉都是些邊角廢料,牛肉羊肉豬肉雞肉什麼都有,顯然是從案板上打掃來的。世族大戶往往酒都很有身份,而吃食有的卻很簡樸。

小噬看了大暢一眼,繼續低頭痛吃。他腹中饑餓,也對大暢不再抱希望,有一頓就吃一頓吧!

大暢繼續喝著酒,這酒給他注入了一些力量,他精神和體力又好了些,張開眼朝大廳中間看去。

大廳中間三三兩兩的雙歧杆菌和乳杆菌正在擊劍為戲,一些人在為他們喝彩,但這隻是墊場賽,上場的都是些下級軍官,所以大廳裏大多數人隻顧說自己的話,個個麵紅耳赤,還有人在大聲爭吵。

場上擊劍互有勝負,慢慢地上場的軍銜漸高,擊刺也變得精彩,廳中眾人都注意看了起來。

大暢隻顧喝酒。一碗酒快要喝完了。小噬悲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吭聲。盤中的肉還剩了一些,這是小噬給大暢留的,雖然他知道大暢早已吃不下這種肉了。

大暢也明白他現在不能這樣喝酒,他的身體已承受不住酒了。這也許是自己最後的一碗酒,他要用這一碗酒使自己的生命在最後一刻回光返照,使他將能夠走出苦木鎮,抵達苦土鎮,見到青青公主。

這時侍者端著一盤盤的甘蔗上來,雙歧和乳杆菌們叫一聲好,每個人都拿起一截甘蔗,啃了起來。

大暢知道這甘蔗對雙歧和乳杆菌,既是水果,又是幹糧,還是下酒的小吃,它們由纖維素、果膠和各種寡糖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