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為什麼嗎?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把我問住了。
我知道的為什麼,是許佑安心裏的答案嗎?
我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你還是給許佑安打電話問問吧。”
林蔚說:“我打了,他說沒有為什麼,就是想換換環境。可是你信麼,一定有原因。”
我說,“你都問不出來,我就更問不出來了。咱們幾個人裏麵,也就你說的話對她有分量。”
雖然林蔚對此也表現得不置可否,可她始終堅持讓我給許佑安打個電話,勸他回心轉意。“支教一年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他又要走。”我知道林蔚不願讓他走。
掛了電話,我隻好如約給許佑安打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被他摁斷。我想或許他在忙,於是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說,有時間叫他回電話。
一直等到晚上許佑安也沒有給我回電話,我又打了一通給他。無人接聽。
第二通還是無人接聽,第三通也是。可是到第四次第五次的時候,係統音那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告訴我,“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當我撥出的第六通電話被摁斷的時候,我確定許佑安隻是單純地不想接我的電話而已。
如此逃避的姿態令我堅定了他就說想要躲著我的猜測。我能夠想象許佑安清醒之後回憶自己表錯情的尷尬,一定久久難以釋懷。
許佑安這麼臭屁的人,那晚發生的種種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雖然我淡定地安慰他第二天一早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這絕對不會減輕許佑安的心裏負擔,哪怕一分一毫。
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不知怎麼又睡著了。
然後我就看見了許佑安。他穿著我們上初中時的校服,不知為什麼又變回以前那種清爽的少年人的小短發。除了眉宇間一貫的冷漠泄露他的真實年齡,不然我幾乎都要認為他是穿越到七年後來的。
他踱進我的屋子,坐到床邊,背對著我不說話。
我挺納悶地從床上坐起來,總感覺不那麼真實,望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才問,“許佑安,你裝什麼校草?”
一直沒有轉過頭來看我的許佑安從鼻子裏冷哼一聲,然後點了一根煙。
我詫異地盯著他吐出的煙圈在空氣裏暈開,上升然後碎裂,許佑安就這樣保持著僵屍一般的姿勢,機械地抽著手裏的煙。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煙已經燒掉一半,許佑安很熟稔地輕抖手指,將煙灰彈在到了地板上。