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月見得組長默許,提起佩刀往審訊室走去,鎖罷房門,抽刀在手,示意霍行運攻過來。霍行運本意隻想耍下無賴,蹭幾頓飯吃,根本沒想到由月要對他動真格的,心想:“我要是這樣默不作聲,豈不是要給他砍死?為了幾頓飯,丟了性命哪裏值當?再說了,我沒有戶籍,又沒親戚,就是給他們砍死了,隨便挖個洞一埋,過個十年半載的,早化作一堆白骨也沒人知道。”
當下霍行運收起了無賴的神情,意誌逐漸有點“魚死網破”的意思。由月見了,又是心中一喜,想:“你小子果然有詐,我不妨再逼你一逼。”隨即動如脫兔,眾人隻見他雙腿一蹬,化作雲煙一般,瞬間跳到霍行運身邊,眾人心道:“好身手!”
審訊室本就不大,霍行運想要躲閃卻早已碰到牆根,心道:“我雖然隱藏身跡多年,卻也未遭你這般挑動,這一招分明是要取我性命,我又能再讓你?”霍行運見由月飛來,自己也是動了真格,當下一個側翻,躲過一記奪命劍,但霍行運手無寸鐵,又豈能長久?由月這一刺下了死手,雖然沒刺中霍行運,刀卻插入牆壁一尺有餘,可見力道之強勁。
霍行運見狀,笑道:“什麼副長,刀都不會用,還敢上街捉拿犯人?”他開啟了“魔力改造一階”,魔力改造一階屬於增幅魔術,旨在於強化身體的各種能力,強化過後的力道,連一頭牛都打的死。霍行運見刀插在牆內,馬上上前就是一拳往由月臉上招呼。拳還未及由月身前,由月陰著臉,冷笑道:“我用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用!得!著!你!來!教!訓!我!嗎!”後半句一字一頓間,手臂一發力,將佩刀猛從牆中抽出,“唰”的就劈向前來的霍行運。
快如閃電!霍行運區區肉體凡胎,現在在空中又控製不住身形,這要是撞上去,豈不是要斷為兩截?弓塚忙叫:“住手!”
就在這住手一聲間,刀離劈向霍行運的臉頰不足一寸,眼看就要血光飛濺,腦袋化為兩瓣瓜饢,旁觀的眾人不忍直視,膽小的甚至捂住了雙眼。卻隻聽“鐺”的一聲響,霍行運道:“聽說人在確信自己要得勝的時候,往往會放下防備是嗎?”
眾人一看,隻見霍行運不知從哪取出一根水管,愣是截住了那一刀,隨即長臂一伸,將水管抵直由月手前,用力一撇,由月單手抓不住刀,竟被霍行運把刀扔了出去,由月雖然猝不及防,心中卻是泰然自若,毫無懼意。霍行運的攻勢還未停止,撇開佩刀的瞬間,又是一拳猛出,想招呼由月的胸前,但拳尚未到由月身上,又兀自停了下來。原來由月反應迅速,思霍行運當有這一招,已是做好防備,霍行運這一拳下去,受傷的反倒會是他自己。
由月道:“的確有這種說法,但對上怪物,就不能一概而論了。”霍行運見討不到便宜,自己胸前又門戶大開,當下連退幾步,穩定身形。眾人驚歎:“除土三木外,從未見過有如此身手的魔術師!”魔術師一般以各種各樣的魔術戰鬥,與對方拉開距離,好施展術式,盡量避免近身搏鬥。霍行運不同,不僅體術強大,連組中高手由月都占不得他半分便宜,眼下二人看去,便是伯仲之間。
由月見霍行運退開,轉手撿回了佩刀,想要再戰。審訊室內除一張桌椅外,並無其他雜物,霍行運手中的水管從何而來?就算是審訊室裏有水管,他也未必能硬拆了下來,由月心想:“事先沒有進行詠唱,連術式都未劃出,不得了,這是碰上使用空間魔術的高手。且看他還有什麼手段。”
由月撿起了刀,又如猛虎般衝刺上霍行運身前,將刀“唰”的一揮,這下子用了死力,諒你區區水管,又怎抵得住這利刃呢?霍行運見狀心中直呼不妙,奈何由月不依不撓,隻得將水管往前一送。水管終究是水管,無論如何是擋不住的,隻聽“鐺”一聲脆響,水管被從齊眉處削斷。水管本不長,這一削更是短的沒法使用,由月大喜,將刀變換方位,從頭部往下一折,勢必要將霍行運連肩帶腰砍了去。刀從空中一落,眼看要到肩頭處,又被霍行運從空間內拿出的水管擋住,霍行運故技重施,再將刀撇了開來,由月隻好退出拾刀。霍行運心想:“這水管本來是我隨便撿來的,總共就兩根留著防身用,眼下讓你砍了一根,再讓你砍一根,我不就赤手空拳了?”霍行運將魔力附著在水管上,大大強化了水管的堅硬,心想:“再砍來,看是你斷還是我斷!”由月眼尖,自己本即是異能者又是魔術師,豈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便不再打他水管的主意,穩定身形,尋求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