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場夢魘作祟】(1)(1 / 2)

陽光精準地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方才迷糊轉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看時間,九點半,我哀號一聲從床上跳到地上,但是頭疼欲裂的感覺延緩了我的動作,讓我有充足的時間思考清楚,我已經不用再上班了,就算睡到太陽曬屁股再起床也沒關係。

這一及時的發現令我感到不知所措,再加之大腦開始運作後瞬間席卷而來的關於昨天晚上的記憶,好像狂風巨浪將我吞沒。我站在原地愣了會神,幹脆又爬回床上,將自己塞進被子裏裹得嚴絲合縫。如果新一天的陽光會讓我記起,那我隻能用抗拒陽光的方式選擇忘記。

不過顯然,這招並不是百發百中。

畢竟我的呼吸係統就不允許我這樣。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踢掉棉被,得以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像是被迫戒毒又複吸的人,深重的吸氣一陣緊似一陣的貪婪。這也意味著我失敗的忘卻。

思索再三,我決定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我那離家出走的母親正摘掉眼鏡坐在客廳裏看報紙,我其實很怕她纏著我問關於許佑安的事情,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擺出自然的神態以至於不露出馬腳出賣自己。幸好今天國內外可能又發生了些大事,趙嵐女士對我的憑空出現表現得不卑不亢,隻是透過報紙瞥了一眼就繼續埋首。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合攏窗簾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沒有預期地輾轉難眠的情況發生,我想是因為我的大床實在是太舒服了,整個人陷在放鬆之中就沒有空間多想,我很快墜入睡眠直到黃昏。

一覺醒來好像從前那種起床就吃吃完就睡的豬狗不如的生活又回來了。眼看還有不到一個禮拜就開學,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恣情地享受一下家裏的大床再回學校繼續水深火熱。

可是所謂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這樣奢侈的念頭隻維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被現實活生生地撥了個精光。

手機在耳邊震動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蘇銘,拿到麵前一看屏幕上閃爍的是林蔚的名字。說真的我有點意外,她有一陣子沒有聯係我了,我不由得有些懷念“開封有個包青天”的旋律。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起電話,假裝甜美地輕聲問候了一句,“喂?”

林蔚還是不緊不慢的語速,清脆的聲音飄蕩在我耳邊,簡明扼要地使我陷入沉思。

“聽說了麼,許佑安要走了。”

我問:“去哪?”

她說:“聽阿姨說,他申請了一個誌願者名額,支邊。”

我想了想,“邊疆人民已經夠水深火熱的了,用不上他吧?”

林蔚明顯在電話那端一愣,然後耐心跟我解釋,“是去支教,去一年”,林蔚清脆的聲音一下一下剁在我的腦神經上,“至少一年。許阿姨給我電話,就是想讓我勸勸他。你說佑安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放著工作不要,為什麼要去支教,然然,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