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轉念一想,這話怎麼又覺得有些耳熟呢?
不遠處的青盈撲哧一樂,“小世子還真是得了王爺的真傳呢。”
“嗯?”
安瀟瀟挑了挑眉,瞬間明白過她的意思來。
再仔細想想青越他們這些人,大部分人也都是這麼個情況。
單獨拎出來一個,哪一個在外麵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可若是在澈公子跟前,哪一個又不是謹小慎微的?
生怕在主子麵前犯了什麼錯,被抓了小辮子,到時候再被治個狠的!
“算了,你過來,跟我說說都學了什麼。”
小世子雖然說話利索了,可並不是什麼話都會說的。
他隻知道把自己的真實感受說出來,至於是不是要修飾一下,那就不重要了。
幾個孩子吃了湯圓兒,便吵著要去逮蝸牛。
安瀟瀟揚揚手,讓他們去樹底下玩兒了。
“這會兒的太陽還不算大,正好在樹蔭底下,不會太熱。小姐,您要不要也吃一碗?”
安瀟瀟搖頭,“不了。有點兒熱。你們去吃吧。”
“不會呀,煮出來之後,特意按您說地,放進冰水裏了。”
安瀟瀟笑了笑,“那就好,這樣吃上去,不會太燙。”
“不僅不會燙,而且口感還很特別呢?”
安瀟瀟的眸子裏盡是柔和,“王爺可回來了?”
“回小姐,王爺已經回來了。奴婢也讓人送了一碗去書房。”
“隻有王爺一個人?”
“是。”
“嗯。知道了。”
安瀟瀟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兩個孩子身上。
她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好了,對於澈公子來說,顯然是一件好事。
可問題是,安瀟瀟身邊的暗衛,卻是不減反增。
安瀟瀟也想不明白。
明明她的身體已經痊愈了,再沒有了離開這裏的理由,可是澈公子為什麼還是不肯放心呢?
甚至,更是將暗衛增加到了百人以上?
這是害怕自己的身手恢複了,所以可以直接從這裏飛出去?
等到晚上,澈公子一身濃重酒氣地回來,安瀟瀟微微皺眉。
“我先去沐浴。”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樂意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記得漱口!”
澈公子剛轉身,聽到這麼一句,腳步便是一個踉蹌。
這到底是在嫌棄他,還是另外的一種暗示方法?
安瀟瀟則是一臉無辜地瞪著他,那樣子,真是天真得讓人不敢對她有半分的褻瀆之感。
等到澈公子沐浴完畢,並且是十分乖覺地漱了口之後,才發現,某人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澈公子挑眉,隨後認命地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澈公子早早地起來,準備上早朝。
“你的壽辰快到了,可有什麼打算?”
澈公子一怔,轉頭看她仍然闔著眼睛,如果不是因為這屋子裏沒有第三個人,真不以為剛剛的話是她說的。
“沒什麼打算。隻要你和兒子都陪在我的身邊就好。”
“這是什麼話?你好歹也是大淵的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南蠻的使臣就在咱們大淵,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不如,讓南疆王也過來給你賀賀壽?”
澈公子正在係腰帶的動作一僵。
看到她仍然闔眼,不過,臉色卻是明顯比剛才清冷了許多。
“好。”
安瀟瀟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先說好,墨紮的事情,既然是交給我,你就不許插手。縱然他是南疆的王,我也一定要讓他吃些苦頭。隻是,他不能死。”
澈公子沉默了一下,“南疆目前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王,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那就好。”
澈公子要過壽,自然是沒有必要單獨給南疆王下份請柬的。
不過,因為烏昊辰的信,再加上墨紮也的確是想要來見一見安瀟瀟,自然而然地,也便決定要親自走一趟大淵了。
隻不過,墨紮剛剛啟程不過兩日,他的車駕還不曾離開南疆的境內,就遇到了刺殺。
而對方似乎也很精明,在引起了對方的警覺之後,便迅速地逃了。
之後,雖然再沒有出現過,可是墨紮卻是寢食難安。
倒不是因為他害怕。
而是因為之後幾天,不是他身邊有人暴斃,就是他自己的飲食裏也出現了問題。
好在他是王。
總會有人試菜或者是試毒的。
偏偏這些問題,都是在他進入了大淵境內之後才出現的。
而且,這段時間,都不曾有大淵的臣民直接與他接觸過。
所以,這件事情,他說出去有沒有人信都是一回事。
再則,若是他再半途折回去,隻怕就會引起大淵的不滿了。
墨紮不傻。
他知道南疆的實力和地位。
所以,自己能安安穩穩地做這個南疆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對於之前對攝政王出手,他並不後悔。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樣會再次選擇出手。
隻不過,若是真的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布置地更為周密,也更為詳細。
而這次的事情,墨紮則是直接就猜到了攝政王的身上,自然不會以為會是安瀟瀟的手法。
雖然,他也曾想過,毒這回事,最擅長的,還是安瀟瀟。
可是攝政王那樣的人,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幾個擅長用毒的?
最主要的是,墨紮絕對不能相信,安瀟瀟會這樣對他。
這麼多年來,安子軒和安瀟瀟一直都在暗中護著他。
他不相信,安瀟瀟會這麼狠心!
更準確地說,墨紮以為,在安瀟瀟的心裏,自己一定是占有著一定的位置的。
或許不及攝政王。
隻是,也隻是目前不及他罷了。
早晚,他會徹底地取代那個男人在瀟瀟心目中的地位!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