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以新聞采訪為幌子竊取商業秘密的現象增多。這也是國際間諜慣用的伎倆。隨著對外開放的擴大,在我國常駐的各國通信社和報刊記者也大大增多,除此之外,每年還有一大批跟隨各國首腦來訪和其他臨時來我國的記者。其中絕大多數人是真正抱著了解中國、報道中國的目的而來的新聞工作者,但也有少數人,卻是情報人員,來中國後常常從事著與“記者”身份不符的竊密活動。他們利用新聞記者的特殊身份四處活動,或者以宣傳報道為由向有關人員套取情報;或者以金錢、色相等手段引誘與收買有關人員,從中獲取情報。有些企業與有關人員不辨真偽,不分內外,見來了“外國記者”便天昏地轉,以為企業馬上就能靠這“外國記者”在世界上吹出名,於是毫無保留地“介紹情報”。有的還生怕“記者”沒有記錄全,臨走還將有關資料拱手相送。殊不知,這其中有許多是冒充新聞記者的經濟間諜,還有一部分是接受了情報部門或有關企業的委托來搜集經濟情報的。你如此毫無戒備地全麵介紹,豈不正中其下懷?1982年8月,以美國《華爾街日報》記者身份來我國的3人,到達昆明後到處搜集我國軍事、經濟情報,幸被我國公安部門發現,被驅逐出境。某國一家企業為獲取中國某研究所的一項科研成果,便委派一名經濟間諜以該國某報社記者的身份,來這家研究所采訪。這家研究所高興得不得了,不僅全盤托出,而且還提供了部分資料,使這名經濟間諜毫不費力地竊取到了這項領先世界的科研成果。
五是腐蝕收買、拉攏我內部人員的活動非常猖獗。采取拉攏、收買的手段,在我黨政軍要害部門物色對象,為他們提供情報,這是國外間諜機關一貫采取的手段。美國中央情報局給其情報人員規定了一條原則,就是“不僅要買情報,而且要買下這個人”。一些間諜利用各種合法的身份進入我國後,不惜代價拉攏腐蝕我內部少數意誌不堅定者,為他們提供情報。近幾年來,國外間諜機關公開提出要向“高層次”、“高質量”發展,要拉攏收買我方有潛在能力的人員,把所謂“政治上有前途”、知密多而質量高的領導幹部、高級科技人員及他們的子女作為進攻的主要目標,以便打入我黨政軍的要害部位,竊取我核心機密。日本有一商社在深圳有十多家常駐機構,為了搜集情報,千方百計地從各地招聘我黨政軍高幹子女及科技人員、知名人士的子女,當其商社代理。有的外國使館、商人、留學生、記者等外國人,打著“友誼”的招牌,特別注意接觸高幹子女,他們主動與你交朋友,談話,留地址,邀請你參加他們的家庭舞會,看黃色淫穢電影錄像,將你拉下水,然後引誘你把機密情報告訴他們。某市一名女職工,是一位市長的兒媳婦,她平時愛穿時髦的服裝,總顯得比別人特別一點,某間諜機關多次設下“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的圈套,從她身上尋找縫隙,打開缺口。最後引誘其從市長那裏竊取到了我國的幾份中央文件。
六是策反我內部、駐外人員和臨時出國人員的問題更加突出。我國實行對外開放以後,出國人員增多,境外間諜機關為了在中國建立所謂的敵後力量,處心積慮地對我出國人員進行全麵的調查研究,對知名人士建立人事資料檔案,了解出國人員的個人簡曆、政治傾向、國內外的社會關係等,然後,利用各種手段進行策反。1981年,我對外友協女翻譯張某隨團去日本訪問期間,美、日雙重間諜高橋正武利用其來華時曾經與張認識的“關係”,對張進行勾引,高橋一麵說要是張與他在一起就能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另一方麵又利用與張發生兩性關係的問題對張進行恫嚇。高對張說:“你已經是屬於我的人了,有了這種關係,你對誰都不敢說。”在高橋的引誘下,張向高橋等人提供了我內部的重要機密情報。
七是間諜直接竊密活動仍然存在。在其他方法不能達到目的的情況下,一些情報機關也會鋌而走險,直接派遣特務進行竊密活動。他們一般白天竄入機關、部門等單位窺視地形,夜間趁我一些單位思想麻痹或內部警衛安全製度鬆懈之機,撬門入室竊取秘密文件材料。某省近幾年先後多次發生這類竊密案件,近300份內部機密文件被竊,經調查,全部是境外間諜所為。
從以上我們可以看出,境外間諜機關是在如何處心積慮地竊取中國的商業秘密,套取中國的經濟情報。幾乎所有他們能夠偽裝的身份、所有能夠使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們像空氣無孔不入,像黴菌無縫不鑽!
但是,無論境外間諜如何喬裝打份,如何神出鬼沒,如何花招迭出,隻要我們提高防諜保密的警惕性,以國家大局為重,以民族利益為重,堅決不受金錢、色相的誘惑,那麼,再強大的間諜機關也無計可施,再高超的間諜人員也無可奈何。幾年前,我國某大學的陳教授在應美國一所大學邀請赴美進行講學交流期間,受到美國間諜情報機關的糾纏。其手法從暗中開啟行李包裹竊取、通過交談刺探套取、經物質金錢誘騙獲取,到以恐嚇威脅詐取,神秘詭譎,花招百出,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但在這位教授堅定的愛國心和強烈的保密意識裏,美國間諜機構雖然機關用盡,但照樣未能得逞。
那是某年的8月,我某大學著名專家陳教授應美國一所大學之邀前往美國進行幾個月的講學訪問。陳教授掌握著我國某方麵專業技術的重要秘密。他的美國之行頗為美國同行所關注。而對美國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等部門來說,陳教授早就是他們覬覦的目標。因此,在陳教授出國之前,CIA和FBI就多方了解掌握了有關陳教授的個人情況、家庭情況、社會關係以及此次赴美活動的計劃安排等資料,準備對陳教授實施策反竊密行動。
陳教授抵達美國機場後沒能及時取到托運行李,直到3個月之後行李箱才送到陳教授手中。當陳教授接到行李時,發現他的箱子被人打開過,箱中的物品被弄得零亂不堪。陳教授為方便講學所攜帶的幾篇已公開發表過的論文也不翼而飛。
陳教授明白,這是美國情報機關做的手腳。他知道,秘密檢查出入境的行李、包裹和信件,是外國情報機關獲取情報的慣用手法,對此他早有警惕,采取了一些防範措施,出國時未攜帶任何涉及國家秘密的資料。美國間諜機關企圖從他行李中竊取秘密的陰謀未能得逞,但並不就此罷休。陳教授在美國講學期間他與國內往來的所有信件都不能及時收到,而且姍姍來遲的信件和包裹均被啟封檢查過,有時信封裏的信箋都掉了出來。陳教授心裏明白,自己已成為了美國間諜情報機關作為進攻的目標了,因此他在通信時更加小心謹慎,決不能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除了在陳教授的行李、包裹及往來信件上做文章,美國間諜機關還把希望寄托在陳教授的講學、交流過程中的刺探套取上。
陳教授抵達美國後,受到美方的熱情接待和特別關照。美方為陳教授配備了一名金發碧眼、年輕美貌的女翻譯,專門負責安排他在美國期間的工作與生活。受訪大學的同行私下向陳教授透露,那個女翻譯是中央情報局的工作人員,其任務是了解陳教授的技術研究情況,試圖在陳教授講學交流過程中獲取有關中國某方麵技術的秘密情報,同時監視他在美國期間的活動。在講學交流活動中,陳教授始終保持著警惕性,未泄露我任何技術秘密,這自然令美國間諜機關大失所望。於是施“美人計”設色情陷阱,這位女翻譯展媚弄騷,頻送秋波,表示願意為陳教授提供周到的服務,不會讓陳教授寂寞,欲對陳教授進行勾引。然而陳教授生活作風十分嚴謹,坐懷不亂,不上圈套,始終不給這位女特工可乘之機。
陳教授在那所大學講學期間,該大學“外國留學生辦公室”的人和一些同行多次找他交談,了解他的科研情況、家庭出身、社會關係、政治傾向、社交活動等方麵的情況,以及國內在該領域研究的進展情況。校方也先後多次向他發放一些涉及這類項目的調查表格要他填寫。後來他從該大學有關人員口中得知,不論是找他談話了解情況還是發放表格請他填寫,都是CIA、FBI對他進行的委托調查,目的是搜集他的個人資料,給他建立檔案。跟陳教授接觸的一些人,有的以學術交流為幌子,企圖刺探套取陳教授的技術研究成果,而這些成果都是國家的重要秘密。
該大學教授彼得就是這樣一個可疑人物。他對陳教授格外親熱,極力鼓動陳教授在美國學術刊物上發表論文,並表示願意出麵幫陳教授聯係。他說,隻要陳教授將其研究成果的一小部分在美公開發表,即可獲得2萬美元的稿酬。麵對重金的誘惑,陳教授不為所動,婉言拒絕。他對彼得教授說:“我的科研經費是由國家撥給的,我所取得的研究成果當然不屬於我個人,因此我個人不會同意,我國內的同事也不會同意。”彼得教授仍不甘心,又提出與陳教授進行“合作研究”的建議。他以科學是沒有國界的,科學家生命的意義是多出成果,以及美國的科研條件要比中國國內好等等理由,力圖說服陳教授,並說將來他們的研究成果可以共同取得美國專利。陳教授明白,這是企圖以共同研究獲取美國專利局技術專利的方式,來獲取我國某方麵的技術秘密。為了保住國家秘密,陳教授拒絕了他的要求:“我是中國的科學家,我的科研成果屬於國家秘密,我個人無權轉讓。”
美國間諜機關想盡辦法也沒有達到目的,於是幹脆直接來到前台對陳教授進行拉攏策反。他們接二連三地找陳教授談話,以給他辦綠卡、幫助他的家屬到美國定居等為誘餌,策動陳教授留美工作。CIA一名間諜在與陳教授談話時表示,他們已為他聯係了一所美國的大學,隻要他答應留在美國工作或與他們合作,在那所大學掛個名,即可領取年薪10萬美元。但都遭到陳教授的斷然拒絕。策反、利誘失敗後,惱羞成怒的美國情報機關又進一步對陳教授采取人格汙辱和威脅恐嚇手段,企圖逼迫陳教授就範。他們一方麵利用新聞媒體造謠,說陳教授是“中共間諜”,此次來美是以訪問為掩護搜集美國科技情報的,警方正調查陳教授在美國的活動情況雲雲;一方麵通過特工人員及利用人員,警告陳教授如果不與美國間諜情報機關合作恐有生命危險,弦外之音是惹惱間諜機關,他們會製造諸如車禍之類的意外事故進行暗害行動。在此情況下,陳教授堅決頂著壓力,排除幹擾,一麵堅持正常講學,一麵做著回國的準備。當陳教授圓滿完成其講學交流任務,訂好機票並辦理了行李托運手續即將回國時,美國警方又突然通知他不得離境,誣說他的行李中有與美國國防有關的秘密文件,強行搜查了陳教授的每一件行李物品,當然是一無所獲。在我駐美國使館等有關方麵的幫助下,陳教授終於擺脫美國間諜機關的糾纏,安全地回到祖國。
在此,我們不能不向這位不屈不撓與境外情報機關鬥爭的中國科學家舉手致敬!
從中我們也清楚地看到,無論境外情報機關設備如何先進,本領如何高強,但真正要使其竊密行動得逞,無一不依賴於兩個條件:一是某些地方某些人保密意識不強,保密措施不嚴;二是某些人意誌薄弱,思想肮髒,經不起金錢與色相的利誘。中國有句俗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把這用在經濟間諜的竊密活動上,可以說是再恰當不過了。如果我們都像本章開頭介紹的貴州市金築大酒店旅遊車駕駛員龔安國和茅台酒廠職工那樣有著強烈的保密意識,都像陳教授那樣不為金錢和色相所誘惑,任何間諜也竊不走我們的商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