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踏在細軟的黃沙之中,牢房內,出現了數十個持刀的人影,為首的是一個小女孩,她臉上帶著純真的笑意,緩緩走近來,走到牢房內,她掃視了一圈,麵色不變地拍拍手:“客人好身手,是不滿意我們的待客之道嗎?”

“沒錯,非常不滿意。”隨手撿了一把木棍,言與白遙遙指著他們,麵上冷笑:“怎麼現在不裝了,小姑娘。”

飛蝶攔住蠢蠢欲動的下屬,邁上前幾步,笑容毫分不變:“客人聰明,既然已經猜到了,那飛蝶也不跟您兜圈子,千金即可讓您毫分不傷回到大夏,如何?”

“交易,你以為你們現在有條件跟我談條件?”臉龐冷峻,言與白掛著諷刺的淡笑。一群烏合之眾,實力最高不過魂師,靠著天時地利耍陰謀詭計謀取不義之財,就算他現在魂力不足,但是對付他們,一人足矣。

“客人,你想過沒有,這裏距離大夏萬裏之遙,憑你現在的狀態,想要回到大夏,必定花費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況且,不毛荒漠占地寬遠,寸草不生,您可能還沒回到家中就已經困在這裏了,千金換平安,我覺得很公平。”飛蝶侃侃而談,笑容真誠,心中卻有幾分忐忑,她實在沒把握留下言與白,這人能夠在短時間內破牢而出就很不簡單,他們幫裏實力普遍不高,若要為了他一人損兵折將實在劃不來。

念頭轉了幾分,飛蝶言笑晏晏,語氣和軟:“若客人不同意千金這個數額,亦可再商量,如何?”

“小幫主,商量什麼商量,這麼多弟兄,我就不信今天他逃得出去。”二把刀獰笑著舉起手中的大刀,呼喝道,不過是一個臭小子,身無半兩肉,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他想逃出去,無疑癡人說夢。

身後的弟兄一個個舉起武器吆三喝五,不善地盯著言與白,活似一匹匹餓狼,準備著一哄而上廝殺獵物。

“夠了。”飛蝶麵色不善地看了一眼二把刀:“如果你們還認我是幫主,態度就給我放端正點。”

二把刀張了張嘴,最終嘟囔了兩句不再說話。

默然無視他們,言與白淡淡道:“我的劍呢?”

“千金換劍。”飛蝶正視著他,分毫不讓。

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小三,出來吧。”憑他的感知可以察覺到千米之外大部隊在包抄這裏,注定覆滅的幫派,他給過機會,所以滅亡之時別怪他冷眼旁觀。

飛蝶疑惑地看著他,小三,是誰?這裏沒有人。

正當她疑惑時,一隻小鱷魚,從言與白懷裏爬了出來,它非常不愉快地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變大,送我回大夏。”言與白拎起它的尾巴,放在地上。

“唉,做苦力啊,沒勁。”小三抱怨了一句,任命地不斷變大,眨眼間捅破了黃沙做的屋頂,且有繼續變大的趨勢。

“高,高階魂獸。”二把刀尖叫一聲,瑟瑟發抖躲到飛蝶後麵,能夠變換大小的魂獸,他隻有在傳說中聽過啊,每一個都有通天徹地之能,他們到底抓了個什麼人物啊,二把刀這麼一想,頓時麵若死灰。

一幫烏合之眾被強大的震懾力僵硬在原地,跑不敢跑,跑沒法泡,更有的臉色發白,一泡尿撒在黃沙上,濃鬱的尿騷味散發出來。

飛蝶還是個小姑娘,縱使在洛陽城見過一些世麵,卻沒見過如此凶猛的魂獸,冷不丁看到一頭巨大的魂獸,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她咽了口口水,眼眸中布滿了驚懼,倒退幾步摔在地上,粗壯的爪子幾乎要觸碰到她的鼻子,飛蝶僵硬地望著冷硬的鱗片,脊背發涼發寒。

可接下來看到的更讓她驚懼,一直以來她認為的肥羊,竟然淩空飛行,跨坐在魂獸上,魂王!她臉色發白,幾欲昏厥,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言與白坐在小三黑霧繚繞的龐大身軀上,騰空飛去,恍若神魔,望而生畏,飛往不毛荒漠的邊際,目標直指大夏,手中寶劍已經完璧歸趙。

“幫主,這,這是什麼?”火狼幫頭目眼神發直望著升騰到天空的巨大魂獸,顫顫巍巍,恨不得學鴕鳥把頭埋到黃沙裏。

“快,快跑。”火狼幫幫主多日前決定兼並黃沙幫,正雄心壯誌準備偷襲時就看到了這種讓他嚇得肝膽俱裂的景象,來不及撿起武器就屁滾尿流地滾蛋了。

身後的一眾嘍嘍看到幫主跑了,紛紛撒腿就跑,他們怕啊,做飛盜多年,習慣了作威作福,更加惜命。

言與白倒是沒想到小三一亮相會讓前來找茬的火狼幫嚇得拔腿就跑,淡淡望了一眼身下渺小的建築群,抿抿嫣紅的唇瓣,歎了一口氣,罷了。

“走吧。”一人一獸黑雲繚繞地往大夏而去,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飄來了一朵遮天蔽日的烏雲。

這可是苦了在天上飛的鳥獸,哀鳴著跌在地上,瑟瑟發抖,便宜了不知情的人類樂嗬嗬一抓一個準,地上森林中不少感應到情況的魂獸,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直到威壓不再才敢顫顫巍巍出來查看情況。

凶獸,萬年出,一朝出,萬獸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