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東卓村設廟祭賢,魏文侯雄主殯天(2 / 3)

睹師讚說:“連自己兒子的肉都吃,還有誰的肉是他不敢吃的呢?”

樂羊領軍回國,麵見文侯,顯出誇功驕傲神色。魏文侯察覺之後便命令主管文書的官吏將群臣賓客責難攻打中山的書信全部搬上來,足足抬了兩箱書信。樂羊看著這些書信,退後幾步,向北再拜魏文侯說:“攻下中山國,不是我的力量,而是國君您的功勞。”

攻下中山之後,魏文侯命太子擊治理中山,將中山國的靈壽封給樂羊,派樂羊駐守中山,命李悝,趙倉唐二人輔佐太子治理中山。

李悝將要隨太子擊治理中山之前,魏文侯召見李悝說:“先生曾教導我說,家貧就想得賢妻,國亂就想得賢相,如今國事繁忙,我想舉一國相來幫我治理國家,不是魏成子就是翟璜,這兩個人,您看怎麼樣?”

李悝回答說:“我聽說,卑賤的人不替尊貴的人謀劃,疏遠的人不替親近的人謀劃,我的職責在宮門以外,不敢承擔這個使命。”

魏文侯說:“先生麵對此事就不要推辭了。”

李悝說:“這是您不注意考察的緣故。平時看見他親近哪些人,富有時看他結交哪些人,顯貴時看他推舉哪些人,不得誌時看他不做哪些事,貧苦時看他不要哪些東西。這五條足夠決定誰當國相了,何需依靠我李悝呢?”

文侯說:“先生回家吧,我的宰相已經決定了。”

李悝快步走出去,到翟璜家拜訪。翟璜說:“今天聽說國君召見先生去選擇國相,結果是誰當了國相呢?”

李悝說:“魏成子當國相了。”

翟璜氣的變了臉,對李悝說:“就憑耳目的所見所聞,我哪一點比魏成子差?河西的守將吳起是我舉薦的,君主對內最憂慮的是鄴郡,我推薦了西門豹;君主計劃要功伐中山,我推薦了樂羊;中山攻滅後,派不出人去鎮守,我推薦了先生;君主的兒子沒有師傅,我推薦了屈侯鮒,沃哪一點比魏成子差!”

李悝說:“您向君主推薦我的目的難道是為了結黨營私來謀求相國之位?您怎麼能和魏成子相比呢?魏成子有千鍾俸祿,十分之九用在外邊,十分之一用在家裏,因此從東方聘來了卜子夏,段幹木,田子方,這三個人,君主把他們奉為老師,您所推薦的五個人,君主都任他們為臣,您怎麼能跟魏成子相比呢?”

翟璜遲疑徘徊後,麵向李悝拜了兩拜說:“我翟璜是個淺薄的人,說話很不得當,我願終身做您的弟子。”

魏文侯帶領百官送太子擊和李悝一行踏上去中山之路後,宴請群臣,一時興起,便向群臣問道:“我是怎樣的君子?”

群臣紛紛讚賞魏文侯說:“您是仁愛的君主。”

任座說:“您得到中山,不把它封賞給弟弟,卻把它封賞給兒子,怎麼能說是仁君?”文侯發怒,任座跑了出去。

文侯又問翟璜:“我難道真的稱不上仁君?”

翟璜說:“您是仁君!”

文侯問道:“憑什麼這麼說呢?”

翟璜答道:“臣聽說國君仁愛,臣子就直率,剛才任座的話直率,我因此知道您仁愛。”

文侯聽後很高興,忙讓翟璜將任座叫回,並親自下堂迎接,把他作為上等客人。

趙烈侯本想讓魏與中山互相攻伐,好漁翁得利。不曾想,兩年之內魏將樂羊就滅了中山,魏太子擊被封為中山君,樂羊鎮守,李悝施才,不久便使中山人心安定,治理有方,成為魏國一大重要邦郡。而且像插入趙國腹地的一把尖刀一樣,對趙形成兩麵夾擊之勢。內心自是無比後悔。

趙烈侯訪賢任能,任用公連仲為相,節財儉用,察度功德。

趙烈侯喜歡音樂,對國相公連仲說:“我喜歡的人可以使他顯貴?”

公連仲說:“使他富可以,使他貴則不行。”

趙烈侯說:“好,那就賜給從鄭國來的槍,石二位樂師每人一萬畝良田吧。”

公連仲說:“行”,實際上卻不給他們。

一個月後趙烈侯從代地回來,詢問賜給樂師的田地,公連仲說:“正在尋找,還沒有合適的田地。”不久,趙烈侯再次追問,公連仲始終不給,推說有病不上朝。

番吾君從代地來,對公連仲說:“您確實喜好美德,但確不知實行的手段。現在您做趙國國相,至今已有四年,可曾引薦賢士?”

公連仲說:“沒有”

番吾君說:“牛畜,荀欣,徐越都是可引薦的賢士。”

公連仲於是向趙烈侯引薦牛畜,荀欣,徐越三人,到上朝時,趙烈侯又問:“賜給樂師的土地準備得怎麼樣了?”公連仲說:“正派人選擇上好的田地。”牛畜進見趙烈侯之後向其講說仁義,約以王道,使趙烈侯深有所悟。荀欣說趙烈侯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徐越教趙烈侯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均得到烈侯賞識,於是烈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再賜給樂師土地,而宣布起用牛畜為“師”,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並賜給公連仲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