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諜界新動向(2)(1 / 3)

事情遠沒有就此結束。合同簽訂後,由於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H公司又節外生枝,強行向興華廠索要技術員工的培訓費、服務費、備用零件款等,總計約90萬美元。對此,金山正一仍不滿足,又向馮××提出,要她提供有關中國的浮法玻璃生產情況的資料。馮××自知這是國家的重要機密,但為了情人,她竟一口答應了。她們單位並沒有這種資料,她便找到一位在建材部門工作的技術員,由他從資料室裏借出一份關於正在建設和投產的“全國浮法玻璃生產線”資料。馮××拿到手後,立即秘密複印了一份,交給了金山正一。不久後,馮××又隨團到日本去參加另一引進項目的談判,她又主動將引進項目的內容泄露給了金山正一,並按金山正一的要求,將機密工程的設計文本交給了他,致使中方在談判中失利,損失慘重。此事被安全部門發現後,馮××準備叛逃出國。在出國前,她再次聽從金山正一的旨意,將手頭掌握的許多機密文件複印後交給了金山正一。第二天,當金山正一攜帶著許多膠卷,準備坐日航班機逃離中國時,在海關被當場抓獲。膠卷上拍攝的全是馮××交給他的那些資料的內容。經審訊,他承認自己竊取中國商業秘密的罪行。

第三天,馮××坐出租車準備到機場與金山正一一起逃出中國,但是轎車司機卻把她直接送進了國家安全局拘留所。到那裏她才知道,金山正一根本沒有給她辦理什麼簽證和機票。她真正做了一場不堪回首的惡夢。

兩個月後,馮××因犯有泄密罪,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5年。

黑色的誘惑

色情當然是最好的“釣餌”,而金錢、出國、“洋婚”也不遜色,同樣能讓人上鉤。

樂××是一名專門經營服裝買賣的個體戶。像他這樣的個體戶,全國的大街小巷遍地都是,應該說是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此,誰也不敢相信,經濟間諜會找上他。這也是國人麻痹大意之處。樂××既沒有海外關係,也沒有“上層路線”,唯一的資曆是因與流氓鬼混,被判過3年徒刑。他因此也丟了一名普通工人的飯碗,在京城擺上了個體服裝攤。

有一天,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他的攤位前麵。

“小夥子,你這些服裝樣式陳舊,色彩也過時了。”中年男子說。

“怎麼,您要買衣服嗎?我這兒還有最新款式的服裝。”說著,他從貨架上拿出一件上衣來給他看。

中年人笑了笑:“這種款式早就過時了。”略停了片刻,他降下語調說:“你如果想生意興隆,我們談一筆買賣怎樣?”說著,中年男子遞給樂××一張名片,隻見上麵印著:香港大明貿易公司駐深圳分公司副總經理孔璽臣。

樂××端詳著名片,心裏也樂開了花:這是位港商,是位財神,我攀上他的關係,還怕不發財?他急不可耐地問:“孔先生,你說的買賣……”

“我在深圳有一批服裝,你把它弄過來,保證讓你掙上這個數。”說著,他伸出了5個手指。

“五千?”

“不,五萬。”中年人平靜地說。

“真的?!”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信,你明天就跟我深圳去跑一趟。”

這送上門的好事,樂××怎麼不幹?他連忙答應,接著就跟他去了一趟深圳,以極優惠的價格弄回來的一大批衣服,真的大賺了一筆。

從此這後,他三天一趟五天一回,深圳成了他的“根據地”,孔先生則成了他的“後勤部長”。

買賣總要雙方滿意才行。

幾次後,孔先生開始向樂××提要求了,不過要求很小:隻要他從他父親的工廠弄一些“邊角廢料”或是“廢舊零件”什麼的,帶到深圳,交給孔先生就行了,並且孔先生還作價收買。

樂××是個精明的人,他知道孔先生要這些“廢舊零件”必有文章。但他早已被金錢弄花了眼:“管他呢,他要的那些廢料又不值幾個錢,給他弄點我還能嫌錢,這個財路,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樂××曾經招工進過父親現在所在的這家工廠,隻因與流氓鬼混而被開除了。現在要到工廠去弄點“邊角廢料”與“廢舊零件”,自然是唾手可得。樂××真的感到財運亨通了。

有一天,孔先生拿來一張圖紙:“你看,這像不像你過去工作過的工廠?”

樂××仔細看了看,說:“有點像。”

“這是大門,”樂××指著圖說,“這是我過去工作過的車間,這是……”他停了停指著一處說,“這兒好像又新蓋了一個車間,這兒是動力車間,有軍人站崗的……”

“下一次,你要從這個動力車間裏找一些邊角廢料給我帶來。”孔先生吩咐他。

就在樂××再次拿著“邊角廢料”交給孔先生的時候,他們被一起“請”進了國家安全機關。

樂××開始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當國家安全人員告訴他,國外的間諜機關就是在用他拿出來的“邊角廢料”分析這家工廠的產品、產量、產品性能等情況時,他才悔恨不已:“我一心隻想賺錢,什麼國家的安全,根本沒有考慮過。”

孔璽臣,這名境外派遣的間諜也坦率地承認:“現在搜集中國的情報,要比過去容易得多。對於樂××這樣的個體戶,金錢的誘惑比色情的誘惑還有力量。”

李××是一名大學畢業生,她一心想的,則是出國、出國、出國。本是談愛成家的年齡,但她對此毫無興趣。出國二字,幾乎占據了她大腦的全部空間。

蒼蠅專叮有縫的蛋,這句話雖然粗俗,但卻在理。

就在李××朝思暮想出國的時候,機會來了。一次,她參加所在公司的一次聯誼活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特邀的一位“日本朋友”。他叫大山,在駐滬的一家辦事處工作,與李××所在公司有些業務交往。

粗一看,大山不像是一名商人,倒更像是一名電影演員,一名“高倉健”式的演員。李××不免多瞟了他幾眼。

而聯誼會上,李××也是一個頗令人注意的對象,除了她年紀輕、相貌長得較好外,還有其他人不敢比擬的優勢,那就是大學畢業生高雅的氣質、素養,以及甜美的歌喉。當她受總經理委托上台演唱一首日語歌(不知是不是有意選擇的)時,大山手捧一大束鮮花上台送給了她。

回到座位後,大山便走了過來,先客套了一番,便熱烈地交談起來。當公司領導想插進來說幾句話時,他們便改用日語交流,讓公司領導摸頭不知腦。

在跳舞時,大山不失時機地邀請李××到他辦事處去玩,李××禮貌地答應了。

幾天後,大山打電話給李××,邀請她去參加一個舞會。李××對大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但她略略思忖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晚上,當李××來到大山約定的舞廳時,他才知道,這不是什麼舞會,而是大山與她兩人的包場。

李××有些感動了,但她卻不願墜入愛河之中,因為她現在追求的是出國。

大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歎息一聲說:“下個月我就要回國了,我很矛盾,很苦惱!

自從那次聯誼會上遇見了你,我就對你非常愛慕。我本來是想通過與你多接觸贏得你的芳心的,可現在我就要回國了……”大山說著聲音似乎也在發抖。

李××不是那種輕易就動心的姑娘,她根本不相信大山說的話,便含糊地應酬著:“別這樣說,日本有更多值得你愛的姑娘。”

“我知道現在向你表達愛慕之情太唐突了,如果你能同我到日本去,我一定有信心追到你”

“到日本?我怎麼能同你到日本?”李××心裏一動。

“隻要你願意,一切手續我來辦。”大山非常幹脆地說。

天天想出國,現在一個出國機會送到麵前,李××如何不動心?不過她還是不失矜持地說了一句:“我考慮一下再說吧。”

其實還要考慮什麼,她早就考慮好了:隻要能出國,不惜一切代價!

第二天,大山打電話給她,她連忙答應了。

大山果真馬不停蹄地開始為李××辦出國手續。就在快拿到出國護照的時候,大山把李××約出來,請她吃一次日本餐。李××自然同意。吃飯時,大山喝了許多酒,似乎要醉了,李××隻好攔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到住處。把他扶到床上,正想去弄點開水來給他喝,大山一把拖住了她,並熟練地把她壓在了身下。

“這日本鬼子沒有醉!”李××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現在辦護照還得靠他,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行的。於是,她木然地奉獻了少女的貞操。

她本以為少女的貞操就會換回護照,誰知大山看重的不是她的胴體,而是她公司的一項進口紡織機械的計劃。據大山了解,該公司同時在與英國、德國和大山的公司接觸,大山的公司命令他盡快掌握這家公司進口的具體計劃以及英、德兩家公司的報價情況。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策劃,他終於可以向李××攤牌了。

李××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性質的犯罪,但出國的誘惑太大了,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她終於決定鋌而走險了。

她知道,這些文件平時都是由公司保密員保管,而保密員恰好是一個單身姑娘,就住在她同一層樓,並且最近正在跟她學外語。於是,她借口要寫個什麼計劃,要參考幾個文件,騙她打開了保險櫃,悄悄複印了一套材料。

在複印時,有一張複印得不清,她隨手丟到了廢紙簍裏,恰好被公司一位領導發現了。

幾天後,李××被“請”進了公安機關,而大山則回日本領賞去了。

曉嵐,一名25歲的姑娘,也是這樣跌入陷阱的。

她在一家涉外賓館從事宣傳工作,因為她是美術學院畢業的大學生,畫宣傳畫、寫標語、辦牆報挺在行。

因此,她雖在涉外賓館工作,但卻很少與外賓直接打交道。有一天,她正在畫一幅迎接聖誕節的宣傳畫,一名外賓走過來,指手劃腳搞了半天,曉嵐才聽清他是要向她反映有幾個服務員,在他生病期間細心照料他的好人好事。曉嵐負責賓館內部通信的編寫,這外賓反映好人好事當然在此之列。於是,她掏出筆來,聽這位約翰先生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述說事情的經過。

說完後,本來故事就要結束了,恰巧這位約翰先生“無意”中看到了她畫的聖誕節宣傳畫,連聲說:“No!No!No!”

曉嵐是個要強的姑娘,聽他連說三個“No”不禁惱火:“你No什麼,你認為哪裏不對?”

聖誕畫不是這樣的。”約翰吐出了一句完整的中文,並且毫不客氣地指著畫說:“雪不是這樣的,聖誕老人不是這樣的……”

曉嵐這才想起,這位外國人畢竟看聖誕畫看得多,我確實應該請他指點指點,免得掛出去被人笑話。

約翰也不客氣,接過畫筆開始修改,一問,原來他以前也是學美術的,兩人於是有了共同的話題,一邊改畫,一邊聊,很快就像老朋友一樣了。

約翰說:“我這次來中國,主要就是想學習中國的民間美術創作。我一個高鼻子出去既不方便,又不熟悉,你能幫幫我嗎?我可以同你們賓館商量,支付你的傭金。”

“傭金無所謂,隻要跟賓館請個假就行了。”

外賓提要求,並且還要付費,賓館自然同意。於是,她坐上了約翰包的一輛出租車,滿城轉了。

全城轉完了,外賓提出要到西安去,“那裏的民間美術創作更豐富。”

在這幾天的交往中,曉嵐覺得這個藍眼睛、高鼻子的外國人並不像以前誤解的那麼粗暴、固執,相反言談舉止文雅,特別善解人意。約翰提出要到西安去她更是樂意:自己早就想去西安寫生,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白去玩一趟,何樂而不為呢?

到西安後,他們在一間賓館裏包了兩間房間,白天到各地去采風,晚上便一起討論美術,過得相當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