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語言並不是不能講,比如說在外交談判中,模糊語言就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但無限製地濫用,總是哼哼哈哈、麵麵俱到,便成了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了。而大凡這種領導都是些平平庸庸、毫無魄力與創新精神的無能之輩。他們在工作中不求進步,隻求相安無事,生怕言辭不周,讓人抓住把柄,影響了自己的官職和前程,這也是一種極端自私的袒露。真正傑出的富有使命感、責任心的開拓型領導,其語言風格與此截然相反。蘇州市委組織部長周治體同誌在處理人事問題時,打破傳統格局的條條框框,高效率地提拔人才,為我們的領導幹部做出了表率。他遇到問題,常常把文件往幹部手裏一塞:“辦,錯了找我。”語言簡潔明了、幹脆有力,這才是一個現代領導幹部應有的語言作風。十月革命剛剛勝利不久,圍繞與德國是否締結和約問題,蘇維埃許多領導人含含糊糊,不敢表態,而形勢又十分緊迫。“決不能同戰爭開玩笑。”列寧果斷地說,“德國人會立刻搶走一切東西,玩笑已經鬧到這種走投無路的地步,如果繼續采取中間路線政策,革命就非失敗不可。”斯大林也說:“我們必須製止這種混亂,我不同意托洛茨基——我們現在必須估計一切,並聲明我們主張,重新舉行和談。”列寧又說:“我再也不能等待,一秒鍾也不能等待了,這個問題已經折騰夠了——一秒鍾也不行。”在兩位無產階級革命領袖雷厲風行的作風下,新生的社會主義共和國才能夠從廢墟中舒緩過來,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以對付德國侵略者。如果稍微再拖拉一點,再優柔寡斷一點,再“研究研究”,俄國革命的前途就必然斷送在這些模棱兩可的領導者手中。

(4)不著邊際、牛頭馬嘴型

三、四十年代,在民間經常流傳著山東大軍閥韓複榘的許多笑話。據說有一次,這位韓大主席坐著小汽車來到齊魯大學演講,此公目不識丁,卻又想附庸風雅,請看他的演講:諸位、各位、在齊位:

今天是什麼天氣?今天就是講演的天氣,來賓十分茂盛,敝人也實在是感冒。

今天來的人不少,看樣子大抵有五分之八啦!來到的不說,沒來的舉手吧。

今天兄弟召集大家,來訓一訓!兄弟有說得不對的,大家應該互相原諒。因為兄弟和你們大家比不了,兄弟我是大老粗兒,你們大家都是從筆杆子裏爬出來的,我是那炮筒子裏鑽出來的。你們大家都是各國留學生,會六七國的英文。我來這裏,真是鶴立雞群了。所以兄弟今天不準備多講,我就先談兩三個綱目……一席演講十來分鍾,信口開河,滿口雌黃,淨是些不著邊際的外行語言,難怪要招人哂笑了。

今天,在我們的領導幹部中,說外行話的恐怕還大有人在。前兩年,曾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某公社教育質量低劣,每年的高考率都是零,這個公社的黨委書記惱怒萬分,在一次教育係統大會上大發雷霆:“不就是那幾十道題嗎?你們怎麼搞的?教了幾十年,學了幾十年,連這幾十道題都沒做會,你們說,你們在學校裏究竟在幹些什麼?”試想,在這種水平的黨委書記的領導下,怎麼可能培養出大學生?

講話不著邊際、牛頭不對馬嘴的原因主要是一部分領導幹部文化素質太低。我們可以斷定,那位講學了幾十年還做不會幾十道題的公社書記不用說沒受過高等教育,恐怕連小學文化水平也不具備,對教育,他是完完全全的外行。過去,我們黨和政府的幹部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有的土改幹部除了寫寫自己的名字以及在解放初期突擊補習了幾個漢字外,基本上還都處於半文盲狀態。這幾年,隨著黨對幹部文化水平要求的提高,這種低水平的現狀改善了許多,但形勢是在不斷發展的。近兩年,我們的政策發生了很大變化,如果稍不注意,中止了學習,過去的知識便會老化,同樣也會鬧出外行的笑話。比如,今天我們反複強調法治的重要性,要求學法、知法、守法,許多領導幹部就適應不了這種形勢,依然用傳統的辦法指手畫腳,結果卻鬧出不少笑話。

(5)這個、那個,慢條斯理型

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方式,幾千年來使得我們中華民族養成了一種不求效率、不求速度的老牛拉破車似的慣性和惰性,這種曆史的慣性也嚴重地影響著我們今天的一部分領導幹部的語言表達個性,這就是:說話、演講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在很長的時間內,卻隻能傳遞出很小的信息量,這實在是我們工作中的一大驚人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