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受雇於瘦皮猴,平時他給瘦皮猴和小姐們套馬、趕車,他隻是一個仆從,瘦皮猴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冒著這種大雨還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盡管心裏不痛快,他隻能披件雨衣去請治安官莫爾。
車夫在黑夜裏跌跌撞撞地敲開了莫爾家的院門,開門的是莫爾的妻子,車夫講清來意之後,莫爾急忙套上衣服,問車夫:牛仔為什麼要刺傷小姐,車夫說他來得太急,沒敢問。
路上,莫爾跟著車夫向瘦皮猴的妓院走去,莫爾心裏很不高興,瘦皮猴開窯子的第一天,他早料到要出事,一個下三濫的窯子進進出出的能有什麼好鳥,不出事才怪。
瘦皮猴臨街的兩層木樓的玻璃窗戶在雨夜裏透出一亮一暗的亮光,莫爾一步跨過三層木板台階,一樓房間的中央一張桌子旁一盞油燈閃著橘光。
地上坐著兩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赤身裸體,聽見急速的腳步聲,兩個男人低下的頭抬起來。莫爾魁梧的身子遮住了背後的油燈,巨大的身影快要擠炸狹小房間的每個角落,兩個男人突然被壓抑在莫爾高聳的陰影下,一股窒息的膽怯感像塊移不動的大石沉重地壓在兩人的心頭。
莫爾隻瞥了他們一眼,沒說一句話走向樓梯處。
瘦皮猴陰沉地靠在樓梯口,手指裏捏了幾張文件,他剛要開口,莫爾卻無視他的存在,不留步地蹬上二樓,丟下廋皮猴一人自討沒趣。
二樓的房間內,一張床上,一個低聲呻吟的女人平躺著,臉上的刀口還在溢血,床邊圍滿了小姐。
其中,一個坐在床邊的女人正捏著一團棉球,沾沾放在床邊凳子上碗裏的清水後,為躺著的女人清洗流血的傷口。
那個被瘦皮猴喚做‘艾麗’的女人在這群小姐中年齡最大。她褐色眼珠冒火,指著床上的女人,一見到莫爾就喋喋不休的控告說:“她沒有翻他的口袋,更沒偷他的錢,她隻不過看到他的小老二時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小,不懂事,她被他們傷害的已經麵目全非,吊死他們莫爾,你是治安官,你需要主持公道。”
艾麗說完,所有小姐都驚訝地望著艾麗,誰也沒想到她竟提出這個不可能的要求。
莫爾平靜地看著床上呻吟的女人,沒說一句話,耐心聽完小姐們的控訴。走下樓,莫爾對坐在桌邊的車夫吩咐說:“去把趕馬的鞭子拿來。”
自從莫爾走下樓,瘦皮猴沒有吭過一聲,他沉默在一旁,靜靜觀察莫爾的一舉一動,等待莫爾的處理。他聽到莫爾要拿馬鞭,知道莫爾打算狠抽這兩個牛仔一頓了事,瘦皮猴生氣地對望莫爾,他對莫爾舉起手中的文件,抗議說,“這是我和被刺傷女人的契約,我把她從文斯科的老鼠窩帶到這裏,負責她五年的一切開銷,她要為我工作五年,這紙合約代表我的投資。”
莫爾冷笑,打斷了瘦皮猴的傾述,“財物”
“那也是受損的財物,他們這種行為相當於殘害別人的牲口。”廋皮猴氣衝衝地反駁說。
“你擔心沒有人再幹她。”莫爾故意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