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禍從天降雪上霜(2 / 2)

一來二去,這兩個小家夥就打成了冤家,要是哪一天不打上一架,彼此都好像缺了點什麼。俗語說“久病成良醫”,這架打多了,風兒就慢慢打出了點門道,他本來就聰明過人的嘛。他早已看出“害人蟲”這一班人,打架仗的是勢,他們打人的時候,別人都不敢還手,所以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大俠,爭先恐後一擁而上。其實他們都膽小怕死,加上又嬌生慣養,沒什麼體力,根本不會打架。所以後來打架時他就瞅準誰最凶,然後就咬住誰不放,不顧一切往狠裏打。這樣一來,“害人蟲”他們再打架時就害怕了,嘴裏喊著,再也沒誰敢先衝上來了。再後來,風兒一般都不會和他們蠻打了,而是利用自己的長處,和他們在大街小巷裏捉起了迷藏。等到他們累得氣喘籲籲時,再冷不防給他們來一包事先準備好的沙包,撒得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要不然就是在某個轉角處,用一根埋伏好的繩子,把他們摔個餓狗搶屎。這不,昨天“害人蟲”就給摔慘了,頭撞在牆角上,起了個大疙瘩,老高老高的,好像個獨角獸,哭天喊地回去找他老爸“害人精”去了。晚上睡覺時,做夢見了這情景,風兒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豎日,初秋的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大地。陳老伯一早就出了門,陽光溫柔地穿過夫子廟的破窗,熱乎乎地撫摸著風兒的小屁股。忽然,廟外有人大叫:

“死野種,快給你家小太爺滾出來!你爺爺我還要找你算帳呢!”

風兒一下子驚醒過來,不用抹去眼角的眼屎他就知道,準是“害人蟲”昨天吃了大虧,今天找人報仇來了。明知來者不善,風兒還是挺直了他那瘦小的身軀,毅然走了出去。

果然,那“害人蟲”正帶著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丁候在門外。一照麵,那“害人蟲”就一邊大叫“打死他!快給小太爺打死這小雜種!”一邊指揮著那幾個家丁上來打人。那幾個惡奴也狗仗人勢,爭先恐後上來對著風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陣好打!風兒哪肯示弱?兩隻小手又是抓又是撓,最後急了,對著其中一人的手腕張口就咬。那人手腕一陣劇痛,哇哇大叫,情急之下,抓起風兒往外就是一扔!風兒瘦小的身軀好像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摔在了四米開外,頭跌穿了,鮮血馬上流了出來。風兒雖然覺得眼前有許多金星在飛舞,但要強的他還是倔強地站了起來,不去理會頭上的鮮血,兩拳緊握,兩眼如刺一般,死死地盯著那摔他的惡奴,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那家丁吃了虧,作勢還要上來再打。這時大家圍了上來,突然一個蒼老的身影搶出人群,張開雙手,擋在了惡奴麵前,正是外出回來的陳老伯!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這麼多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羞也不羞?試問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那惡奴還不依不饒,上前雙手揪著老伯的衣領狠狠一推,嘴裏惡狠狠地叫道:

“老子就是天理!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要打你,你能咋的?”

陳老伯年老體弱,哪經得起這惡奴猛力一推!身體向後一倒,頭重重地撞在了一塊石頭之上,頓時血流如注,昏死過去!

那“害人蟲”本來隻想帶人找風兒出口惡氣,如今見出了人命,慌忙帶著那幾個家丁逃之夭夭了。

眾人慌忙過來幫忙把陳老伯扶回了夫子廟,並簡單幫他包紮了傷口,然後才逐漸散去。

陳老伯白天都沒清醒過來。風兒一直默默陪在他身旁,他沒有流淚,也沒有說一句話。這些年來,他早已明白,在強權和刀槍麵前,語言和淚水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心中有的,隻是仇恨和憤怒!

夜色越來越濃,夫子廟外,笙歌不斷,小曲浪笑,不絕於耳,有錢有勢的人,正沉迷於聲色犬馬的夜生活之中。夫子廟內卻是愁雲慘淡,暗燈搖曳。

“風兒……風兒……”

風兒從愰惚中驚醒過來,原來陳老伯終於醒了過來。風兒連忙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過去。陳老伯卻擺了擺手,表示不要,他吃力地向風兒招了招手,喘著氣說:

“你過來,我……我有話要……要說!”

風兒不敢抗命,慌忙放下稀粥,靠上前去。到底陳老伯說出一番什麼話來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