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科學悲劇(3)(2 / 3)

1544年即《人體構造》出版的第二年,備受攻擊、非難的維薩裏被迫離開帕多瓦大學去了西班牙。在那裏呆了20年。在此期間,他贏得了查理五世皇帝的信任,並擔任了他和他的繼承人菲利普二世的禦醫。不過,宗教反動勢力並沒有因此而放過他。一次,維薩裏在為一位年輕的貴族女子作死後的驗屍解剖後,竟被宗教反對勢力借機無中生有地誣為對活人進行解剖,殺人致死。於是宗教裁判所借此提起公訴,最終判維薩裏死刑。幸好西班牙國王了解實情,出麵幹預,才免了他的“死罪”,但“贖罪”的條件是,必須去基督教的聖地耶路撒冷“朝聖”,以示“懺悔”。於是他於1563年離開西班牙宮廷,去耶路撒冷,途中他又重訪了帕多瓦。一路上他仍堅持宣傳自己的學說,還經常解剖病死者的屍體來尋找病因。不幸的是,他從巴勒斯坦的耶路撒冷返回歐洲的途中,他所乘的船在希臘南海岸遭到風暴襲擊,船遇難翻沉,他被海浪衝打到讚特的愛奧尼亞群島上,幸免於海難。然而,死神還是召見了他:身患重病的維薩裏在島上備受折磨之後,長眠於異國他鄉。他的同伴為他舉行了莊重樸素的追悼儀式,最後把他葬在讚特島上聖母教堂的公墓裏。

維薩裏的悲劇使科學的曲折之路、科學家的艱辛之旅再次凸現在我們麵前:發現問題難,有時讓別人相信自己的發現更難,特別是在宗教勢力嚴格控製下的歐洲這類環境下,要人們相信與宗教教義、與傳統觀念相悖的理念更是難上加難。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維薩裏研究人體構造的成功表明,要想獲得真理就必須實事求是,尊重而不是無視客觀事實——這是科學精神的精髓;不迷信權威,親自參加實踐活動。他的成功還表明,隻有勇於同傳統觀念決裂,敢於蔑視像反動宗教勢力這樣的邪惡勢力,才能攀上科學的高峰。

維薩裏的悲劇命運並非絕無僅有,而僅僅是他同時代進步醫學家命運的縮影,造成這些悲劇的根本原因是黑暗的封建社會下邪惡的教會勢力及頑固而強大的保守勢力。

布魯諾至死不渝

到意大利必去羅馬,去羅馬必去百花廣場。百花廣場又譯鮮花廣場或繁花廣場,它與阿根廷廣場僅咫尺之遙。這美麗、聖潔的名字與它的平靜和並不起眼似乎很不相稱。在400年前,一位不屈的偉人在這裏大義凜然地英勇獻身,從此,百花廣場也顯得更加美麗動人且聞名於世。

這個偉人就是喬爾丹諾·布魯諾。布魯諾1548年1月出生在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城附近諾拉小鎮的貧苦農家。這塊豐腴而富有靈氣的土地養育了他的驅體,古老而苦難的南方大地則孕育了他的雄心壯誌,鍛造了他捍衛思想自由的堅韌剛毅的品格。

布魯諾曾就讀於那不勒斯。由於家境貧寒,父親不得不把年僅10歲的布魯諾送到修道院去做工謀生。他在修道院一直呆到28歲,因為對窮人來說,這幾乎是除當兵以外惟一的選擇。

1565年,17歲的布魯諾進入那不勒斯多明我修道院,成為一名正式僧侶——多明我會的會員。他不但攻讀神學,也同時研究希臘、羅馬和東方的哲學、文學。由於他頑強而刻苦地學習,24歲時便被授職修士,成為當時知識淵博的學者。

在文藝複興運動趨於衰落,複辟勢力日益猖獗的這個時代,繁重的勞動和清苦的修道院生活沒能使布魯諾屈服,反而磨煉了他堅強的意誌。但中世紀基督教的宗教教義卻高於高高的修道院圍牆,使他的精神受到嚴重的束縛和壓抑。像驢、騾一般的僧侶,與熱情似火、愛知識似陽光的布魯諾,是多麼不調和啊!於是布魯諾不顧教會的戒律清規,千方百計找一些進步的書籍偷偷閱讀。一天,他讀到了哥白尼的《天體運行論》,一下子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哥白尼學說中的革命精神強烈地感染著布魯諾,而學說中科學而精辟的論證、嚴正的立場,使他為之傾倒。這對受文藝複興思想影響、對基督教中世紀的一切傳統均持懷疑態度、極力提倡思想自由、宣揚無神論的布魯諾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於是宣揚日心說以至進一步宣揚宇宙無限的思想,便成了他的終身大業。

每當夜闌人靜僧侶們都入睡以後,年輕的布魯諾卻挑燈追尋著科學的真理。隨著對真理深入的認識,叛逆的火種在他心裏萌芽、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