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的倒是不錯。”寧棠讚賞說,“能養在宮裏禦馬監的馬,應該都是萬裏挑一的好馬,你照著禦馬監裏的馬挑馬,一準兒沒錯。”
衛泱點頭,“也不必非要照著禦馬監裏的馬挑,若待會兒我直接看上了哪匹,那就省去從太仆寺選馬的麻煩了。”
“小泱,那可都是有主的馬。”
“有主怎麼了,有主也可以易主啊。”
寧棠嘖嘖,“真是個強盜。”
“是啊,我就是個強盜。”衛泱不否認,“我這個強盜,本來還打算叫你也從太仆寺選送的馬中,選一匹中意的帶回去。可寧大將軍正人君子,又怎麼會稀罕強盜的好意,還是算了吧。”
“哪能算了,回頭太仆寺要是送馬入宮,你一定得叫上我一起去看。”
寧棠前後態度轉換之快,也是叫人咋舌。
“唉,寧大將軍的意誌也太不堅定了,怎麼如此輕易就放下氣節,甘願與我一個強盜為伍?”衛泱故意逗寧棠。
寧棠哪裏說的過衛泱,隻能衝衛泱作揖認慫,“長公主不是強盜,長公主賢良淑德,蕙質蘭心。”
蕙質蘭心!
衛泱險些炸毛,“最後那個詞兒,往後不許在我跟前提。”
“蕙質蘭心怎麼了?”
“還說!”
寧棠有些糊塗,哪裏還記得聚仙樓裏,那位琵琶彈的很好的姑娘名叫蘭心。
罷了,既然衛泱不喜歡,他以後不說就是。
“好,往後我要再說這個詞兒,我就是蛤蟆。”
衛泱“噗嗤”一聲笑了,隱約覺得自己方才好像有些反應過度。
或者說,她似乎對那位蘭心姑娘太過在意了。
但不知怎的,那位蘭心姑娘的音容總是在她眼前揮之不散。
她總覺得徐紫川與那位蘭心姑娘之間仿佛有些什麼。
可究竟有什麼呢,衛泱也說不好。
難道是故人嗎?
衛泱的直覺向來很準,但這一回,她卻巴不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聽說衛泱要與寧棠一同出門,李娥很痛快的就予以放行。
衛泱與寧棠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就到了禦馬監。
在衛泱還年幼的時候,就曾隨她父皇已故的文帝衛盈,還有她也已不在人世的皇長兄太子衛澈騎過幾回馬。
不過騎馬的地點都是在崇武館的馬場,這禦馬監衛泱還是頭一回來。
而寧棠在去北關以前,倒是常常隨衛瀾一同到禦馬監玩。可如今算起來,他也已有五年多沒來過了。
見靈樞長公主和安國公家的世子一道來了,禦馬監的太監們既驚奇又覺得納悶。
今兒究竟刮的什麼風,刮來的盡是難得一見的稀客。
禦馬監的太監們納悶歸納悶,卻丁點兒不敢怠慢,趕緊應下吩咐,將兩位貴人迎去了馬舍。
寧棠是相馬的行家,看的是門道。
衛泱菜鳥一枚,隻管看馬匹的毛色夠不夠光滑柔順,眼睛夠不夠炯炯有神。
一圈逛下來,衛泱看中的馬,寧棠說不好。
而寧棠說好的馬,衛泱又看不上。
原以為今日就要這樣無功而返,衛泱這邊卻忽然想起,衛瀾有一匹喚作瑪瑙的棗紅馬,長得又高大又好看,還極其溫順。
“怎麼不見四殿下的瑪瑙?”衛泱問那司馬的太監。
“回長公主,瑪瑙被四殿下借出去了。”
借出去了?
竟然有人先她一步。
衛泱忙問:“借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