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絮已經欣喜的淚流滿麵,她哽咽道:“二叔,恭喜你,你和紫瑤很相配,你們一定會白頭到老。”司徒慕風有些動容的看著詠絮,輕笑著點點頭。不遠處,紫瑤捧著茶盤過來了,詠絮拭淨眼淚,笑意盈盈的轉身離去。和風拂麵,詠絮回頭看著兩人一起的畫麵,心中感歎:二叔,無論時光怎樣流轉,那些傷痛和醜陋曾經讓你迷失,但我相信你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值得紫瑤托付,我替我娘謝謝你……紫瑤將茶倒進瓷杯裏遞給司徒慕風,並沒有多問,他也沒有多說,隻是握著她的一隻手,手有些粗糙,掌心裏還有繭,這是做家務推輪椅時留下的,仍然清冽的聲音說道:“成親後這些事就丫鬟做。”紫瑤溫和回道:“我就是丫鬟,還是我做。”說罷,收拾好,推著司徒慕風往屋裏走去。
陽春三月大好時節,暖意融融,花開正茂,二叔和紫瑤的婚禮簡約卻隆重,沒有宴請府外的客人,隻是家裏的至親相聚一場,二叔與紫瑤對排場毫不放在心上,所以從了他倆的願,行過大禮這個婚就成了。久病未愈的太夫人難得精神奕奕,一對壁人拜了堂之後,她不禁淚水縱橫。席後,礙於二叔的性情及身體所以沒有鬧洞房,大夥不約而同的聚在亦事廳內談天閑話,氣氛輕鬆和睦。瑾承特意告假留在府中,一為二叔,二為太夫人,畢竟是府裏近來最大的喜事,也是太夫人心頭大事,作為家中支柱他理應參與。瑾承膝頭坐著瑞明,他一雙靈活的大眼骨碌滴轉,從一邊轉到另一側,似乎對大人的談話比對手中的拔浪鼓更有興致,但他沒說話,也表達不清楚,隻是安靜觀望,賴著他的父親,懶懶欲睡,瞧他哈欠連天的模樣,詠絮不禁莞爾,吩咐丫鬟乳母將孩子抱回房休息。
片刻時辰後,屋裏人聊天興致正濃,剛與瑞明回房的小丫鬟驚慌的跑過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爺出事了……”詠絮隻覺得心裏悶悶地響,腦中一片空白,不安的感覺漫天襲來,阿漓扶著腳步不穩的她急奔向外。初春的夜晚,透著絲絲冷意,詠絮瑾承及其它人趕到落塵軒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魄俱滅,詠絮撲倒在地,淚水直落,淒厲的喊:“三姑姑……”司徒曉風充耳未聞,她抱著哭得嘶啞的瑞明,輕輕哼著童謠,一手搖晃拔浪鼓,一手持著尖刀,神情溫婉蒼涼。太夫人顫粟的呼喊:‘曉風,曉風,你在幹什麼,放開孩子,到娘這裏來……來……聽話。”哀怨的歌聲斷斷續續哼著,見此情形,眾人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