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阿強,在南方一個城市裏同時經營服裝和建材生意。在這條商業街上,數他生意做得最火爆。據說他的年收入要高出同行六七倍,同行送他一個外號“商鬼”。
“商鬼”鬼在哪裏?一次酒後,阿強向他的一位同學傅先生道出了真情:“為了能賺錢,我專門雇了幾名年輕漂亮的女郎,平時,她們裝扮成購物顧客,穿行在本地和周圍的同行攤點上,裝著購物的樣子,跟他們套近乎,然後把獲得的信息用電話傳回來,這樣我做生意就自如多了。有時,我雇的幾位‘女特工’也不得不向一些執法者或掌握著批發、流通實權的人出賣笑臉,陪舞、陪酒、甚至……自然,從他們口中得到的上麵的‘有關精神’也不少,兩頭都清楚了,賺錢還不容易?”
個體戶江老板同樣是靠“女特工”發了大財。他長期雇了兩名年輕美貌的摩登女郎,要她們“采用一切可以采用”的手段,接近與引誘一些實權部門的領導及有關人員,從他們身上刺探最新的內部信息。他因此最早知道名煙名酒提價,在提價宣布前幾天,他突然吞進大批名煙名酒,在別人笑他發了瘋的第三天,他卻發大財了。他最早知道石油經營放開,承包了一家運輸公司的加油站。而更為厲害的是,他聽“女特工”彙報說該市準備修建一座跨江大橋,連忙指示“女特工”立即摸清誰當修橋指揮長,然後想方設法接近他,最後,他終於承攬了大橋建設所用水泥的購進業務。在軍事上,一個美女勝過雄兵百萬,在經濟活動中,一個美女則抵幾百萬元,難怪美人計被許多人嫻熟運用。A、B兩家工廠都是H市生產玻璃纖維的鄉鎮企業,工廠生產規模、設備、技術人員都基本相同,以前的產值、效益也不相上下。但最近B廠引進了一名外地退休工程師,對該廠的生產工藝進行了改造,不僅大幅度降低了生產成本,而且較明顯地提高了產品質量,在市場上大出風頭,而A廠的產品相形見絀,銷路越來越窄。
A廠意欲搞到B廠的技術,但一直無處下手。好不容易他們探聽到一個情報:這退休工程師不愛錢,不貪財,也不喝酒,不抽煙,唯一的愛好是跳舞。因為他身體長得過於臃腫,他把跳舞作為一種健身方法。
也由於他長得過於肥胖,體形欠佳,因此舞廳裏願意跟他跳舞的人不多,全靠B廠以“派晚班”的形式讓幾個女工輪流陪他跳舞,久而久之,連工程師自己也覺得乏味了。
有一天晚上,他正在舞廳裏眯著眼睛聽舞曲,一股濃鬱的香味直衝他的鼻孔,他睜開眼睛一看,是一個體態輕盈的年輕少婦向他走來:“你能帶我跳一曲嗎?”
這少婦並不很漂亮,但她的這句話卻讓工程師聽了特別高興,連忙起身與她一起步入舞池。工程師是50年代的大學生,“舞齡”有40多年了,跳舞確實頗有一套。這少婦的舞技也相當嫻熟,兩人配合得非常默契。連續幾個晚上,他都與她相約同進舞廳,而讓那幾名工廠派來的陪舞者幹拿晚班費回家休息去了。
從跳舞中他得知這少婦是某縣一鄉鎮企業的技術員,因最近與丈夫離異,這次是回H市的娘家休假散心的。再一問,原來她所在的鄉鎮企業也是生產玻璃纖維的,這樣他們既是舞友又是同行,並且一個是孤身一人來H市撈外快,一個是獨女一人來H市散心。於是兩人猶如“天涯淪落人”,雖然兩者的年齡相差一倍多,但談天說地卻非常投機。作為舞友他們交流舞藝,作為同行他們研究工藝。少婦不時歎息一聲,老工程師聽著心痛,問其緣故,知是少婦所在工廠因產品質量上不去瀕臨破產。老工程師一聽笑了:“小問題,解決就沒事了。”於是工程師一五一十告訴少婦如何如何改進,如何如何調整。
幾天後,少婦“假期”已滿回去了,老工程師悵然若失。誰知兩個月後A廠生產的玻璃纖維質量明顯提高,很快就壓倒了B廠。而他也以“沒有新的貢獻”被辭退了。他哪裏知道他是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那名少婦是A廠派來專門從他口裏套取新工藝技術秘訣的。
單純利用美人計套取情報固然有效,但畢竟有限。而這也難不倒“女子特工”們,套不到就偷,偷不到就逼,因為她們還有一個殺手鐧——性訛詐。
在南京一次化工產品訂貨會上,來自東北某省的小王好不得意。他牽頭研製的一種防腐劑大出風頭,訂貨者絡繹不絕,還有幾個化工廠要高價轉讓技術。樂得廠長當即就宣布,提拔小王當廠長助理,晉升兩級工資。
更使小王得意的是,有一家報社的一名年輕女記者約了采訪他,準備給他專門寫一篇通訊。這位剛參加工作不到3年的大學生,樂不可支地答應了女記者。他隨女記者來到她下榻的賓館裏,開始接受女記者的采訪,兩人越談越投機,從下午談到晚上,女記者請客吃了晚飯又繼續談。南京夏天熱,女記者又開放,談論中,女記者借口熱脫得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惹得小王怪不好意思。而女記者卻無所謂,幹脆到浴室裏衝了個澡出來,就穿一件乳罩一條三角褲,香噴噴地飄到小王麵前……小王雖未見過這陣勢,但憑他的機靈與聰明,感覺裏麵必有文章,連忙起身說明天再來談,女記者卻不允許,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攔住了小王,正在糾纏時,房門被踢開了,一個聲稱是記者丈夫的男人帶著兩個彪形大漢進來了。果然是一個圈套,但此時的小王,縱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在“公了還是私了”的逼迫下,他無可奈何地將防腐劑的秘密配方與生產工藝交給了這位幾小時前還那樣高雅那樣莊重的女“記者”。上麵我們介紹的“女子特工”套、詐商業秘密的手法,其實她們還有偷、騙的功夫。
陳是某市一家科研所的辦公室主任,最近,他們單位的科研人員開發出一項新電光源的新技術,用於城市霓虹燈,它能使色彩更加豔麗,又可節約大約1/4的電能。在用電緊張的城市裏推廣使用這項新技術,具有廣闊的前途。
這天,科研所邀集各路專家開了一次技術鑒定會,對這項新技術作最後的評審。大家一致認為具有很強的適用性,可以申請專利。所長自然高興不已,晚上特地邀請這些專家到國貿中心的歌舞廳“瀟灑一回”。
舞台上正在進行時裝表演,陳主任一邊啜著“人頭馬”洋酒,一連連怡然自得地欣賞著美豔的模特小姐那撩撥人心的演出。
“陳主任!”忽然有人輕輕地叫了一聲。
陳主任扭頭一看,隻見一位精明幹練的年輕姑娘正站在他身邊。
我是××報的記者,準備宣傳一下你們的技術成果。”說著,姑娘遞上一張香噴噴的名片。
“歡迎!歡迎!”陳主任激動得又是點頭,又是打拱。
“您什麼時候有空呢?”姑娘又問。
“明天上午吧。”
第二天上午,年輕的女記者如約而至。見到陳主任,她笑吟吟地說:“陳主任,你們的這項新技術很了不得,解決了我市的大問題,我們報社將作重點報道,還請陳主任多支持。”
“你們給我們作宣傳,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們才對。”陳主任忙不迭地說,接著清理了一下喉嚨,開始向年輕漂亮的女記者介紹他們研製這項新技術的過程。
陳主任一口氣說了半個多鍾頭,才停下來呷了一口茶。這時候,女記者又向陳主任莞爾一笑,說:“陳主任,您介紹的材料很生動,我一定要把你們的這項成果介紹給廣大的讀者。但是,你們的這項技術專業性很強,有許多地方我一下子搞不明白,能不能給我一些資料看看?”
“那行。”陳主任站起身來,打開保險櫃,取出一疊材料,在手裏掂了掂,說:“這是我們準備上報專利局的材料,有關這項新技術的內容全在裏邊了。”
女記者接過材料,看了看封麵上印著的“機密”二字,會心地笑了:“嗯,真不簡單。材料借我一天,明天就送來。”
半個月後,陳主任帶著申請專利的文件來到專利局。接待他的一位辦事員翻了翻材料,便扔到了一邊:“這項技術一星期前就有人來申請了。”
陳主任一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誰來申請了?”
“也是你們市一家科研所。”說著把一疊申報材料遞給陳主任。陳主任一看,上麵每一個技術數據都與他們科研所的材料一模一樣。他們是怎麼剽竊到我們的發明的呢?陳主任迷惑了,想來想去突然想起那天采訪的××報的記者。陳主任趕緊翻出女記者給他的名片,按上麵的號碼拔通了電話。對方回答說,他們報社壓根就沒有這樣一個女記者。陳主任這才恍然大悟。
劉教授已年過七旬,但因其在化工方麵有著較深的造詣,退休後仍被某科研所返聘。近兩年,他牽頭主持研究的一種新型防黴製劑,進展相當順利,有望成為該科研所的拳頭產品。
但就在研究進入最後攻關階段,劉教授的老伴因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這給劉教授一個很大的打擊,特別是其子女都在外地工作,他突然孤身一人,生活起居相當不方便。
科研所見此情形,便決定給他請一個保姆,幫他料理家務。這任務交給工會後,幾天後便聯係了幾個保姆,分別帶著去征求劉教授的意見,劉教授都不滿意。年紀大一點的他怕別人說他另有所圖,太年輕的又怕人家說他心術不正,總覺得一個孤老人家裏請一個女保姆不大合適。
正在科研所犯難之際,一名“下崗女工”通過七轉八彎的關係找上門來,願意去給劉教授當保姆。她說她是80年代畢業的大學生,分配到某企業工作十多年,現在企業垮了,她便下崗回家了,而她丈夫去年考上了出國留學生到了美國,現在她也在拚命學英語準備考出國留學生,既能與丈夫團圓,又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因此她提出,給劉教授當保姆,不要工錢,隻是想請劉教授每天給她輔導一個小時的英語。
科研所對這種三心二意、好高騖遠的女人頗為反感,想必劉教授不會同意。誰知恰恰相反,劉教授不知是同情她的處境還是受她的“拚搏”精神感動了,居然一錘定音答應了。
從此,這名女工每天來劉教授家做飯洗衣擦地板,既勤快,又特別能幹,劉教授頗為滿意,每天下班後吃了晚飯便按約定給她補習一個小時的英語,並且教得非常認真。當然,工錢還是要付的。
劉教授慢慢習慣了這種失去老伴後的獨身生活了,又全身心地投入了防黴劑的研究。白天在研究所忙了一整天,下班時還把一些資料帶回來,晚上在家裏的電腦上反複計算。唯一感到輕鬆愜意的時候是給這女工補習英語的那一個小時。
兩個多月後,這名女工說她找關係調到了另外一家企業,她隻好先去上班,邊上班邊複習準備明年考出國留學生。她說她衷心感謝劉教授給她輔導了兩個多月時間的英語,說她無論出不出國,都不會忘記劉教授的恩情。
劉教授也頗有悵然若失的感覺,正好他的研究已近尾聲,他準備研究結束後即告老還鄉,到子女家輪流住一住,因此,也就沒有繼續請保姆了。
不久後,劉教授的新型防黴劑終於研究成功了,科研所立即著手準備組織生產,突然發現市場上已出現了同類型的產品,其產品的配方、性能、功效、規格,幾乎都與劉教授研究的一模一樣。難道劉教授的研究被泄了密?科研所為了防備泄密,早就作了許多布置,關鍵部分幾乎隻有劉教授一人掌握,怎麼會泄密的呢?
他們查出了市場上生產這種產品的廠家後,派人一了解,發現給劉教授當保姆的“下崗女工”,搖身一變在這家工廠當上了廠長助理。老教授聽後心裏一緊,跑回家細細檢查,發現他的電腦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他平時放在家裏的一些資料雖然都在,但秩序打亂了……
——原來這刻苦好學的“下崗女工”竟是衝著他的研究秘密而來的,劉教授直感到血往頭上湧,全身都震顫、發麻——高血壓病又發作了。
由上我們可以看出,商戰中的“女子特工”,雖然比不上職業女間諜那麼精明,那麼嫻熟,但她們竊取商業秘密的計劃之周密、手段之高超,同樣令人歎為觀止,望而生畏。
“臥底”:打入“敵人”心髒
中原某縣化工總廠,花了40餘萬元從首都一科研所買回了一項新型化學製劑的專利權,並於年內投入生產。由於該劑料國內尚無廠家生產,故格外走俏,獲利頗豐。
然而,半年後,該縣的一家鄉鎮化工廠也開始仿製生產這種劑料,並開始大量流入市場。他們是怎樣掌握這項技術的呢?查問北京的轉讓技術單位,他們並沒有將此技術另外轉讓給他人,唯一的可能還是內部泄密。經過調查,才發現,那家化工廠是派人來“臥底”竊取到秘密的。原來,那家鄉鎮化工廠趁這家化工總廠擴大規模、廣招員工之際,特派出廠裏兩名技術人員打入總廠,做“潛伏在敵人心髒的內線”。3個月後,這兩名技術人員就掌握了新型化學劑料的全部生產配方與工藝流程,便借故辭職,回那家鄉鎮化工廠後,立即開始仿製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