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麵色蒼白,坐在窗戶邊上曬著太陽。上午十一點鍾的陽光透過三十樓的玻璃窗戶照射進來,和熙溫暖,照得他蒼白的臉上慢慢出現了一些淺淺的紅色。
“高洋,來,把藥吃了。”
蘇昕端著一杯水走到高洋跟前。一個月來,高洋總算從與體內異物帶來的劇烈頭疼中恢複過來,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在家繼續調養著。
高汐正與阿b玩著,聽見媽媽的聲音,轉過頭對爸爸說了一聲:“爸爸,聽話,好好把藥吃了”。
高洋說:“兒子,過來跟爸爸玩一會吧。”
高汐走了過來,阿b一搖一搖地跟在高汐後麵,也過來了。
“爸爸,你頭上這個疤痛嗎?”高汐用手指摸了摸高洋腦後那塊植入的芯片。
“不痛,爸爸已經好了”。
“阿b,爸爸的病已經好了,哦哦哦”高汐蹦蹦跳跳的,對阿b說道,阿b也跟著轉起圈來了。
人類第一個生物融合機器的大腦出現在高洋身上,此時他們並沒有任何創造曆史的感覺。
幾天後,高洋可以下樓走動了。迎麵走過來鄰居彭大媽,他主動打著招呼,“彭大媽,買菜回來了啊。”
大媽抬頭一看,一個光頭小夥朝她微笑問候。咋一看,不認識,再一看,這不是高洋嘛。
“喲,高洋,怎麼發型變了,大媽差點沒有認出來”。大媽左右仔細端詳一番,發現了高洋腦後那個特別的疤塊。
“高洋,你腦後麵這是怎麼啦?”
高洋知道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就糊弄大媽說“這是新型治頭痛療法,就像貼的膏藥一樣。”
在小區院子裏隨便轉轉,一路見到的熟人幾乎都對他腦後那個疤感興趣。他解釋了一路,小區裏很快傳遍了有種新型治頭痛的技術,像貼膏藥一樣在腦後麵貼上個東西。
蘇昕聽鄰居說了高洋這個說法,差點笑了出來。
“高洋,你也太逗了,你就是個賣狗皮膏藥的。”
高洋心想,光這住宅小區轉一圈,就給好奇的人們解釋了無數遍這塊疤的來曆。這要是出門上街,還不得為解釋煩死了。於是,他讓蘇昕給找了一頂棒球帽來戴上。為了不讓帽子與著裝看起來不太協調,他幹脆換了一身夾克,於是小區的人們看見高洋形象一變,裝扮得跟個娛樂明星似的。
高洋又回到了研究中心秦主任的實驗室。實驗室沒有太多變化,隻是原來那個椅子上方的罩子沒有了,看起來上麵好像空空蕩蕩的。秦主任對高洋重新坐上那把實驗室的椅子顯得很興奮,也很感激高洋和蘇昕的幫忙。秦主任以激動的有些發顫的聲音重新啟動了真人實驗。
““中子星計劃”第一次真人實驗倒計時開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啟動”。現在實驗有了新的代號,叫“中子星計劃”了。高洋身處的實驗台上,各種指示燈一齊亮了,但高洋感覺到這一次實驗室裏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超靜的隻能聽見自己心跳和脈博。
腦後部那塊芯片與座椅後的一排光纖聯接上了。高洋感覺到頭上植入的一圈圈帶納米傳感器的光纖有輕微的發熱,那些傳感器此起彼伏的發出輕微的刺激,就像一架鋼琴上快速移動的雙手手指按下琴鍵。眼前的屏幕一秒鍾變換一幅畫麵,或是字符,或是詞語,或是圖片,或是一個曲調片段,高洋大腦跟著這些畫麵變換也在快速變換。大腦中的電信號不斷生成,傳遞,通過他頭上的傳感器被捕捉到,又傳遞到腦後那塊芯片進行放大處理,編碼,送入實驗室內功能強大的計算機進行運算。
秦主任一直盯著監視顯示屏,緊張的手心都攥出汗了。隨著屏幕上寬寬窄窄彩色線條的流動,蘇昕從側麵觀察到秦主任的表情從緊蹙眉頭變得越來越放鬆,仿佛都聽見了他長出一口氣的聲音。她知道,秦主任對這次實驗的結果是滿意的。
實驗結果的確令人欣慰。秦主任他們提取到的高洋大腦中電信號,經過計算機運算還原,返真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實驗小組三人禁不住站起來相互擊掌慶祝,蘇昕隔著玻璃翹起雙手的大拇指向高洋示意,高洋也回應了一個大拇指。
實驗進入每周一次正常狀態,每次都達到了理想狀態,返真度穩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三個月後的一個周六,一場“全球智人遷徒路徑巡回展”在北京自然博物館開展。蘇昕和高洋帶著兒子去參觀了這次展覽。
上午十點,他們進入博物館,隨著人流往前行進著。蘇昕邊看著展出的骨頭標本和視屏,邊給兒子做著講解。
“我們都是智人的後代。這是非洲大草原,十萬年前,地球處在冰河時期,絕大部分地區都處在冰天雪地,太冷了,隻有非洲這一小塊地方沒有被凍住,樹啊,草啊,生長得很茂盛,斑馬,羚羊,獅子好多動物都擠在這個地方,最早的智人也擠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