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收到那些消息的時候,也隻是微微一笑。
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就自然不會再心軟。
更何況,墨紮既然敢傷她家的清流,那她也實在是沒必要再手軟。
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取他性命,隻是給他一些教訓,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心軟的了。
倒是澈公子在聽青越稟明了之後,微怔之後,唇角漸漸地漫上了笑意。
“聽說之前有人給皇上進貢了十幾壇的桃花醉?”
“回王爺,確有此事。”
“皇上沒賞下來?”
“賞了。聽說隻給賢妃宮裏送了一壇,皇上自己留了一壇,餘下的都送到咱們王府了。”
“嗯,取一壇出來,本王與王妃一起小酌幾杯。”
“是,王爺。”
烏昊辰原本想著留下來,可是想到墨紮離開南疆,隻怕南疆那邊或有動蕩。
無奈之下,還是起身回了南疆。
隻不過,烏昊辰自然不可能會走官道。
而且,他也無意與墨紮遇上。
不過,他還是讓人給墨紮送了一封信。
並且告訴他,無論被人如何為難,一定都要忍了。
當初他對攝政王下手一事,攝政王早已懷疑到了他的身上。
若非是念著他與安子軒的那點兒舊情,攝政王早就發兵南疆了!
烏昊辰這麼做的用意,無非就是為了護著墨紮。
他明白,隻要讓安瀟瀟或者是攝政王泄了這心頭上的火,那麼,南疆也就一切太平了。
可若是不能讓王爺消火,那後果,可就未償可知了。
墨紮初一進京,第一時間,便讓人給安瀟瀟送了消息。
而且身為南疆王,上門拜訪攝政王府,也是再正常不過。
安瀟瀟直接讓人將他引入了花廳。
墨紮一看到安瀟瀟一襲淡紫色的衣裳,眸光一閃,“瀟瀟。”
安瀟瀟抬眸看他,眸底清亮,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坐吧。”
如此清冷的態度,宛若是一盆冷水,嘩地一下子就澆到了墨紮的頭上。
“瀟瀟!”
“南疆王,本妃如今是攝政王妃,您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稱謂?”
墨紮的眸光一暗,臉上原本幾分期許的笑容,一下子也便淡了。
“許久不見,你我之間,一定要如此疏離嗎?”
安瀟瀟麵色清冷,“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
墨紮的眸光微緊,一側的手也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因為之前的事?”
安瀟瀟喝了一口茶,然後不輕不重道,“你可知道,我家清流是何故要去血花穀?”
墨紮微微眯眼,那件事,她果然還是知道了。
“你在怪我對他出手了?”
安瀟瀟笑得有幾分諷刺,“怎麼?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怪你嗎?”
“瀟瀟,你失蹤三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再拿外麵的那些說辭來搪塞我。那個假的雖然是被人為地設計出來的。可是你的確是三年不知所蹤。這一切,是不是跟他有關?”
安瀟瀟沉默了一下,“你在故意地轉移話題嗎?”
“什麼?”
“墨紮,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王府。你都不該對我的男人出手。”
一句我的男人,宛若是一把匕首,直直地插進了墨紮的心髒處。
“為什麼?他真的值得嗎?”
“墨紮,他是我的男人。值不值得,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不該對他出手。你可知,若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
“嗬嗬,因為血蓮?”
墨紮不以為意,“他能拿到的,你覺得我就拿不到嗎?”
話落,雙眼直直地看著安瀟瀟,那有些灼熱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燙出兩個洞來。
“瀟瀟,他能為你做的事,我也一樣能做,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來接受我呢?”
安瀟瀟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跟他好好說話了。
“墨紮,你以什麼身分,什麼立場來為我做呢?我有夫君了!”
刻意地加重了夫君兩個字,無非就是希望他能明白,他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的。
“聽聞你原本是要立後的,可是沒想到中間又出了岔子。墨紮,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幾年的南疆王當地太穩當了?”
“你知道?”
墨紮的臉上又有了幾分的光彩,“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
“你誤會了。”
安瀟瀟麵無表情地解釋道,“如果不是因為南疆是大淵的屬國,而你之前的妻子又是六公主,我也不會去關注的。”
墨紮的臉色一僵,“你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不想讓你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墨紮,如果我家王爺真的出事。我保證,我一定會親自帶兵,踏平整個南疆!”
墨紮的神色一凜,他看得出來,安瀟瀟的樣子不似做假。
手指緊了再緊,可是在安瀟瀟麵前,他似乎是永遠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脾氣暴發出來。
“墨紮,我很珍惜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情誼,可是,也僅止於友情,或者是兄妹情。我希望你能明白,清流是我夫君,是我兒子的父親!任何人敢要傷害他,都是跟我做對!”
話說完,花廳內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安瀟瀟的臉色平靜,還透著一抹極為明顯的堅決。
而墨紮的臉色幾乎是黑到了不能再黑。
“瀟瀟,若是你的男人對我出手呢?你可也會選擇護著我?”
這個問題,應該是他心底最後的一份期待了吧?
安瀟瀟看了他一眼,隨後略有些冷漠道,“自你離開王宮,一直到你進入大淵境內。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出手安排的。”
砰!
墨紮手上的杯子應聲而落。
茶水四濺。
安瀟瀟對於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畢竟,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都是在竭盡全力地護著他。
別說是這般地算計他了。
便是有人敢對他起半點壞心思,她都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