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李家人。
隻不過這個機會,皇上願意給,也得看齊王願不願意要了!
走到這一步,雖然齊王的身分不能誅九族,可是將他和齊王妃的全族都滅了,也並非顯得殘忍。
畢竟,齊王罪犯謀反。
這樣的重罪,皇上怎麼處置,可以說都不為過的。
澈公子拉起安瀟瀟的手,兩人閑庭信步地去了另一處。
這裏,是一處地牢。
專門用來關押重犯的。
而那位傳說中的六先生,就在此關押。
待兩人靠近,安瀟瀟的眉眼微微高挑了一下。
對這位六先生,天牢這邊,還真是下了不小的心思。
四腳以鐵鏈鎖死,就連脖子上都是套了枷鎖的。
鎖成這樣,這是把這位六先生當成武林高手來防了吧?
安瀟瀟強憋著笑,原本是怒氣衝衝的來的,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麼一番光景。
看到了來人,那位臉上有一道長疤的六先生,眼睛裏竟然射出了無比惡毒的光來。
“是你們?”
安瀟瀟先是一愣,隨後與澈公子交彙一眼。
他們很確定,誰也不認得此人,更不曾與其打過交道。
所以,這人眼中的恨意,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屢次三番地鼓動我大淵的親王謀反?”
澈公子先開口了,而安瀟瀟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位六先生,將他所有的表情變化,以及眼神的細微變化都收入眼中。
“嗬嗬,我不過一介草民,何德何能?”
澈公子眯眼,“不承認?”
“原本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有野心,任憑我如何厲害,隻怕也無法說服他們。相反,還極有可能會被他們誅殺。”
六先生說著,臉上竟然還浮現出了一種令人看了心生驚悚的笑意。
“嗬,你倒是將自己擇地幹淨!”
安瀟瀟冷笑了一聲,“見過臉皮厚的,但是厚到你這個程度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六先生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
縱然是被當成重犯鎖在了這裏,可是他自以為還是應當保持著幾分高傲的。
畢竟,他一介平民,能將兩位親王操控於手中,絕對是有著出乎常人的本事的。
至於皇上是恨他,想要除了他,還是有心收服他,那就要看皇上的心思,也要看自己的表現了。
不得不說,這位六先生,還是真地將自己當回事了。
“哼!想我一生占卜無數。也隻有這一次是栽了。”
言外之意,我的本事大著呢。
一生占卜,隻算錯了這一次,這是變相地想要在皇上麵前抬高自己的身價呢。
“隻這一次,便要了你的命。更重要的是,能要了你家主子的命。”
安瀟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便讓那位六先生變了臉。
六先生不傻,知道這裏有皇上的眼線,無非就是想著讓皇上能看到他的價值。
沒想到,人家一句話,就將他給打到了地獄裏。
“你到底是什麼人?”
安瀟瀟抿唇,“我以為你知道的。”
六先生眯了眯眼睛,隨後低低笑了起來。
“我倒是算出來,你的命格極佳,乃是萬凰之凰的命格。”
安瀟瀟眯眼,這人還真是欠揍。
二話不說,直接就抄過鞭子,抽了過去。
三道鞭聲極其響亮地回蕩在牢房裏。
六先生被這麼猛抽一頓,頓時就有些懵了。
“你!”
“敢在我麵前耍花樣,你的膽子不小呀?是不是以為你什麼也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你的來曆了?”
六先生的眸光一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本妃沒時間跟你耗,愛說不說。若是不說,回頭直接五馬分屍了便是。左右對大淵來說,你也沒有什麼好折騰的了。”
安瀟瀟渾不在意的態度,讓六先生有些急。
隻不過,他活了這麼大年紀,自然不可能一時心急,讓人看出來。
視線落在了澈公子的身上,希望能看到他有所動作。
可惜了。
澈公子現在就是唯妻是從。
安瀟瀟說什麼,就是什麼。
六先生咬咬牙,“安瀟瀟,你不想知道當年你母親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了嗎?”
安瀟瀟的眸光微閃,麵色淡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六先生以為,你以此為要挾,本妃就會妥協了?”
六先生一愣,沒想到,拋出這樣的誘惑,她竟然不為所動。
“這麼說,你絲毫不介意,也不想弄清楚了?”
安瀟瀟沒說話。
六先生以為她被說動了,“你就不怕之後還會有人再對你母親下手?”
安瀟瀟此時微眯著眼,腦子裏則是快速地轉動著。
聽這意思,之前父親中了咒術一事,他當是不知情的。
不然,他不會不提及此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
六先生看到她的臉色冷了下來,心中大定。
“隻要你答應留我一命,我自然會告訴你真相。”
“哦?我要如何信你呢?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雌黃,想要借此機會,換得一個苟且偷生的機會呢?”
六先生一怔,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般來說,但凡是涉及到了自己在意的人,總會有些過激的反應。
最起碼,第一時間想到的,應該是真相。
而不是像現在這位王妃所說的,竟然先懷疑他是不是使詐?
“你?”
“你的嘴巴想要閉嚴,那就閉吧。無所謂!現在不是你跟我講條件的時候。至於逼供嘛。”
安瀟瀟笑得有幾分奸詐模樣。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神醫?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自然有的是法子讓你活過來。所以,落到了我的手裏,隻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瀟瀟心頭冷笑,丫丫個呸的,竟然還敢跟她講條件!
活膩了吧?
安瀟瀟隻是這麼露了一麵,拽著澈公子又走了。
澈公子的唇角含著笑,心情不錯。
有些人,就是太自以為是了。
真以為他不開口,他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人,最痛苦地不是要死了。
而是無比絕望的活著。
明明想死,卻連這個最低的要求都做不到。
今天過來見一見他,隻不過是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罷了。
既然他不知道珍惜,那麼後麵要迎接什麼樣的待遇,也就不是他們的錯了。
經過齊王的這一次,宮內外可以說是又經曆了一次大洗牌。
特別是李浩的回歸,讓許多人再次看到了不一樣的皇上。
齊王這次的所有計劃之所以能被皇上知曉,李浩自然是功不可沒的。
當然,因為端王犯下的大錯,李浩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襲承什麼端王位了。
皇上下旨將端王妃等人一概放出,之後,暫時將他們安置在了一處三進的院子內。
至於是獎是罰,皇上未有定論。
而對於李浩來說,隻要不背著父親的那個汙名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
至少,他是李浩。
自此以後,眾人看他的眼神,不再隻是一個廢端王的嫡子了。
他是深入敵營,九死一生的李浩!
端王妃等人被放出來,看到了李浩,自然是抱頭痛哭。
當得知李浩的事情之後,端王妃沉默良久,也隻是輕歎一聲。
若當今聖上不是明君,隻怕李浩和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還有機會活著。
就算是不死,至少也是一個流放的結果。
如今,他們還能一家人聚到一起,已經是極其不易了。
數日後,聖旨下。
皇上念李浩立了大功,寬恕了端王府的其它無關人等。
同時,又將李浩封為端靖侯,意在勉勵。
總之,早先端王一案,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如今京中的重頭戲,自然就是齊王的案子了。
方輕瀾倒是盡職盡責地一心審案。
可是齊王的案子,牽連甚廣,每天了夜幕降臨,前來與他敘舊,或者是找他說好話的,便絡繹不絕了。
方輕瀾也不傻,知道這個案子裏頭牽扯到的官員眾多。
皇上就算是再生氣,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問斬了。
畢竟,朝廷還是要用人的。
所以,簡單地和馮知寒商量了一下之後,又弄了更為詳盡的名單。
將罪名較輕的,或者是隻與齊王有過來往,對於大淵的利益,損失較小的,單獨列了一份出來。
無非就是希望皇上能看在他們也算是有功之臣的份兒上,從輕發落罷了。
方輕瀾的動作很快,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大概的脈絡都理了出來。
於是,當方輕瀾將第一份重犯的名單交上去的時候,皇上雷霆暴怒!
除了齊王之外,被下獄問斬的官員達十七名!
抄家滅族的,牽扯到了四個大家族。
另外,還有十多位京官被貶職,二十多位地方官員被罷官流放!
可以說,皇上的舉動,立馬就讓朝廷上蒙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朝堂上,人人自危。
而方輕瀾看到了皇上的處理結果之後,也隻是微微一笑。
皇上這樣的處罰,已經算是輕的了。
謀反這麼大的罪名,才隻有四個家族被滅族,可見皇上仍然是一位賢德的君主的。
第一批官員落馬,很快,吏部那邊就擬了折子呈上來。
皇上簡單看過之後,又與攝政王商議,最終,以攝政王的意見為準。
墨紮早已回到了南疆,做為交換,他亦是將南疆與齊王有所牽扯的官員,也都處置了。
聽聞,還將南疆的兩個大族直接給滅了。
安瀟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愣了好半天。
“這兩大家族都與齊王有所牽扯,而且,我們查到了更為有趣的一件事。”
安瀟瀟挑眉,看到澈公子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封密函。
安瀟瀟定睛一看,這上麵的字跡,分明就是烏昊辰的。
“你怎麼會?”
隨後,無奈地扭了臉。
她就說師兄怎麼這麼久也沒個消息,敢情是被他給將信截了下來。
“這位六先生,就是出自這其中的一個大家族。”
安瀟瀟並不意外六先生會是這樣的身分。
精於占卜之術的,在巫族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南疆人。
隻是她沒想到,南疆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占卜師。
畢竟,南疆的某些巫術,大都是傳承自巫族的。
看來,這位六先生,倒是一個天才。
目前為止,六先生被抓的消息,一直瞞得死死的。
而且他被關押的地方,安瀟瀟也做了手腳。
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安瀟瀟覺得這個六先生的本事沒那麼大,或許是背後仍有高人指點。
等她看完了烏昊辰的信,臉色便凝重了起來。
“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般地狠心惡毒!”
澈公子一臉心疼地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
“對於這樣心思惡毒的人,你也不必太過上心,烏昊辰既然讓人送了信來,就表示現在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
“我隻是怎麼也沒想到,幕後操縱這一切的,竟然隻是一個女人。”
當初安瀟瀟和澈公子初入巫族地界時,便曾被文央安排人截殺了一次。
那次,安瀟瀟倒是無礙,可是澈公子卻受傷中毒。
說到底,還是為了護著她。
想不到,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六長老的夫人身上。
“我想起之前采英姑姑說,將母親推下山的是一個叫英敏的丫頭。隻是事後,她不停地說著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想這樣。當時我就覺得奇怪。”
安瀟瀟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
“我還記得當時特意問過采英姑姑,她說英敏雖然是對師父一直情有獨鍾,可是也知道在巫族,大長老和聖女是最為般配的一對,而且還事關巫族的天賦血脈,所以,一直都忍著不曾有任何表示。”
澈公子的眸光微閃,也就是說,當年的英敏,應該也是被人控製了。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英敏分明就是被那個沁屏給控製了。”
沁屏,就是六長老妻子的閨名,也是文央的嫡母。
“照你這意思,當初我們進入巫族,派人劫殺我們的真正主使,也是這個沁屏?”
“不錯。六長老因為小妾為他生了一個女兒,自然是對她格外寵愛。而巫族的女人,雖然貌美,可是卻極其容易衰老,這就是有利有弊。所以,沁屏美貌不在之時,六長老對那個小妾自然就格外地寵愛。”
安瀟瀟冷笑了一聲,“所以說,女人的嫉妒心,還真是可怕!”
澈公子沉默了一下,也明白了。
當初的截殺,無論是文央,還是那個小妾,都是被這個叫沁屏的女人給算計了。
知道了她們的欲望,自然也就等於是掌控了她們的弱點。
所以,隻要這個沁屏到時候旁敲側擊地指點幾句,那個小妾自然也就會自作聰明了。
所以,才會有了當初的那場截殺。
最終的結果,對於沁屏這位嫡妻來說,應該還是很滿意的吧?
小妾被處死,文央在巫族的地位一時也受挫,再不如以往。
至於沒能殺了安瀟瀟,這一點,應該是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可是,我不明白,她當年為何要害我的母親?”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還有,三年前又為何對我的父親下手?”
澈公子低頭看她,“這個,隻怕是隻有見過她之後,才能解開你心頭的疑惑了。”
兩人一起進了一趟宮,一個去給賢妃診脈了,一個去了禦書房。
皇上看著眼前的弟弟,一臉震驚,“你說什麼?”
“皇上,您當初可是答應過臣弟的。如今齊王一事已了,臣弟想著缷下這一身重擔,帶著妻子一起雲遊四海。”
“胡鬧!”
皇上的臉色一沉,好看的眉毛,幾乎是擰到了一處。
麵對皇上的震怒,澈公子並不在意。
“皇上,反正現在涼王和李庭希,還有方輕瀾、馮知寒也都被鍛煉出來了,您身邊的可用之人並不少,何必非得揪著臣一個呢?”
皇上冷眼瞧他,“你跟朕說實話,是不是覺得朕會猜疑你,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想法的?”
“微臣不敢!”
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樣子,皇上卻是氣得嘴角直抽抽。
“朕告訴你,你想著甩手一身輕,門兒都沒有!”
澈公子也同樣的不高興,直接就抬起頭來,“憑什麼呀?你才是大淵的皇上,我就隻想做個閑散王爺,不好嗎?”
看到他不再端著什麼微臣的架子了,皇上才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不可能!朕就你這麼一個弟弟,你敢跑,試試?朕治不了你,還治不了靖安侯了?”
得,這回算是徹底地將澈公子給壓製住了。
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可安瀟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親人的性命呀。
完了!
看到澈公子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皇上的心情卻是好極了。
“這樣吧,朕也不能苛待你。給你一個月的假,你想帶著你媳婦兒去哪就去哪,成了吧?”
澈公子直接瞪眼,“皇上,一個月?您也好意思說!”
“若是遊山玩水,坐般一個月還到不了江南呢!”
這次換皇上無話可說了。
他是不是也要求太多了?
“這樣吧,就一直持續到年底吧。時間也不久,才五個多月。”
皇上一聽,就氣得瞪眼。
“你倒是真敢說!”
“皇上,您國務繁忙,微臣就不打擾了。微臣先告退了。”
至於另一邊,賢妃那裏倒是一切安好,沒有什麼問題。
如今鬼老也在宮裏,安瀟瀟就算是離開,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如今宮裏頭的那些邪祟已除,皇上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澈公子和安瀟瀟直接就將安樂公主送回宮了。
事實上,皇上和賢妃,早就想女兒想瘋了。
如今宮內外的眼線已除,將安樂接回來,他們也便放心了。
誰知道,當天晚上皇上用過晚膳之後,看看自己的女兒,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來人,去,召攝政王進宮,朕有事與他商議。”
“是,皇上。”
一刻鍾之後,大總管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回稟皇上,攝政王和王妃,以及小世子都不在府中,說是跟您告了假,出門了。”
皇上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這個家夥怕他改變主意,直接先跑了。
皇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眸底盡是算計和氣惱。
“好呀,敢算計朕!給朕等著,看朕是不是還有法子收拾你!”
皇上說完,又哼了哼,直到安樂公主過來爬上他的膝,他的臉色才柔和了下來。
再說澈公子和安瀟瀟一行人,那可以說真的是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這一次,七月九月,還帶著各自的夫君孩子,一大家子人,真是想讓人忽略都不成。
一行人走了有三日之後,澈公子和安瀟瀟便先走一步了。
兩人的目的,自然是魔涼山的巫族。
現在的安瀟瀟,急於見到那個沁屏,想要問一問她,這麼多年,自己的家人,到底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讓她屢次出手加害!
當然,她更不明白,害她的家人,出於私恨,也便罷了。
又為何要在暗中支持那位六先生,竟然妄圖攪亂整個大淵!
安瀟瀟到達魔涼山腳下的時候,正好,烏昊辰就在那裏等著他們。
“你沒有告訴姑姑和姑父?”烏昊辰看到隻有他們兩個過來,還是有幾分疑惑的。
論說,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曾向長輩稟報呢?
“沒有。如今父親還在邊關守著,離不開人。與其讓他們著急,倒不如先瞞著他們。”
烏昊辰的眉眼一挑,“你覺得你們的行蹤能瞞得過姑姑?”
安瀟瀟也跟著挑了挑眉,“你以為我在禁地的那三年是白待的?”
烏昊辰的麵色一變,“什麼意思?”
“若是我不想,誰也休想窺探到我的一絲一毫。”
說著,還有些得意地揚了揚眉,那樣子,頗有幾分小人得誌的風範。
烏昊辰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隨你吧。”
事實上,不隨她,還能怎樣?
隻怕天下間,沒有哪一個人願意自己的未來,能被別人給窺探到吧?
三人一起上了山,直奔巫齋。
安瀟瀟剛坐下,便想到了什麼,“師兄還不曾成親嗎?”
“你很關心我?”
安瀟瀟撇了撇嘴,“我隻是怕舅舅和舅母為你發愁。”
烏昊辰的臉色微微變了些,事實上,他也知道,父親和母親沒有幾年可活了。
若是不能讓他們生前看到自己娶妻生子,的確是有幾分不孝的。
不過,緣份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清呢?
“沁屏如今被關在了暗牢,你放心,人活地好好地,不會讓她有自殘的機會。”
知道安瀟瀟如此急切地跑來,定然是想知道當年的一些真相的。
烏昊辰之前也審問過了,可惜,始終套不出一個字來。
“六長老呢?”
“死了。”
烏昊辰語氣淡漠道,“在得知是他的枕邊人策劃了種種之後,竟然氣得吐了血,之後,躺了三日,去了。”
這樣的結果,倒是安瀟瀟始料未及的。
“那文央呢?”
“她?”
烏昊辰搖搖頭,“她這幾年一直做著要嫁給我的夢。如今得知自己的生母是被嫡母所害,再加上她多年來,自以為聰明,卻不想竟是別人眼中的一顆棋子,一時受不住,得了失心瘋。”
安瀟瀟張大了嘴巴,對於這樣的事實,一時還有些無法接受。
那樣囂張的一個姑娘,竟然瘋了?
猶記得上次她來時,還見到過她。
那囂張的眼神,如今仍然記憶猶新。
沒想到,竟是說瘋就瘋了。
“可有看過?”
“嗯,受的刺激太深了。如今讓人看著,也開了藥。不過,這種病,還是得她自己走出來才成。”
安瀟瀟點頭,的確如此。
一時受不住打擊,神經錯亂。
最主要,還是自己的心裏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才會瘋了。
說到底,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我現在能見沁屏嗎?”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建議你先看看這個。”
安瀟瀟眯眼,不解地接過他手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